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等让路,该轿夫等恃蛮行凶,强大在旁,除不叱阻,反敢喝令轿夫并外场打杂多人奔职攒殴,火把烧毁职衣,临审呈电,幸通路人解脱。鸣保不理。伏思寓娼,本干例禁,率众逞凶,更属不法,不叩究逐,问阎难安。为此具知,交保转报,伏乞
  父台太老爷电赏著提究逐,隶法扶风。所具知会是实。
  王七念毕,庾嘉福道;"毕老头子又是为甚事呢?"强大道;"他节下总拿我的节钱,去岁年节,是送灶那日就拿去了,二月里传签,我也酬应过了。前日有一天在教场里会见我,叫我借钱百钱与他帮他个忙,我说连日没有生意,未曾允他,想必是这个缘故。"庾嘉福道:"这又是你不是。你不见亮,他既同你开口,你就弄二百文与他,也就没事了。如今要多花几个了。他们这些人先顽个知会,算是块敲门瓦,你若不买他的帐,他拿七个钱买个手本,或是到二衙里,或是府经历司里,或是江甘两捕衙里递进去,那里算是收到一张银票,差出个差人来,不怕你不花钱,至菲要用十块八块,还要同原告顽钱,才得了事。这叫做为小失大。开这个牢门总要识事,顺袋绳子要放松些,俗语说得好:把势钱把势用’,这碗倒头饭若是没有这些花消使费,开门的人个个总要行监了。这两个知会交与我,明日到教场去会他们,弄几个倒头钱,把与他们买牢食吃。"强大道:"这两件事要多少钱?"庾嘉福道:"至菲每人两张六折票子,才推得下这个情来。还有一件事,我没有告诉你:有个郭学猷,打知单硬要四块洋钱一家。"强大道:"郭学猷是个甚么人?"庾嘉福道:"不知他是个康生,是个秀才?二年前还是个鸦子,很在清堂名里顽的好大一砰银子。如今顽干了,学做假坏人,代人写写词状,包揽打个官事。今年春天在甘泉系里搭了元兴堂一个抬,花的他家许多银子。如今这个知单不能不应,他已经向我说过两次,若再不办了与他。恐怕他自己到这里来。他的烟瘾又大,开张灯来,像你家这样小盒子,不知要吃几盒子呢?稍须恭维不到,又顽邪术飞兵了。在我的意见,这几件事是本能不办,相应送他张八折票子,还要我去代你告苦讲难,还不知他可依呢?"强大道:"这两日实是没钱,那王傍子的印子钱,我还少他十几个印,前日向他说了找关,他允我后日送钱来。老爹将这几件事耽迟两日,等印子钱过了手,开发他们罢。"康嘉福道:"那毕老头子。包琼两个人炒虾子总等不得红,如何等得!连那郭学猷打知单的事,我总代你垫了再算罢。"强大道:"如此更好,拜托老爹罢。"庾嘉福道:"你适才告诉我那些把势传签,也要看人行事。大的大酬应,小的小酬应。就是那签上名字认不得的,说不得这句话,也要算个例分,省得为这点小事,又生出别的枝叶,岂不是为小失大呢!若说是没有生意,今日买只公鸡,夜里剪剪牲,打个喜醋炭,打起精神慢慢的往前敷衍。这要托天保佑,生意能镊转转头,把身上的债洗洗再说。此刻你身上欠人多少利债,要算是骑在虎背上,欲罢不能。你想想我这话可是的?"强大道:"老爹的话原说得不错,这是照现在这样生意,如何过得下去!"庾嘉福道;"那个开关的人家不欠人的债,要像你这样焦愁,还要焦死人呢!"强大又问道:"今日茶钱饭钱共用多少钱?"庾嘉福道:"约七千多钱。"强大道:"真正是闭门家里坐,祸从天上来。就像是走路碰死了个老头子一样。"庾嘉福道:"险些忘记告诉你,还有好笑的事,白实新向我说洲你帮个忙,算是暗要谢仪。我心里暗笑,又不便回却,允他过一两日会,也要弄几文汰化他。"
  正说之间,那地保方尚来找强大,听见痰四老爹的声音,便走进房来,请叫过三人。庾嘉福道;"方伙计,你来做甚么事,有甚么话说?"方尚道:"我一则为昨日晚间的事。我不放心,过来问问—,二则今日早间包老头子来找我问信,—'同他吃茶,那包琼又送了知会来。我回他们说:这里昨晚闹事,等了结的了,自然有入过来会你们。吃了几十文茶钱去了。我午前将知会送到这里,未曾会见强大,所以此刻又到这里来会他的。"庾嘉福道:"昨晚的事已经了结了,难为你耽心。那毕老头子。包琼两个人,我到教场里去会他们,断不叫你作难。强大,你拿一百个钱来。"强大随即拿了一百文放在桌上。康嘉福将钱递与方尚道:"你拿去将早间茶钱会的了,宽一天叫强大候你。"方尚道:"我同强老大也不是一天的交情,不晓得多少事承他的情帮我的忙,若是件件事同他要钱,到不成个相好了。"庾嘉福道:"你这么说就罢了,我是我的江湖礼,不能不这样说。"方尚将钱拿着告辞去了。
  巧云正在房里代庾嘉福打烟,这见三子走进房来,向巧云道:"巧相公,魏少爷们来了。"巧云问道:"可是昨日在这里吃酒的?"三子道:"正是。"糜嘉福道:"巧相公,快些去罢。昨晚你被他们拿去的洋钱。首饰,今日放他个差,好补补救。"巧云听了一笑道:"干老子们请坐坐,于女儿少陪了。"强大要另外喊相公来打烟,庾嘉福道:"不必喊了,我自己吃罢。"
  庾嘉福自己吃了一回,将瘾过足,将两个知会带在身边,同王七。赵八离了强大家,到了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