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店家。但不知登莱地方上,可有清白人家正经子弟么?”小三道:“那个没有?勿要说别家,只看吾姜小三开这招商店铺,南北客人多来投宿,赚钱好不容易,花费一钱不用的。新得田三百亩,房子造了好几十间。吾年纪也不过二十岁,尚未娶妻。大娘若不嫌吾容丑陋,大姑娘就与吾了罢。”圣姑姑道:“休得取笑。看你面色,年纪约有四十宽了。如何好配吾女呢?”小三道:“勿要紧的,言话不必谈了,大娘娘勿要见气,原是说笑,勿当正的。”只见他口中说话,眼睛只管看永儿,说道:“大娘娘可曾吃过夜饭来的么?”圣姑姑道:“吃过了,有茶么?”小三道:“有的,有的。”忙转身出去,叫小二送上楼来。
  那小二一看圣姑姑,却不见了。他便道:“大姑娘,吃茶”。永儿道:“多谢,你放在桌上。”小二道:“大姑娘,你们尊姓?”永儿道:“奴家姓何。”小二道:“这位大娘娘是何人?”永儿道:“母亲。”小二道:“如何勿见了?”永儿道:“已经睡了。”小二道:“大姑娘今年几岁了?”永儿道:“一十八岁。”小二道:“大姑娘生得这宗好法,吾们登莱地方风水要转了。”永儿道:“小二官,你今年几岁了?”小二道:“八十一岁。”永儿道:“休得取笑。”当正多少?”小二道:“勿知为何,看见了大姑娘这宗标致,连吾年纪多行倒了,也是一十八岁。”永儿道:“吓,与吾同庚的。”“嗳嗳嗳,与大姑娘同庚的。妙啊!”永儿道:“可曾娶得娘娘么?”小二忙道:“勿、勿、勿曾来。大姑娘可曾定亲?”永儿道:“尚未连姻。”小二道:“这也怪气了,一样十八岁,一般都是单身,吾与姑娘莫不是十里姻缘么?”便笑嘻嘻挨近身去,伸手要想摸永儿的乳了。永儿连忙把身子一缩,丢下了俏眼,对他笑。引得小二魂多要落脱了,便轻轻叫道:“姑娘,今夜与你同睡可使得么?”永儿道:“小二,你若见爱,奴家便于二鼓之时,切不可与人知道,悄悄的走进房来,与你成事可好么?”小二道:“大姑娘,当正么?”永儿道:“决不哄你。”小二道:“大姑娘,多谢你的好意。明朝一只五香鸡来请请你便了。”此番小二好不乐意,往外就跑。何永儿在房内想道:“这狗头,好像馋杀小狗,待吾来得他绝了邪念罢。”
  再说小三想着永儿,自言道:“这个姑娘生得好俏,生成一对骚眼,细细的两道眉毛,瓜子脸,樱桃口,莺声的燕语,十分姣俏,一对金莲不过三寸光景,若得这双小脚,拿来放在吾肩上,死也逍遥的。勿要管他,待吾停一回溜进去诱他便了。若得顺从吾的,就是区区交好运了。”便叫伙计道:“小二!”小二道:“三官人,怎说话?”小三道:“早收店。”小二道:“尚早来。”小三道:“叫你收,你收便了。怎么早与勿早些?”小二连忙收店,把招牌除下,去烧夜饭。不多一回,外面有人敲门。小三开门道:“那个?”原来是徐买糖来了。“睡勿去(下)了,别处去罢。”徐买糖道:“勿要打趣。”小三道:“真睡不下了。”徐买糖道:“与你老太同睡可好么?”小三道:“放你娘个狗屁!”那徐买糖是熟客,只得留他住下不表。在后,客人陆陆续续到下不少。二更时候方止,那店主今朝要想偷香,那知那小二心中亦有此意,也不去睡。小三心中便着了忙,叫道:“小二,你为何勿睡?”小二道:“三官人,你为何勿睡呢?”小三一想,吾便假扮进房去睡,等他睡着了,好与大姑娘去有趣。一味痴想。
  且说那小二想道:“大姑娘今夜约吾的,这裤子裆里的温祖宗交运了。”待到更深人静时候,他便扶墙摸壁到了永儿房中。那永儿便轻轻嗽了一声。小二道:“有趣,好一付脆喉咙。大姑娘,小二官来了。”永儿道:“来了。”小二道:“大姑娘尚未睡么?”永儿道:“在此等你。”小二道:“正好。大姑娘。”永儿道:“轻轻些,慢慢的走进来。”小二应声:“是,晓得。”便喜洋洋轻轻的走进房来。见永儿笑嘻嘻对他看,小二道:“有趣啊。”觉得鼻头旁边一阵粉花香,他便穷凶极恶,伸手去摸裤裆。永儿忙道:“休得混帐,闪开些。”口中便默默念咒,伸手把小二轻轻的提至隔壁房里。那边厢住个山东客人,那客人朝着里牀,正在酣睡。那小二认他是大姑娘,暗沉沉的也没有点灯。小二便东一摸西一摸,摸到牀上,脱了衣服,睡到被头里,塞来塞去,塞到了客人的肛门里去。那山东客人正倒运,觉得粪门里面嵌痛,便骂道:“入你祖奶奶,入你的亲娘,什么东西如此疼痛?”在黑暗之中看勿出,扯若了人头发,他便骂:“狗戎囊,你是何人,敢来欺我?”便两巴掌打得那小二喊道:“啊,坏啊坏,大姑娘为何打吾?”客人道:“入你的亲娘!什么大姑娘?”小二道:“啊呀,你是何人?”客人道:“你家爷老子多不认识么?”小二忙道:“啊呀,客,客人啊,你勿要动气,多是吾勿好,得罪了你,明朝请你吃糖。”客人道:“入你的亲娘,到底做什么?”小二道:“睡昏了,并勿是安心要!你的屁孔。”客人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小二道:“吾叫徐买糖,店家的好朋友。”一路说,便挣脱身躯,精赤条条,上衣没有摸处,只好摸开了房门,一溜而跑出来。自言道:“大姑娘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