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只要两方儿勾了。要一方玉色绫琐子地儿销金汗儿。经济道:「你又不是老人家,白剌剌的,要他做甚么?」金莲道:「你管他怎的?戴不的,等我往后吃孝戴!」经济道:「那一方要甚颜色?」金莲道:「那一方,我要娇滴滴紫葡萄颜色四川绫汗巾儿,上销金间点翠,十样锦,同心结,方胜地儿,一个方胜儿里面一对儿喜相逢,两边栏子儿都是缨络出珠碎八宝儿。」经济听了,说道:「耶嚛!耶嚛再没了。卖瓜子儿开厢子打〈口弟〉喷,琐碎一大堆!」那金莲道:「怪短命,有钱买了称心货,随各人心里所好,你管他怎的?」李瓶儿便向荷包里拏出一块银子儿,递与经济,说:「连你五娘的,都在里头哩。」那金莲摇着头儿,说道:「等我与他罢。」李瓶儿道:「都是一答儿哩,交姐夫稍来的,又起个窖儿?」经济道:「就是连五娘的,这银子还多着哩。」一面取等子称了,一两九钱。李瓶儿道:「剩下的,就与大姑娘稍两方来。」那大姐连忙道了万福。金莲道:「你六娘替大姐买了汗巾儿,把那三钱银子拏出来,你两口儿鬬叶儿,赌了东道儿罢。少便叫你六娘贴些出来儿,明日等你爷不在了,买烧鸭子 、白酒 咱每吃。」经济道:「既是五娘说,拏出来。」大姐递与金莲,金莲交付与李瓶儿收着。拏出纸牌来,灯下大姐与经济鬬。金莲又在傍替大姐指点,登时嬴了经济三卓。忽听前边打门,西门庆来家,金莲与李瓶儿纔回房去了。经济出来迎接西门庆回来话,说:「徐四家银子,后日先送二百五十两来,余者出月交还。」西门庆骂了几句,酒带半酣,也不到后边,径往金莲房里来。正是:

  「自有内事迎郎意,  何怕明朝花不云。」

  毕竟未知后来何如,且听下回分解:












第五十二回 应伯爵山洞戏春娇 潘金莲花园看蘑菇
 
  「海棠深院雨初收,  苔径无风蝶自由,

  百结丁香夸美丽,  三眠杨柳弄轻柔:

  小桃酒腻红尤浅,  芳草寒余绿渐稠,

  寂寂珠帘归燕子,  子规啼处一春愁。」

  话说那日西门庆在夏提刑家吃酒,宋巡按送礼与他,心中十分欢喜,夏提刑亦敬重不同往日,拦门劝酒;吃至二更天气,纔放回家。潘金莲又早向灯下除去冠儿,露着粉面油头,交春梅床上设放衾枕,搽抹凉席干净。熏香澡牝,等候西门庆。进门接着,见他酒带半酣,连忙替他脱了衣裳,春梅点茶来吃了,打发上床歇息。见妇人脱得光赤条身子,坐着床沿,低垂着头,将那白生生腿儿横抱膝上缠脚换刚三寸,恰半窄,大红平底睡鞋儿。西门庆一见,淫心輙起,尘柄挺然而兴,因问妇人要淫器包儿。妇人连忙向褥子底下,摸出来,递与他。西门庆把两个托子都带上,一手搂过妇人在怀里,因说:「你达今日要和你干个后庭花儿,你肯不肯?」那妇人瞅了一眼,说道:「好个没廉耻冤家!你成日和书童儿小厮干的不值了,又缠起我来了。你和那奴才干去不是!」西门庆笑道:「怪小油嘴儿,罢么!你若依了我,又稀罕小厮做甚么?你不知你达心里,好的是这桩儿。管情放到里头去,我就过了。」妇人被他再三缠不过,说道:「奴只怕挨不的你这大行货,你把头子上圈去了一个,我和你要一遭试试。」西门庆真个除去硫黄圈,根下只柬着银托子,令妇人马爬在床上,屁股高蹶,将唾津涂抹在龟头上,往来濡研顶入。龟头昂健,半响仅没其棱,妇人在下,蹙眉隐忍,口中咬汗子难捱,叫道:「达达慢着些,这个比不的前头,撑得里头热炙火燎,疼起来。」这西门庆叫道:「好心肝,你叫着达达不妨事,到明日买一套好颜色妆花纱衣服与你穿。」妇人道:「那衣服倒也有在,我昨日见李桂姐穿的,那五色线搯羊皮金挑的,油鹅黄银条纱裙子倒好看,说是里边买的。他每都有,只我没这条裙子。倒不知多少银子,你倒买一条我穿罢了!」西门庆道:「不打紧,我到明日替你买。」一壁说着,在上颇作抽拽,只顾没棱露脑,浅抽深送不已。妇人回首流眸叫道:「好达达,这里紧着人,疼的要不的。如何只顾这般动作起来了,我央及你,好歹快些丢了罢!」这西门庆不听,且扶其股,翫其出入之势,一面口中呼道:「潘五儿,小淫妇儿,你好生浪浪的叫着达达,哄出你达达〈尸从〉儿来罢!」那妇人真个在下,星眼朦胧,莺声款掉,柳腰款摆,香肌半就,口中艳声柔语,百般难述。良久,西门庆觉精来,两手扳其股,极力而〈扌扉〉之,扣股之声,响之不绝,那妇人在下边,呻吟成一块,不能禁止。临过之时,西门庆把妇人屁股只一扳,尘柄尽没至根,直低于深异处,其美不可当,于是怡然感之,一泄如注。妇人承受其精,二体偎贴良久,拽出尘抦,但见猩红染茎,蛙口流涎,妇人以帕抹之,方纔就寝,一宿晚景题过。次日,西门庆早辰到衙门中回来,有安主事、黄主事那里差人来下请书:二十二日,在砖厂刘太监庄上设席,请早去。西门庆打发人去了,从上房吃了粥,正出厅来。只见篦头的小周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