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不同在此,御外甥亦耽病在牙床,难以通言询察,恐有反情中却南唐之计。
  当时宋太祖呼曰:“来的女将既言奉王姑之命入城解围,今令箭何在?”刘小姐曰:“已曾带便了。”遂向令符袋内取觅,以备皇上验据。不料探取去,竟如赵子龙当阳不见了阿斗一般,大惊失色。想了一回,恍然记认起,急言日:“臣女虽曾奉带得王姑令箭,放在鱼皮袋内。方才在唐营中冲杀一场,料得驰发马急,失于唐营之中,故今不得呈上据验,只求乞万岁恕罪。”宋太祖曰:“将来凭令,非同小故,可以谅情收录的。非朕不肯容情也,但今两国交兵,恐有奸细混投,是以难于空信的。”刘小姐闻太祖之语,叩首再陈奏上:“这也岂敢言陛下不容情,但今凭虽失,臣女尚有凭据之物,求陛下龙目注观。”太祖准奏,放吊桶于城下,小姐便将君保所赠别的金镯一双呈上。太祖细认镯上有高琼名字镌刊上,太祖惟信了。又思此女想是英勇之人,何不令他再冲踩唐营,一者验其来归之真伪,二者杀散唐围困之兵,岂不一举两得。主意已定,这是宋太祖为人未免立心透险之处,对刘金锭诡言曰:“汝呈上金镯果有高琼讳名镌录刊上,但物有失去未可知,且人又有同姓同名亦定不得也,怎得为据验?”刘小姐曰:“陛下还疑心未准信,且命高公子出城一面,可明白了。”太祖闻此言,暗暗自悦曰:“他已中朕计矣。”彼要会高君保,朕乘此得以有词哄之也。即开言曰:“汝要朕之御甥何难,但他已经镇守在南城,汝可往去相见,他自然开城迎接。”当时刘小姐无奈,只得允从,快马加鞭,杀往南城而去,不知会见高公子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九回 刘小姐敌杀四门 余军师战法两败
  诗曰:
  邑勉相从践约婚,沙场破敌五佳人。
  立功佐国男儿让,兰阁名标表女勋。
  当下刘金锭闻太祖称言高公子镇守南门,正是切心见面之人,岂惧亲冒矢石之劳,即拨马又向唐营南城杀入,奋着心气冲入重围,众唐兵纷纷让路,不能阻拒。四丫环刀剑砍刺也随马后,不一刻杀到至南城壕边。大呼:“高公子守城在哪里?”见旗盖之下,又是红面君主,岂是高公子!原来太祖立心诓哄此位女佳人,他在城里先已转上南城,在此等候,当时刘小姐少不免山呼于城下,但问高郎所在。太祖又曰:“为唐兵攻打西门甚急,故又令御甥现已往城西抵御,是以伏击此南城也。”小姐闻言,又疑又恼,但到此来犹如身在半途,进退两难之际,无可如何。又携四婢从南门杀到西城去,有守西城将兵拦截拒敌,被小姐大刀挥于马下者甚多,飞身入至西城内壕水边。想来三城遍走,历尽艰辛,还不见丈夫,一心以为即逢郎面。不料复到西城楼上一望,座下的仍是宋君王。及至询问,复言高公子往北门去了。
  刘小姐闻言,声泪俱下,想来公子原在城中,难道宋君偏不收纳奴也不成?故不容与我夫妻想见。泪下不一行,呆呆不语,烦恼中也不叩见宋君。内中一婢夏莲曰:“小姐似此,宋君必多疑心我们无令符为凭,犹恐是南唐诈投来赚他城池之意,故令小姐冲杀四城门。一来试验我等来投降真伪,二来替彼杀败南唐之兵势。故一连杀入三门,仍不令与高公子知之,故不得相见。我小姐既已三门杀过,岂可失此,功亏一篑,即也前功尽废了。况退后也要杀敌而回,均属一战的。倘不得入城为言,回家有何面目见我家老爷?今若再杀胜北门,难独宋君又有何辞推却?”刘小姐听了,见事出于无奈,只得复俯从之,观此倍见宋太祖心狠险毒也。
  当时刘小姐冲杀过三门,已有半日之久,腹中已经饥饿,少不免取出香囊中之丹丸一颗,分剖开五女充饥。主婢再抖精神,即飞马复向北门冲杀。有唐将入报,一连三门俱被宋之五女将践踏蹂残,今北门又入报。有南唐主复闻大怒曰:“一日之间却被那五个臭丫头如此猖狂,将孤的四大营盘翻作乱土,恰如彼之闺房地,由他要出则出,要入则入,又被他残兵斩将。有此凶狠丫头,定然军师出阵方能取胜也。”当时余鸿闻报,是刘金锭冲杀三门,已打听真明,知此女是梨山圣母首徒,岂不加心传口授法宝多端。是至他冲杀三门,一闻入报,只诈伪作不知。今现杀冲北门城,唐主逼请,不得不准依,只得强应,跨上梅花鹿一阵跑至北城。
  见了佳人手持大刀,并无军兵随从,只得四名丫环,俱执刀枪棍斧。余鸿曰:“来的女英雄可是梨山圣母高徒刘小姐否?”金锭一见冲出一道人,知是余鸿。对曰:“然也,道长可是赤眉祖师令高徒余师兄否?”余鸿曰:“正是。”又言:“令尊公当初曾事北汉主刘崇千岁,又乃刘宗一脉,官封一品镇国将军,是与宋两为敌国,后为来所灭。令尊公与未得无是君之敌忾,今得我唐困了宋王君臣,无异替与刘氏报复敌忾一般。令尊公正当差遣小姐前来翼助我辅唐为正理,何得反帮助着旧君之仇敌?且今尊公当日忠气有名,今日亏诸皓首,可不惜哉!山人与小姐虽非同教,亦乃同道中之一脉,不便同师相残,不异鹬蚌相缠,非于两人之利。孰不若小姐反戈投明辞暗,唐主必敬重,起复令尊公一品首职之荣,小姐是一生显贵。山人敢竭诚心相告,愿小姐三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