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报国,那假旨微臣并不曾行。”天子闻奏,笑道:“难道柴王哄骗朕么?现是你的亲笔在此,你今拿去观看。”澹台惠一看,魂飞魄散。原来是淮安窦总兵求柴信奏的,懊悔不及,只得巧言抵赖。奏道:“伏惟圣上明鉴。臣三十余年并无过失,那淮安窦虎想害微臣,伏乞差官提进京来,查问谁是谁非。”天子闻言大怒,喝叫:“拿下!发交学士包文正勘问分明,请旨定夺。”一声:“领旨。”拿下奸臣,剥去衣冠,变为犯人。包爷带去奸党,人人汗淋。天子降旨与柴王道:“御弟,今朝不必出京,耽搁几天回去。”柴王答应,拜谢君恩。天子退朝,不必细表。
  百官走出午朝门,那良臣多说:“柴王好的,除去奸臣。”那奸党俱恨柴信,大家着急。再说柴王千岁回到金亭馆驿,旁边众公卿尽言:“奸相澹台惠原不该假传圣旨。若没有义士刘兴通信,窦总兵已做刀头人了。如今发与包公审问,奸臣总活不成了。”柴王含笑说道:“总是奸臣恶贯满盈,所以他不差别个,刚差刘兴。这是天网恢恢,应得败露。”众人听了均称“原是”。柴千岁吩咐两名家将,速将八名假差解送包爷收管候审。却好包大人打发张龙、赵虎前来提取八人,柴王家将交代分明,张龙、赵虎带转衙门。包爷立刻坐堂听审,威风凛凛,森严得紧,军牢带上犯官。此刻奸臣好生胆寒,硬着头皮跪下。龙图学士问道:“你与窦虎有何冤仇,害彼残生,假传圣旨。难道你不知是有欺君之罪?难道你不晓律法森严?所作所为今已败露,你再有何辩?”奸臣道:“大人,冤枉的。这是柴王要害犯官,与窦虎通同一连,捏造这凭据,上达天颜。”包爷道:“胡说,那诏是你做的,怎么倒说窦虎、柴王一党通连害你么?”奸臣道:“大人啊,若说假诏,人人可造,实是他们通同捏造,并不是犯官做的。”包爷道:“好利口,那假诏不是你造的,难道刘兴也不是你差的么?”奸臣道:“并不是犯官差的。”包爷道:“好铁口光牙,原像个掌朝首相。”吩咐把张松、李德、王永、朱奎、赵昌、沈太、毕茂、韩禧一齐带上来。皂役答应一声,登时带上八人来。澹台惠看了,顿觉一呆,口内不言,心内想道:好好一桩美事,多是刘兴狗才,如今事已弄穿,叫我如何抵赖?犹如小鹿胸前撞,满心着急。要知金山结义细情,请看下回分解。
  






第五十一回 澹台惠西郊正法 王禅祖仙洞指迷


  话说澹台惠满心着急,顿口无言。包爷问道:“这八个人难道也不是你差去的么?”奸臣道:“原不是犯官差去的。”包公便问张松等八人:“你们到底是澹台惠差去的呢,还是窦总兵贿嘱你们的?本府台下须要老实供明,若敢以直为曲,以假作真,本府钢刀利害。你们可知道么?”张松、李德胆魂俱消,王永、朱奎心内焦灼,沈太、赵昌满身发抖,韩禧、毕茂面如土色,久知包文正铁面无私,大家惧怕,凭你什么王亲国戚,驸马公侯,犯了法他总不饶。我们若不招认,恐怕八条性命尽要勾消的呢!不好,不好。我们性命要紧,老实说了,决没有死罪的。主意已定,一齐多叫:“大老爷,小人们实是太师爷差遣的。”包爷道:“差你们到那里去呢?”答道:“差小人们跟随刘兴,扮了差官,假奉圣旨,前往淮安去要杀总兵。不想刘兴反去通信,故把小人们拿下的。实是奉公差遣,不干小人们之事的。”包爷道:“澹台惠,你可听见的么?八个人八张嘴,多说是你差去的。如今还有何辩呢?”奸臣此刻战战兢兢,头也不抬,也知包公铁面,故而满心着急,欲要抵赖,又难以抵赖,只得招明求道:“大人须念同朝为官,求开恩典。”包爷道:“这句话也是混帐了。那淮安军犯林和,怎么说是金台呢?”奸臣道:“大人啊,这是奉旨改名的。”包爷道:“为何改起名来?”奸臣道:“那金台本有大罪在身,只因金殿上打死了安南国难邦石猴,圣上赦了他的大罪,问军三年,三年无故,然后封官。实是圣上的主意,将他改做林和的。”包爷道:“本府想那金台,打死了难邦石猴,已是有功无罪之人了。从前圣上封他官职,统是你奸臣巧言说他罪大功小,应该充军三年。就是问他个军罪也就罢了,怎么别处地方不问,单单发配到淮安去呢?明要窦虎把那金台杀威棍下送其性命。你怪窦虎不将金台打死,故要害他性命,可是这个缘故么?”奸臣道:“大人啊,犯官没有此事的口虐。”包爷道:“胡说!你看照胆台,如同秋水;判冤断枉,丝毫无差,假真一辨能知。可记得狸猫换主,本府如何审清,岂但这些小事!你若不招,休要怪那生铜夹棍是不留情的。”
  列位,若讲包大老爷堂上原是比众不同的,悉听三头六臂好汉到了法堂之上,总是胆寒的。澹台惠想:这个包黑子惹他不得的,若不招明,多吃些苦,吃了些苦免不得原要招的。到不如不吃苦而招,便宜得多了。主意已定,叫声:“大人,正是这个缘故。”包爷道:“哼哼哼,你一个掌朝宰相,干得好事!”奸臣道:“只求大人念在同朝之谊,格外开恩。”包爷吩咐把人犯九人一并收入天牢。答应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