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!”琼玉闻君王之言,暗暗叹恨:此乃国运当衰,至圣上昏迷,容纵此孽妇放肆,还不知某是顶天立地英雄。似此料理却是传酒之意,惟我一心正大,何畏其邪淫!”复下跪,目不横视,双手接杯。
  当时,贵妃欺着皇帝已醉,卖弄风流,一双媚眼闪着英雄,奈他低头不视,只得行趋近前,假作递杯,伸玉手将琼玉手腕一捏,琼玉收手不及,杯未持稳,贵妃手一松,已将琰玉杯损于殿阶,即碎烂了。琼玉一惊,请罪曰:“臣接杯未稳,只因心有所畏惧,尊卑不敢,至碎玉杯,罪该万死矣!”
  明皇曰:“爱卿酒已过多,心存敬畏,执杯未稳,打碎玉杯,有甚相干,卿何罪之有?”即命散去筵席,又命穿宫内监:“开御伞盖送贤卿出殿,暂寓李学士府衙,待候工部臣挑役夫建造府第,然后进居。”
  琼玉谢了君王深恩,出九重金殿。只见李、葛、钟三大臣仍在外殿等候,见送琼玉内监去了,三人动问:“贤侯,进内殿有何宣议?”琼玉叹曰:“不出众位大人所料,果也并非帝之旨意。”将贵妃乘圣上赐宴醉了,怎生无礼一一说知。三大臣亦叹曰:“前者安禄山倍宠入宫,丑声外闻,独有圣上被迷惑,毫无醒悟。其淫奸实乃唐之淫风,世代所出,败坏纲常,莫此为甚,可不哀哉!”
  又有琼玉对三大臣曰:“未将身为一武夫,叨蒙圣上一朝加恩,亦偶遭逢,但一心不愿为朝内官,犹恐圣后心怀不已,有心腹之患,不免遭于一妇之手。倘得出外镇,方免此祸耳!”
  葛吏部曰:“贤侯乃深虑不差。前五天西川节度使有本回朝,终于任所,现今无人接印,幸喜贤侯贵为平西侯之职,在西方之职任。今一出边镇,无端免了淫妃怀此念头。如不从她,定来暗算。如从她有污行止,万古难免臭名。”四臣算定,各自辞别回衙。
  次日五更三点,玄宗天子设朝,文武官山呼朝见已毕,各各分班侍立。
  “各省有无章奏?”
  “单有前数天西川节度使王忠嗣死于任所,现未有哪臣接印,求圣上议敕何臣镇守?方无西顾之忧!”
  帝曰:“可惜!念王忠嗣是先帝老臣,出镇西川有年,今可惜一旦逝亡,勤劳臣也!此川地近蛮,西南界至是长安要地,众卿举哪人可当镇川要地之任,方免西南外顾之虞?”
  适葛太古曰:“臣启陛下,西川地广人稠,前有剑阁,后有峨眉,左控陈仓,右枕栈道,非文武全材者不能守任之,现有平西侯,有职未有土,况少年精锐,文武兼优,西平之征,正应他身职之符合,未知合陛下龙心否?”
  明皇闻奏,思来此可任准,自即敕旨:平西侯出镇西川,加封节度使之职,统管西川一带,上马管军,下马临民,职兼文武之任,兵部尚书、太子太保兼理粮饷水陆事务。敕命已毕,梁琼玉见圣上一刻准他出镇,大悦,拜谢君恩而起。不知琼玉出镇西川之后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!
第十七回 弃绿林白高得荐 赴翰苑刘陈首登
  诗曰:
  未遇休将志气低,一朝平步上云梯。
  能伸能屈趋时会,方见从权智士为。
  当日,唐玄宗加封梁琼玉为西川节度使出镇,统领管辖一大郡。琼玉领旨谢恩,复上奏曰:“陛下,微臣年少初进,但想西川蜀土,地大人杰之众,任斯土者,非一人之力可当也,微臣非易,还有结义手足,前者只为迫于官之污赃罔利,至激变反上山,向并不凌害良民,只有劫番邦良马一案并劫法场,亦果因某被官屈押出诛杀,是他一心仗义行险,动此干戈耳!是今隐于二龙山,屡待等候招安,即改邪归正,非敢于长久为盗也。以二人武勇不在臣之下,亦可充一武职,恳乞陛下恩赦他前失,别敕臣往招安,臣愿与二人莅守西蜀则不虞疏失矣。且臣又被本土官员所害,只有颜氏师娘仍在二龙山中,恳求圣上赐臣同到住所,早晚服侍,以尽师生之恩。”
  明皇闻奏曰:“准卿所奏。命钟礼部往二龙山招安,白、高两英雄同朝受职,与卿守蜀;卿之颜氏师娘由同往服侍,暂赐受贞赐二品恭人,待子长成再加恩,以续刘氏香烟。江南苏州一案,文员知府、武员参将、游击等,婪赃害民,拔害着调,拿下正法,与卿等师友报复冤仇。并刘陈两姓待有禀明之士,即刻提调莅。卿可卜吉登程,往川镇守,此土乃边僻大省,不可无主事之人,日久大员不至,犹恐疏虞,速速先往,待白高二人回朝,朕即着调他同往协守,卿勉之而行。”
  梁琼玉深谢皇恩,此日退朝,琼玉领了皇命,刻日拜辞众文武同僚大臣,致意李白、葛太古、贺知章、钟景期一班忠贤,离长安出城西去赴任。暂且按下。
  明皇退朝还宫,杨太真接驾,方知梁琼玉被一班学士大员荐他往西川赴任而去。一心恼恨,暗骂:“老昏君,将吾意中人一朝敕镇边外,哀家还指望下次早晚设计召他进宫,打动此少年,未有不入彀中,得遂我心,岂知被可恶狗党唆荐去远省西川,再休想望。前者安禄山又被张九龄、李白、葛太古众口攻击,向昏君言逐出了,永镇范阳,不得回朝。真乃可恨!”是日,咬碎银牙的切恨,只得强装欢颜,夜陪宫宴。不多细述。
  再说钟礼部奉旨,一程往二龙山招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