被妖运炼成兵”者,先天大道,一气运用,而不着于五行,九还七返,而须赖其修持也。“不知那一日海潮泛涨,走到此间。”此般至宝,人人俱有,个个现成,因其不识,随风扬波,走失于外,离清源而就浊流矣。“今早扶栏看花,却不见这厮出来。”言必早自醒悟,当知我家无真宝。“掐指巡纹,算着他在此成精。”言急寻师指点,还有他家不死方。“未及梳妆,运神功织就竹篮儿擒他。”全以神运,不假色求;实腹而虚心,虚心而实腹;真空而妙有,妙有而真空;虚实兼用,有无悉备,法财两用,一以贯之。
  噫!此等大作大用,何妨在众信人等面前,画出个鱼篮观音菩萨的影神,现身说法,分开邪正之路,指出还元大道;揭去其假,驮出其真,明明朗朗,与大众相见乎?是道也,最近非遥,至简至易,知之者立跻圣位。非同炉火采战,一切邪术寻船辨篙,或买女鼎,或买金石,自欺欺世,花费人间财物者可比。佛云:“若以色见我,以声音求我,是人行邪道,不得见如来。”特以还元之道,《河图》之道也。在儒则为精一执中,在释则为教外别传,在道则为九还七返,乃三教一家无字之真经也。
  “老鼋自叙出身”一篇,学者切莫误认,乃仙翁自写其作书之心耳。言此通天河还元之道,实历代祖祖相传,圣圣相授,而至仙翁,因悟本修真,养成灵气,将自己身体力行之功,尽寓于通天河三篇之中,以共后世。但恐有无知之徒,惑乱仙经,引入邪道,借此为证,以盲引盲,即伤许多性命,败坏正道。若有知音,存圣人心肠,收去一切怪物,扫尽无数妖气,息邪说而防淫辞,正人心而明大道,成已成物,度引群迷,俱入大觉,即是仙翁功臣孝子,讵不恩重如山乎?读至发誓,“我若不送唐僧过此通天河,将身化为血水”之句,我思古人,不禁惨然泪下。彼地狱种子,而犹毁谤圣道,甘入下流者,其不将身化为血水者几何?
  “老鼋有四丈围圆的一个大白盖”,四象五行,包含在中,一而神者,太极之象,道本无名。“歪一歪儿,不成正果。”顿悟圆通,无作无为也。四众白马,站在白瓶盖上,五行四象,流行于外,两而化者,《河图》之数,道以言显。“歪一歪儿,就照头一下。”功以渐修,有体有用也。“众人岸上焚香叩头,都念‘南无阿弥陀佛’,只拜的不见形影方回。”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,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知得此中消息,自宜脚踏实地,诚心志念,一步步行去,直到不睹不闻,无声无臭处,方是未生身以前家乡,不得在半途而自废。若错认五行攒簇,即是尽头之地,是不知有无生无灭之大觉,为幻身所拘,纵能延寿身轻,如何脱得本壳?吾劝同道者,到得五行攒簇之时,欲脱本壳,还须与我问佛祖一声,不知肯响允道,我问我问否?
  诗曰:
  心忙性燥道难全,纵是丹成有变迁。
  静养婴儿归自在,随时脱化出尘寰。 

  第五十回 情乱性从因爱欲 神昏心动遇魔头 
  悟元子曰:上回结出金丹大道,须得水中金一味,运火煅炼,可以结胎出胎,而超凡入圣矣。然真者易知,而假者难除,苟不能看破一切,置幻身于度外,则千日为善,善犹不足;一日为恶,恶常有余。纵大道在望,终为邪魔所乱,何济于事?故此回合下一二回,举其最易动心乱性者,提醒学人耳。
  冠首《南柯子》一词,叫人心地清净,扫除尘积,抛去世事,绵绵用功,不得少有差迟,方能入于大道。师徒四众,心和意合,归正求真,是以性命为一大事,正当努力前行,轻幻身而保法身之时。奈何唐僧以饥寒之故,使徒弟化斋饭吃了再走,此便是以饥渴之害为心害,而招魔挡路,不能前进之兆。故行者道:“那厢不是好处?”又道:“那厢气色凶恶,断不可入。”言此厢是我,那厢是魔,因饥渴而思斋,则魔即思斋而起。“断不可入”,犹言断不可以饥渴,而情乱起魔也。盖情一乱,性即从之,情乱性从,为物所移,身不由主,便是无坐性。“行者取金箍棒将平地上周围画了一道圈子,请唐僧坐在中间,对唐僧道:‘老孙画的这圈,强似那铜墙铁壁,凭他什么虎狼魔鬼,俱莫敢近,但只不可走出圈外。’”圈者,圆空之物,置身于中,性定情忘,素位而行,不愿乎外,虽虎狼魔鬼,无隙可窥。此安身立命之大法门,随缘度日之真觉路。曰:“千万!千万!”何等叮咛之至!
  “行者纵起云头,寻庄化斋。忽见那古树参天,乃一起庄舍,柴扉响处,走出一个老者,手拖藜杖,仰面朝天道:‘西北风起,明日晴了。’说不了,后边跳出一个哈巴狗儿来,望着行者汪汪的乱吠。”此分明写出一个贪图口腹小人形像出来也。吾于何知之?吾于行者寻庄化斋知之。“见古树参天,一起庄舍。”非心中有丰衣足食富贵之见乎?“柴扉响处,走出一个老者,手拖藜杖。”非小家子出身,内有贪图,而外装老成乎?“仰面朝天道:‘西北风起,明日晴了。’”非仰风色而暗生妄想乎?“说不了,后边跑出一个哈巴狗儿来乱吠。”狗者,贪食之物;哈巴者,碎小之物;乱吠者,以小害大之义。总写小人贪图口腹,损人利己,无所不至之象。噫!修道者,若图口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