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大者。”
李金华又叩头道:“这点机关,虽然打破,总有破而不易入者,尚求指示。”
乩云“吾子无他病,将口上放点慈悲【慈悲无他,令其设教时,务以孝弟二字作口头禅耳。此乃对实行不亏者说。观者莫忽。】自臻上境。”
李金华亦不敢下问。申孝思又叩头道:“上真为仙,仙固降乩矣。不知释儒亦可垂训否?”
乩云:“吾子谬矣。仙者亦一人耳,释儒又何尝非人哉?人而为仙,成道也。释而为佛,儒而为圣,亦成道也。三教之中,一道而已。教有三,道岂有三乎?仙亦可圣,圣亦可佛。仙降乩,即佛圣降乩,道人固不敢与佛圣齐驱。固道人之上仍有太上耳。道人既降,亦可为太上,即亦可为佛圣,避其名而不避其实。其实不避,其名又何妨少同乎?吾子已问及此,道人当代邀释儒降乩立训。”【孚佑帝君,为儒道仙宗阐发三教者也。以悲天悯人之怀,不得已而降训。历遍尘寰,度世无息,无非以尧舜之道,谙谙告人。除嘱行孝弟外,别无殷望。其如世人迷迷,终不知其望何。读纯善无恶,便为清净。及口上放点慈悲数语,正痛念教读者,不讲孝弟,徒讲文字。所以代邀释儒降乩,正明三教一源,惟愿世人各发孝思而遵行之,自臻无上妙境。】
此时乩遂止,众人下坛少歇。待了半时,重拜法坛。
乩云:“不时观音亚圣同降。”
这时,从外来了一人,手内拿着几轴画儿,见此法坛凛凛,自然也叩了个头。
乩云:“尔乃柏福堂乎?尔所习之业颇佳,尔之立心,亦颇有可取。当坛旁侍立,少时道人训及之。”
列位你说这柏福堂是个作甚么的?他乃一个裱画匠,只因与申应钟裱了几轴古画,所以到此。那仙师所以训及之故,又因他是一个刻字匠,更因他是一个彩画匠。其人之作为颇知崇正辟邪,焉得不算个好人?这话休题,且说王庆二人,将乩擎了少时。
乩云:“南海大士至矣。”
写至此,乩忽平和。
乩云:“善哉,诸生之有此举也。衲子之心,慈悲而已矣,诸生苟能以慈悲为主,衲子无庸嚼舌。慈悲于己,复慈悲于人,使天下后世无不慈悲者,自然无不孝弟者。无不孝弟,则无不清净矣。诸生欲问明途,慈悲之外无他路焉。解得否,认得否,解得认得,方可行得。行至中途,再无他想。认准明辙,勿由捷径。不慌不忙,将见光明境界。至时而得,焉得不信来路无差哉?然至此始信则晚矣。不若未至之先,解个清、认个真,而因果定然不谬。申生切记之,诸生详察之。”【敬读训言,确乎。大士亲临法坛,为佛说法,然非菩萨具大慈大悲之心,不能言慈悲,亦非徒言慈悲于口,且遍行大慈大悲于天下,究其所以能慈悲者,缘自善性发耳。性之所发端者为孝弟。所以训人度世,亦不外此。倘世人名发慈悲,各行孝弟,各乐清净,岂不同称曰善哉善哉。】

申孝思正欲再问,那乩势忽变。
乩云:“大士驾退何不叩送?”
众人望空叩送毕,复请乩。
乩云:“亚圣临,可迎之。”
众人又望空叩迎毕,复请乩。
乩云:“噫!天下不知仁义也久矣。不知之,焉得行之?吾之望天下者,仁义而已。因其不知仁义,妄逞私见,误认异端将佛老视为杨墨,将文字视为学问。不行伦常,不敬天地,呜乎,何其迷而又迷耶!既不知仁义,吾将仁义再陈之:仁者,孝之流行也;义者,弟之流行也。非孝难以成仁,非弟难以为义。仁无不义,亦犹孝无不弟。仁为孝弟之本,孝弟亦仁之本。其所以专言仁者,即似百行之专言孝耳。孝弟矣,而有不慈悲者乎?慈悲矣,而有不清净者乎?此所以三教之理,一以贯之也。佛以成人为先,老以成己为先。吾儒人己兼成之。三教之别在此。然成人断无不成己,而成己又焉得不成人?由此论之,三教更有难别者,成己仁也,成人义也。仁义矣,即无妄谈三教矣。若有妄谈三教者,诚不知仁义,况妄批佛老者果能尊崇圣道乎?倘能尊崇圣道,断无妄批佛老者。诸生详思之。苟能通行天下,邪正分明吾当谓圣人。虽遥,而有不难复生者矣。”【幸哉,圣道之复见于今也。追溯往古,其崇圣辟邪者,赖有我孟夫子不解好辨之口,挽救五伦之失。后之人读其书,犹钦慕其高风。而今也,风习大变,邪说横生,复降笔于衍庆堂中,陈明圣学开口以仁义示诸生,而期望后世,仍不外乎入孝出弟,以明圣道无他,虽万世而不变焉。意谓我孔圣在天之灵,昭如日月,运神化于行习间,在在皆是。道又何尝远人哉?何世之迷本来而不觉察若此也。苟为士者,尊奉圣道果能居仁由义,孜孜焉先教之以孝弟,再能以慈悲为本,以清净为务,俾天下人知三圣之教,一诚贯通,无有差别,其庶几乎。大慰所愿学者焉。】此时乩势又变。
乩云:“亚圣退矣,诸生其送之。”
众人望空叩送,复请乩。
乩云:“诸生可详察而释疑矣。柏福堂来,尔之善有三:广刻善书,一也。裱画之时,凡遇神像,皆用净处裱,不敢放肆,二也。画工之中无邪淫,三也。三艺不苟,亦有善可称,后当勉励勿懈。【一工人而擅三艺之长,即为世所罕觏。今蒙仙训而嘉赏之。其志不凡,其品愈真矣。】道人并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