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思娶妻传后,独念固守元精。至四十二岁,忽患风痹之症,求医罔效,服药无灵,曾有三载,行路艰难。忽闻马员外家中有一位神仙,冬夏单衣,不食烟火之食。“倘有灵验,能使患痊如故,我就哀求出家。”主意一定,坐了一乘轿子,到了马家门首下轿,入内问讯。马家家人引进花厅相见。

丹阳问知来由,引见师父。那谭玉一见重阳,卓荦有异,知是神仙临凡,急忙倒身下拜,求疗沉疴。重阳与其神观,观其夙缘有种,根器不凡,就将葫芦内取出丹丸三颗,向谭玉道:“当用无根水煎服,熟睡一时,病体即刻痊愈。”正是:

夙缘有种今生遇,得道修持却在人。不是谭生勤苦志,焉能他日见天真?

要知谭玉后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

第六回 王重阳出神试真心孙不二殒容求至道

词曰:

真志学仙道,宜向个中着意求。精修苦志勤烹炼,调和铅汞结丹头。变化飞腾自优悠。三试女俦真心格,殒容求道尘情却。尘情却,指示玄功炼魂魄。

却说丹阳急忙令家童取无根水煎茶,与谭玉服下;引至床房,令其熟睡。那谭玉服此丹药,睡了醒来,遂觉病痊,精神清爽。遂到重阳跟前,叩求度世。重阳道:“凡修道之人,入道易,闻道难;闻道易,而守道难;守道易,而成道难;成道易,而了道难。汝年已四旬余矣,精神耗散,返还不易,虽要立勇猛心,发坚固志,初从念头上扫刷,次从尘境中留心,直到一念不起,一尘不染,那时真道可闻,真法可修。我今收你,必当改装换像,取名处端,字通正,号长真可也。”那长真拜谢师父,次拜丹阳师兄。遂回到店中,将物件典卖定妥,来到丹阳家中侍师。不表。

却说重阳在马家住了四月有余,孙氏还未深信,虽有丹阳往来传语,略不解悟。时当十月天气,肃风微起,霜露初降,金菊绽黄篱畔,芙蓉艳丽园中。重阳心花开放,咏诗云:

入国曾见玉芙蓉,娇袅芬芸积翠浓。艳丽全凭夤夜月,殷勤准的蓦然风。花残叶落韶光去,树老枝枯霜雪逢。欲使根原长不死,劝君急早觅金公。

重阳咏毕,垂眉而坐。丹阳入,见师父诗中含意,有打动孙氏之心,奈何孙氏迷而不觉,只可缓缓善诱,遂抄这首诗带回自己丹房养静。不表。

却说重阳见孙氏执迷不省,就出了阳神,来到孙氏房中,将孙氏抱住。孙氏急忙尽力推去,方能脱身,急走出房去,欲去告诉丹阳知道。自思道:“我员外将此人当一个活神仙看待,奈何此人色心尚且未断,道在何处?想我员外被他哄骗耳。想此人来到我家四月有余,未食火食,焉能色心还未断绝?亦有可疑。我去告知员外,员外未必信我,反为不美。只得忍耐而已。”

过了几天,又见重阳入房而来,急忙避过,反转脸皮说道:“你这狂人,正无廉耻!自从你到我家,我夫将你当个活神仙看待,住了数月,反来到我的房中调戏,我去告知员外,看你脸面放在何处?还不急速出去!”重阳道:“我昔在终南养道,尝甘淡泊,欲念全无。今到你家这几个月之间,颇而精神充足,谚云:饱暖起思欲,饥寒守自然。敢祈方便,结我一个缘罢。”孙氏听这言语,十分懊恼,急忙走到丹阳房中,将师父来到房中调戏数次之事说了一遍,又道:“你将此人当个活神仙看待,留在家中数月,他反无耻做出此事,幸我这几次未曾缠身。倘然被缠之时,高叫起来,家中大小之人看见,觉无脸面,若然不叫,岂不终身被污?依我所见,急速打发他回去,可免后话。”

丹阳听说此言,心中有些含愤,道:“你这个贱人,好不通方!我师父来到我家四月有余,日在花厅打坐,足迹未尝出门,朝暮如是。你自己迷昧不省,不肯皈依,不信道德,这是你自的根基浅薄,所以不信,到也罢了,反到我面前说这是非,师父来到房中调戏的话语。你将血口喷人,罪业不少!”孙氏道:“听你之言,是妾说谎不成?”丹阳道:“既然真有此事,下次你将他在房中,来叫我亲眼看见,方可信你。”孙氏低头不语,心中纳闷。回转自己房中,想道:“此人若然自此不人我房,员外必定说我说谎是实。倘然再来,我定要将他锁住,叫他亲目看见,方释我今日之恨,使员外信我言不负也。”

过了几天,又见重阳走入房中,孙氏急忙拿了一把锁,将门锁住。走到丹阳房中,叫道:“员外速来!今日我将那道士锁在房中了。”丹阳急忙同孙氏走到门外,孙氏将锁开了,丹阳走进房中,四顾杳无动静,遂问孙氏:“师父在於何处?”孙氏进房寻觅,踪迹全无,连床上床下四维找寻,不见形影,弄得恍恍惚惚,如痴如醉一般。丹阳道:“你说将师父锁在房中,今在何处?这样谎言乱语!你在房中寻出师父,到也罢了;倘然寻不出来,我定要打你,使下次不得说谎害人!”孙氏心中惭愧,双眼垂下泪来,说道:“我孙氏白日见了鬼不成?倘然不是见鬼,房中无人,自将门锁上叫你来看,岂不自招祸殃哉!”

丹阳思之,急忙走到花厅,只见师父闭目垂帘。回到孙氏房中,向孙氏道:“这是错怪你了。我尝与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