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中怂恿。我且问你,放火杀人,当得何罪?”齐东怒气冲冲道:“啊唷,好苏代,我到好意劝你,你敢违背圣旨,毁骂大臣。我同你到殿上去讲。”

苏代道;“好奸党,满口都是胡言,几时见救火的人犯罪,那有钦差放火之理。且来我与你面君去,谁是谁非自然明白。”二人争论未完,忽巡军来报:“五凤楼失火,快去救获。”苏代闻言,吓得面目更色,手指齐东道;“我且不与你理论,我们教火要紧。”说罢,带领军兵,勒马如飞而去。那齐东闻听五凤搂失火,苏代去救,心中懊恼:“可恨这匹夫,当众辱骂于我,定要与他计较一场。”传令御林军,南郡王府已经烧毁,就此回朝。走至五凤楼,全然如故,并无伤损。暗想道:“这又是苏代的诡计,谎报天灾。一不做二不休,定要和他见一个高下。”随即进了朝堂,至寝宫见驾。闵王与邹妃正在昭阳宫饮酒,宫官来报;“学士齐东候旨。”闵王传旨:“宣来。”宫官领旨,引齐东入宫,俯伏见驾。闵王开言道:“先生行事如何?”齐东奏道:“微臣奉旨,将南郡府烧得片纸无存,俱成灰烬,特来缴旨。”闵王道:“难为先生效力实心,自有重赏。只是孤与娘娘在五凤搂观火,有探听的宫人来报,称说南郡府中_,听闻孙膑与十五个门徒合府人等一个个叫苦连天,哀叫不绝,连他的盘角青牛亦烧得连声大叫,孤听得欢喜之极。正同御妻饮酒取乐,忽然间有一个火球,竟扑五凤楼而来。只道是天火,惟恐闪躲不及,连忙下楼,把娘娘的腿也烧着了,正在喘息未定。如今先生进宫,未知五凤楼烧得如何?”

齐东道:“托吾主的洪福,五凤楼并无烧毁。”闵王道:“虽未曾烧毁,被他惊恐,足以够了。”齐东道:“这火是那里来的?”闵王道:“孤也不明,先生你知道此火那里来的?”齐东道:“若论此火,也不是天火,也不是南郡府飞来的火,乃是苏代放的火。”闵王道:“先生怎么说是苏代放的火。”齐东奏道:“吾主在上,这苏代恃的兵权在手,向有此歹心,今日因微臣放火烧了南郡王府,将孙膑烧死,他与孙膑是郎舅之亲,至亲关切,领兵前来,口称救火。岂知他反往五凤楼放火。此事众兵可证,人所共知,乞吾主参详。”闵王道:“原来是苏代放的火,这么胆大欺心,明日早朝,定当正法,以儆不臣。”说话之间,天交五鼓,景阳钟响,闵王驾设早朝,按下不提。

且说袁达、李牧等,共一十五个门徒,天明早起,齐到南郡王府门,只见王府变做了颓垣残壁,五间大殿改为瓦砾场,俱各大惊失色,不知是何原故。李牧道:“王府失火,片瓦无存,不知师父何处去了?”独狐陈道:“昨日将府中大小男女赶出府门,物件尽行星散,大约师父知有火灾,故此预先做安排了。”袁达道:“众位不必乱猜,昨日师傅连我亦赶出府门,不准在他跟前伺候,付交柬贴一联,若我等今辰齐集府门,方准开看。我何不取出来一见,就知明白了。”李牧道:“说得有理,快些取了出来。”袁达随在怀中取出柬帖,展开众人齐观。只见上写着:“当今欲害贫道,放火烧毁王府,你等速往截龙山,屯兵待用,守候太子中兴,不得妄动,有违天意,切嘱切嘱。”袁达看罢,怒气冲冠,火叫道:“我师父忠心为国,功盖天下。昏君无义,放火谋害大臣,心实不服。”

言罢提鞭上马,李牧忙拦住道:“大哥哪里去?”袁达道:“我去与那昏君算帐。”李牧道:“使不得,你没见师父的柬帖么,他教我们速往截龙山,候太子中兴,不许妄动。你若是这般粗鲁,不但违背师言,反落个臭名于后世。”李牧正然苦苦相劝,忽听得銮铃响亮,回头一看,见是三位王爷,飞马而来。李牧道:“大哥莫要性急,这不是三家王子来了么。”袁达道:“来得正好。”说话之间,田文、田忌、田单已到跟前,袁达怪嚷,忙叫:“众位王爷往那里去?”三家王子勒马看见了一十五家门徒,孟尝君当先说道;“好,众位将军在此,可知到这火是怎么起的?”袁达道:“这问他怎的。这火是昏君放的。”田忌道:“开国侯又来胡说了,怎见得是昏君放的?”袁达遂将师父的柬帖取了出来道:“这不是我师父临行留下的柬帖么。”三位王爷接来一看,只吓得魂惊千里,低头纳闷。袁达道:“贤王不必沉吟,我们要反了。”三家王爷着了急道:“开国侯不必性急,南郡王可有甚么遗物与我们否?”袁达道:“有一柬帖。”田单道:“在那里,快快取来。”袁达忙在怀中取出,递与孟尝君:“这不是我师父的柬帖么。”

三位王爷接在手中,共同观看。未曾拆开封皮,上有几个大字写得明白:“此帖进朝遇急方可开看。”田忌道:“且未可拆看,我们一齐进期见驾。”众好汉道;“末将等陪王爷进朝。”田文道:“虽则昏君无道,当遵师命。南郡王遗言,不可粗鲁。”袁达道:“也看这昏君怎样行事。”说毕,三位王爷勒马前行,十五位门徒随后,齐进午门。正遇闵王早朝,文武百官分班左右,传旨宣苏元帅见驾,苏代望上朝参。闵王一见,龙心大怒,一声大喝:“好奸党,孤家待你自不簿,怎敢胆大欺心,火烧五凤楼,暗害孤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