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败了,如之奈何?”鸾箫娘子笑道:“你这两魔,空撇了我们日久,名说在外炼习神通。却原来见识不高,智量仍是隘小。闻知唐僧是一个志诚长老,八戒是一个老实和尚,沙僧也有几分忠厚禅和子。只有那猴脸孙行者,机智万变,你有一法擒他,他便有一法算你。我想,他只一个的机智,我们四个的神通,况又有陆地仙帮助,料可胜他。”只见那跟送回来小妖道:“上告洞主,小的送陆地仙回院时,路遇唐僧,彼此各相欢敬。隐士且嘱咐小的,莫要说收留唐僧在院。今叫童子来报,此必有故。”虎威听了,大喝一声道:“大胆孽瘴,早如何不报?”小妖道:“一时失记,但只因那唐僧们,把小的吹了一口气,就忘记了。”虎威魔道:“即此便是他的神通,权且饶你。”乃请禀凤管娘子作何计较,凤管乃与鸾箫计议道:“我当年曾闻孙行者本事虽大,神通虽高,却遇着敌手强过他的,不是上天请救兵,便是西方求佛祖,长庚替他报信,菩萨与他解危。所恃不过一根金箍棒。闻知今日金箍棒缴还在库,只靠着些机变存心。我们如今着一个与孙行者交战,叫小妖围困着他。待他变化出甚么形状,我这里也变化敌他。一个去擒一个,纵八戒、沙僧尚有能,也只敌的我们一个,却把唐僧捉来受用。他三个徒弟没了师父,自然散走。”鸾箫夫人听了道:“既是孙行者遇着强敌的了,能上天求解,入地寻救。我们胜了他,他又去寻了救兵来,事却何处?”凤管道:“我自有个计策。”鸾箫道:“计策何出?”凤管道:“他惯好请救兵,我那时假变做灵山。待他来时,愚哄他一场,再做计较。如今且分付隐士的童子,去叫他师父小心在意,好生款待了唐僧出院。到前途大路,我们自有计较。”
童子依言,回复隐士。隐士笑道:“此明是这几个神通不济,本事欠高,不能奈何唐僧师徒,设此缓兵之计。我想人称我做陆地仙,也只因我与世不争,自得逍遥快乐。乃今遇着这等不遂意的事,拘泥的长老,不由人动了妒忌之心。他们既不肯乘夜来抢夺经文,我难道不设个方法,开他的柜担?”隐士想了一会,只得叫童子备斋供,款待唐僧。
却说虎威魔同三个妖魔打发了报信童子出了洞门,计议道:“隐士既戒小妖莫要报我,怎么又叫童子来报?这个缘故,须是待我去探听消息,看他是何主意。”三妖道:“有理。”虎威魔走出洞门,来到院外,只见院门紧闭,他却从后门探看。听得童子开后门取水,他遂隐着身形,直走入隐士卧室。只见隐士自言自语,计较算开经担方法。毕竟是何等方法,且听下回分解。总批
隐士既嘱咐小妖,莫说唐僧在院;及至不肯开经,却自己着童子报知。信乎,持念之难也。
八戒、沙僧尽有神通,一遇凤管、鸾箫,便一筹莫展,甘心受缚。何以故,女色入人,惨于刀兵。其不亡魂丧魄者,幸耳。
如今安排鸾箫、凤管者,都是要吃人的魔王,不可不惧。
第二十四回
八戒再哭九齿钯行者两盗金箍棒
人各有机心,何须巧弄幻。
我欲计愚人,谁无谋暗算。
微哉方寸间,能经几合战。
邪恶终必消,善良自无患。
宽厚此惟微,小射含沙箭。
此既发慈悲,彼岂无方便。
莫云人可欺,神目真如电。
话说一真隐士,自言自语说:“我本恭敬唐僧,求他把经文包开,无奈他执定封皮不肯。我叫童子报知妖魔来夺,他又惧怕孙行者们神通本事。俗语说的好,好意翻成恶意。又说,见钟不打打铸钟。我且把不贪不竞心肠丢开,做个小人志念,愚哄他们几卷经文一看。”隐士说罢,乃叫童子守着卧室,他出了房门,摇身一变,变了个唐僧模样走出堂来。
却说唐僧师徒吃毕了斋,到个静室打坐。只见行者对八戒说:“你们随伴师父打坐,我去照顾经柜担包。”八戒道:“师兄坐着吧,经柜担包好好的安放在前堂上,莫要生疑心,又动暗鬼。只是你这猴象,没有个坐性,招风惹草,又不知甚么机变心动了。”行者道:“呆子,你那里知道。俗语说的,吃饭防噎,走路防跌。我看院主苦苦要开我们经担,师父不肯。他沉沉吟吟,只恐动了不良的心肠。”八戒道:“这院主恭敬款待我们,况是个忠厚长者。休要过疑,静坐静坐吧。到了天明,好往前行。”行者那里听他,出了静室,悄悄到前堂照顾担包。行者把担包封皮包裹摸了又看,看了又摸。忽然那隐士变了唐僧,走到行者面前。行者见了道:“师父请自打坐,却又出来作甚?”隐士道:“徒弟,我想院主款留我们,无非要开看经文。我等在此扰他,便开了一两担与他一看何妨;况经卷也是斋度众生的。”行者见他叫了一声“孙行者徒弟”,便疑将起来道:“我师父平日只叫悟空徒弟,那里叫孙行者。分明言语差错,莫不是妖魔假变。我如今拒了他,只恐又是真师父;不拒他,又恐是隐士或妖魔来乱真。”好行者,一面答应道:“师父,既是要做人情与院主看经卷;徒弟们的经担不便开动,可把马驮的柜垛动开看吧。”一面拔下两根毫毛,变了两个马垛子经柜,却放在马屋外边。假唐僧道:“好徒弟,不违我师言,做人情,行方便。”行者又见他语言,真不是师父的口声,乃道:“师父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