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若有不明时候,一看吾手,你就想起今日。”【周氏亦恐其志不坚持舍指以立戒。】百禄道:“吾一个男子,莫非还不如个妇人么?那指系你的,离吾还远。”说罢拿过剪子,便要自剪其手。寿椿看见慌忙拿过剪子道:“你者孩子者是做么?你改了就是了,何必如此。你既然改了,吾实话合你说罢,你当是真有银子么?【敢说此话,想是尚未睛天。】那本是人们想的方法哄你。遂将申孝思、施朴等怎样谋画,说了一遍。百禄听此,将眼一瞪,便着了急。下回分解。

注解:
神圣之教人也以训谕,天公之教人也以龙雷。训谕之不从者,龙雷即继之。他事犹缓,惟不孝之报应最速。聂百禄阴谋父金,阳养父口,虽不得为孝,亦可少赎其不孝之罪。然非赖周氏之贤良,恐不止七窍流血已也。故其心未与乃兄之耳,同被龙雷抓去焉。阅者当细思之。
理注:
言刁氏被天雷拔去其舌,刁字去舌,乃成幻字。一伴幻化色身,岂能常存?聂百福彼雷击其两耳,故聂字三耳也,去二留一,正所谓去乱归一也。若人能推聋装哑,故能享福禄寿也。书云视之而弗见,听之而不闻是也。百禄七窍流血,原是七情发动,调和身心。故有周氏戒夫保养天良,莫听刁恶诡诈之言。勿损于心,久练纯熟,自然得愈。
偈云:
处世淳朴寿自绵,周旋天理福禄安。
戒律严精身坚固,调和五气道脉全。

第十二回灶主前立归正路灯光下坐待佳音
话说聂百禄一闻其父之言,将眼瞪了半时道:“者话从何说起?谁知你老人家有银子?就是有银子,也是咱自己的。何须设计哄我?我实未曾听见者话,无怪乎你儿媳说我存银子的话。”【是遮羞不是真情。】周氏道:“有也罢,没有也罢,你又辨证者个做甚么?你果然不知道么?到了此时,前话休提。只要你不走旧辙,那便是阿弥陀佛了。”【鞭辟策励,恭孝两全。】百禄把脸红了一阵,说道:“你也不必诘苛吾,吾从今认真孝顺就是了。”周氏道:“□□没有甚么病,也不是动不得,还不到那院里看看大哥去。”【周氏真可谓周道矣。】百禄道:“看他做么?他那是自作自受。”【你呢。】周氏道:“你俩是一母同胞,莫非一点兄弟情肠没有?他待承老爷子那么个样儿,老爷子还有疼他的心。你兄弟并无吵闹,虽然不投心事,果然不同心事么,总是为己的心两家一样。他今如此,你独不惊心么?况乎你看看他去,也省下老爷子再跑。”百禄听毕,一半也是服周氏话,【你服天亦服。】一半也是怕雷,不得不勉强着走上一趟。路上寻思周氏一般言语,遂自想道:“他是个妇道人家,与我原属异姓,尚有此心。【□也是分所当然。】我一个汉子家,怎么不如个女人看的透澈。”想到者里,自己打了两个嘴巴子。【悔悟恨晚,自怨自艾。】一直来到百福家中,见兄嫂依然叫号不能说话,也就良心发现,不觉两泪倾下。【可见人性皆善。】指着刁氏道:“全是你作践的,你若不那么无理反缠,就是我大哥有点错处,你也该正言相劝,又焉得闹到者个地步?就是我也是被你的刮。你若劝着我大哥照管着我,再以正道领略着我,我也不能闹的七颠八倒的。你遭了者拔舌之报,真不抱屈。”刁氏虽然不能言语,心里却是明白。听得百禄者一番话,那里容的,伸出右手抓住百禄脖领子,举拳便打。百禄用手架过,他却松开右手,随机就是一个嘴掌。百禄抓住右手,他用左手又给百禄腋下一拳。百禄低头去防他一拳,他用右手又给百禄一掌。百禄刚要抬头,他将百禄一脚踢了个反天印。【刁妇玩恶,临死愈泼。】百禄爬起就跑,他随后就赶,赶到院门被门限绊倒。仆地一声,竟是呜呼而亡。【无问地狱添一鬼。】百禄回头一看,见他绊倒,忙道:“可不赶了我者好向年,还不知你是掳【音挂】子手哩。”【你哥知道,不然何以惧内。】他业已死过,何从听见。百禄见他不动,到近处看了一看,方知刁氏身亡。回到院中,将百福背到家去,一面请医调治,一面了理刁氏身后的事。百福虽然未死,竟成了个哑人。【留与人间作榜样,好将此人警他人。】
百禄自此事事留心,不敢少错。那七窍之中,总是流血,医治不好。一日向周氏道:“者个病何时得好?”周氏道:“你者七窍流血,是你的心还未全愈。心若全愈,血自不流。你想一个心,已竟坏了,焉得遽然长好?须得时时留神,将心养好。吾保你此症自愈,【直养无害勿药有喜。】也不必寻医问方。你自己治罢,吾还有两句粗言,写出来可为你的药石。”百禄道:“你写罢,我与你拿纸去。拿了纸来,裁作两幅,将墨研好,周氏援笔书云:
丧心如服毒,出口必防雷。
百禄道不服了毒,还不七窍流血哩。聂氏门中从此和顺不在话下。
且说李金华自从为聂氏设计以后,不久到了会试之期。收拾妥当,等到四更,申孝思将他送到礼部,不必细提。转眼出场,孝思接他回寓,问道:“今天是甚题目?”金华道:“是子曰两字。”【此两字大有喻意。盖金钟传一书,即可作论语观。故金华会试,特以子曰命题。】孝思道:“必有佳作,可以领教否?”金华道:“不堪告人。况者,题虽然好作,却是难求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