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定刘金锭来天有高人到城解厄,五少阴将会合之期不远,但机会不可错过此日。奏闻圣上,要求暂掌帅印令符半天之久,待臣着令三少将往各方,自得五阴集会齐,可合破妖道也。宋太祖曰:“前者陈抟祖有书相赠,说出五阴破阳指示,朕故特召取王姑等到来,以应其言,后又有刘女来破敌。今又有何五阴可来助的?”军师曰:“原有五少阴,非今之五老阴,但天机难以妄泄。只求陛下王爷暂交印令于臣,自当有策划也。”太祖听了,只得准依。有高王此日将帅印、令符一并交付军师。有苗训即日升坐帅堂,众将重新打拱参见毕,军师拨令一枝,命高君佩听令:“要混入双龙镇,暗带火箭,于来夜初更后,射入南唐屯粮之所,绝他兵饷,不得有违。”君佩辞曰:“闻双龙内地有郁将军慎于把守,犹恐末将无能,有误军机,求军师另差别能。”军师赞曰:“少年足见老成、谨慎,直往放心,功必成,吾有锦囊一书交付,待至八月中旬,见了汝南王,始可与他观看,自有奇遇。包汝一生恩记吾苗某也。”微笑又命:“郑印往石州山后,借请助兵,只宜一往,不宜再行。”二将领令,分途去讫。军师下了帅堂,交还令符与高王,不知高、郑两人奉军师令,得何所遇?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五回 恩爱夫妻忧永别 情深师弟勉分离
  诗曰:
  寻常结缔且难离,况复恩妻逝可悲。
  相慰劝酬皆决烈,永分何以慰相思。
  住语高君佩、郑印两人分途公办,暂为按下,末文自有交代。惟南唐自得胜之后,见刘金锭不能出敌,唐主以为大宋君臣是釜中之鱼了,故催迫余军师连天带兵骂战。宋太祖心忧如焚,只恐唐兵大集,今深入其疆土,打破寿州,君臣危矣。今刘甥媳又罹此飞灾,何人可拒妖道?正在龙心纳闷不安,苗军师、高王爷不时安慰,言城池坚固,断不能移动。高王又曰:“得将士当心保守,不惜辛劳,足见我主君臣一心一德,南唐一隅之地,岂能为我宋害,即兵围城,不过藉妖道一人之法木耳。他逆天叛理,岂能长久乎?”军师曰:“王爷明见不差,南唐不过化外偏邦,岂吾大宋并驾?且待刘夫人明日灾星一退,五阴会集之期不远,那妖道高飞远走,难逃五雷显诛。我主龙心且安。”当时宋太祖闻高怀德、苗军师安慰之言,龙心暂安。
  只有唐主果然添兵遣将,不分昼夜,攻打四城甚急。城中守具亦甚备,灰石积堆如山埠,羽箭滚木如林。高王爷发令:“陶夫人保西城,偏将十员协同督兵。又有兵三万,多备弓矢、灰石、火种。赵王姑保守北门,偏将十员,精兵三万,日夜当心。李夫人保守东城门,偏将十员,精兵三万,小心巡逻。余夫人保守南城门,偏将十员,精兵三万,紧守不离。”当时王爷见圣上惊忧,故四门令四女将,并多添将兵把守,不容唐兵近薄城下攻击。唐兵一来攻打,城上弓矢、灰石、滚木齐下,唐兵反折损太多也。
  且慢表。再说刘小姐四婢环此夜出寿州,往探听余妖道收禁小姐之法坛,不料来至法坛,已被凶恶神守法台,不得人,几次倒退出。只得一路回城中,即将果然寻着妖道收禁法台,但被神将阻止不得进入,一一禀知高公子。有君保闻此实事,果被妖道暗算,正乃惨上加惨。眼看着一对鱼水夫妻,只恐要永诀别离,苦切处此夜何曾合眼。捱至四更天,只思想军师之言,三天之内,自有高人来救搭。据他卜筮来如此,但未知准验也否。又思方与四婢环之言,果见恩妻被妖禁病法术收本命星,终难有命,教吾怎忍恩妻受此暗害,况死得如此惨伤。
  有刘小姐病中醒来,侧耳听公子自言自语,说此伤心话。即含泪呼声:“公子,不可过伤有损贵体。妾多蒙圣母指点,得配好姻缘,圣上荣赐花烛,指望早日平定南唐,同归宋土,夫妻白首齐眉。不料被此妖道毒算,数日夫妻一旦分离,未免不无遗恨,实妾之命薄好比秋云耳。”高公子闻言带泪曰:“恩妻倘有不测,吾与妖道断不两立,不是他死,定然我亡。只可惜并未一兄两弟以继后嗣宗枝,但父王母亲怎舍抛弃,为至恨也。”刘金锭下泪沾襟曰:“丈夫岂可为妾身以弃双亲,但妾既不能事君父以终,是入不忠不孝之论,且不能见老父一面,心实有不安。倘妾有不测,只求丈夫班师回归之日,恳祈顺道说知吾父,代妾一言,恕我不能忠孝两全。好言安慰老人,以免因妾早逝过哀。至于刘门不祚,并无一兄、一妹以事奉高年。日后还求念着数月夫妇之情,照管妾老父一二,即妾在地府中瞑目,感君高情也。再者妾死之后,至嘱丈夫万勿因妾轻出与妖道争战,他有法术异宝伤人,非仙莫能救。妾还有破术图一幅,君可常常挂在甲怀中,以防妖法侵害。”言毕,命众婢于香囊取出此图,公子痛哭接受。又曰:“愚夫不过念着双亲罔极之恩,不然决不让我恩妻独行于地府也,倘有鼓盆之日,小生誓不再续弦音,以报恩妻之遗爱我也。至于汝父令尊公泰山处,我自必待之如父,倘若得胜班师,必定过敬请归王府侍奉以终天年,尽却半子之恩,不须我妻挂念。”公子语毕,倍觉惨然,夫妇泪目汪汪。刘小姐闻丈夫说到不再娶之言,但想数月夫妻又未有孕嗣,岂可不再整珠弦,而乏高氏香烟。复曲陈谏道一番,公子只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