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消息。此言少表。
  且说柴王要救金锭,如若差人进京,尤恐泄漏机关不稳当;欲待自去,但不宣不召,擅自进京,亦当有罪。只得扮了差官的模样。随身带了几十颗金锭,等到黄昏时分,作别夫人,上马扬鞭出后门而走。
  丢下西边又要讲东边。话说小英雄被官兵解往东京,一路渴饮饥食。金台不是贪生之辈,并不忧容。只有娘亲丢不下,难抛小妹,故而略带三分愁容,余外全无挂念。一日,到了东京,投了相府。可笑那老奸雄哈哈笑道:“妙啊,我想金台杀我孩儿,此仇未报,又与妖道张鸾们结党,必有谋叛之心,行文天下拿捉已久,难得贤弟将他拿住,解进京来。怎奈圣上龙体欠安,五日不坐朝。且待圣驾临朝,奏明天子,将他正法便了。但久慕他小辈英雄,顶魁无敌,且待我今朝看看他面看,不知怎样如狼似虎。”便付了回文,吩咐把金台连囚车抬进来。下人答应一声。不多时,抬了进来,启禀相爷。金台当面便连着囚笼放在地上。太师一见顿然呆了:我道他怎生一个长大汉子,原来是姣弱身体,莫不是护解官贪了财李代桃僵,解这假金台来的?又将文批上边身躯长短、面目眉貌一看,十分相对,一一验明,丝毫不错,料想不是假的。便问道:“啊,金台,你乃贝州一个马快,奉公守法才是,怎么本官差你捕盗,反与强人成群结党,擅敢杀人,死有余辜!又与妖道张鸾为伍,连捉连逃,故违国法。今已被擒,有何分辩么?”金台道:“澹台惠,俺金台只知犯法于朝廷,听候朝廷取罪,谁要你来多言问我么?”澹台惠道:“呵呵呵,好一个大胆的金台,到此地位,还敢把我当朝首相这等挺撞么?”金台道:“不是奸臣决不挺撞的。”澹太师一想,不好再与他说,再说要骂起来了,便吩咐把金台收禁刑部天牢,着令狱官好生看管。手下人答应一声,护解官兵照例给赏,领取回文,回到沧州总兵衙门去投回文。
  不说官兵出京,再说金台收禁天牢,诸多寂寞。可怜举目无亲,朋友一人多不见,秽恶难闻。等到黄昏时候,四野吁吁鬼哭,亦无牀铺枕衾,封锁在囚车内。金台想:“宁可一刀两段,这般磨难实在难禁。”
  书中少说金台吃苦,且表柴王也进京来了。只因扮做差官,所以无人认得。早到帅府门前忙下马来,上前呼唤管门人。只见走过两个千总官,上前问道:“何处差来的,到此何干?”柴王道:“我乃沧州横海郡柴王千岁差来的,有桩机密事情面见帅爷,相烦传禀。”千总官听说是柴王千岁所差,不敢怠慢,倒是笑瞇瞇说道:“请少待。”去不多时,出来说道:“帅爷传你进去,这里来。坐骑在此,不妨事的。”千总官前面先行,柴王随在后边,杨元帅坐在堂前,一见柴王,一惊不小,即忙出来迎接见礼,分宾坐下。元帅就叫千岁道:“不知何事到来的?”柴王就把金台的事一一从头细说:“要与元帅商议怎样安排救此人呢?”杨元帅道:“啊呀千岁,若说别事还可处分,这金台的罪名犯得大了,叫我如何救得来呢?这个念头休要想他,从今之后丢开罢。”便吩咐安排酒席款待。柴王千岁愁容满面,满心懊悔来差了。想后思前没有主裁,酒完便辞别杨元帅,免得奸贼闻知。杨元帅道:“啊千岁,既到东京那有就去之理!且在本帅这里担搁几天,玩耍玩耍,不往外边,那怕奸臣知道呢?只因圣上龙体欠安,故而连日不朝。金台收禁天牢,且待龙体康宁,把金台定罪,怎生正法,然后回转沧州不迟,省得时时挂心。”柴王便权居在元帅府内,谈谈国务,吃吃酒。来朝圣上仍不坐朝。
  等到第三天,那澹台惠闲坐书房,好生寂寥,正要出门玩耍,只见门官走进来禀道:“启上太师爷,今有安南国使臣王傲在外求见。”澹台惠道:“那国王倒也来得有信,年年进贡,岁岁来朝。”即便吩咐传使臣进见,手下人答应一声。不多一回,王傲进来,后边随着二十八个小番,二十四个抬了一十二只皮箱,箱内多是金珠首饰,彩缎绫罗。四个小番抬着一座铁笼,笼内藏着一个白猿,身高五尺有余,火眼金睛,浑身雪白,项挂金铃,出在安南国石块之中,为此安南国内的人多叫石猴。自小收伏,养了三年,异常凶狠,差不多些的武将打他不过,一个不小心,眼珠吃挖去了,肾囊扯破了,肚皮挖碎了。安南国王要想大宋江山,故而把这石猿差官送到中国。要知金殿打石猴之事,下文再表。原说外边走进差官来,见了礼,坐在侧边。箱子铁笼多放下,用茶已毕。澹台惠道:“料想贵使到来非为别事,必然进贡到中原来的。”王傲道:“啊,老太师,小邦狼主原有进贡之心,今有石猴一个,命小官送到中原。如若上邦有人打得掉石猴者,喏,十二箱金珠宝贝彩缎绫罗作为进贡之物,并有降书降表,自今以后,年年进贡,岁岁来朝。如若上邦人打不掉石猴者,要将花花世界让与我邦狼主。不肯让国,我邦狼主要兴兵杀进来了。”太师爷听说,笑道:“你狼主原无见识,那小小石猴希什么罕。一拳打得他一命呜呼。不如早早回去,岁岁来朝,两国和好罢。”王傲道:“老太师休得把这石猴小看了。小邦的武将马儿沙、吉里哈、元得多、元答少、漫漫罗、色我巴,多是万夫不当的英雄,却个个打不过他。料想上邦也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