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相见,将前事说了一遍。赛小伙大怒,急时就要出兵。有副军师扁道士道:“寨主且请息怒,贫道看了一块地方,名唤打围场,待贫道略施小策,布下一阵,那时何虑不能胜他。”
  众人正在一块商议,忽见蒋软、蒋硬、蒋情、蒋礼四人匆匆进营,说道:“列位不好了,平安便是福,福不双至祸不单行。我主忽然被个会飞的跎子迷住,驮过海去,死活存亡不保。必定活的完个活的,死的完个死的,不然我们都是无主的孤魂了。”众人一听,大惊失色,道:“你们都是些死人!好个大胆的跎子,做起无法无天的事来了。邪叉邪快,这个饥荒不小。”扁道士道:“列位不必惊慌,他必不敢伤我主公的,事不三思,终有后悔。待贫道与主公报仇雪恨,包你一网打尽。”遂令众将上打围场听令。
  即令:红毛达子哇番带领三千个家达子,在东方守阵,按东方一色木旗号,哇番领了杂板令;又点倭蛮达子哇乌打乌带领三千个番星儿,在南方守阵,按南方散了火旗号,哇乌打乌领了杂板令;又点反蛮达子穆信糊涂带领三千个番万儿,在西方守阵,按西方金上金旗号,穆信糊涂领了杂板令;又点苗蛮达子一等哈哈番带领三千个杀不退的苗蛮,在北方守阵,按北方长流水旗号,一等哈哈番领了杂板令;又点刁里古怪带领三千个孤达子,在中央守阵,按中央太岁头上动土旗号,刁里古怪领了杂板令;又点徒弟俊道士、疯道士、二道士各执鬼话符看守阵脚,如遇敌人进阵,就要外阵翻成内阵,三个徒弟领了杂板令;又点脱姑、换姑、现姑同淌来僧、一众僧、行脚僧埋伏在将台之下;又点烟花寨主赛小伙带领张花、李翠、笑妈妈子、疯妈妈子守住顺风旗,如遇敌人进阵就要摇动引魂幡,赛小伙等领了杂板令。扁道士自在是非窝等候。
  众人问道:“此阵何名?”扁道士道:“此阵名簸箕阵,不上兵书,不载战策。那怕跎子神通广大,就此一阵成功。”众人闻言大喜。道士又令赛小伙引跎子入阵,赛小伙领命带了张花、李翠前来迎战。早有报晓鸡飞报到泼头营内,道:“启元帅,外面有个男不男女不女,也不知是女扮男装,也不知是女生男相,口口声声要与飞跎子相会。”哈元帅说:“飞跎子自从过海擒王,未曾回来,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。待本帅前去会他。”
  未知后事如何,一言难尽。
第十七回 哈元帅重陷是非窝 飞跎子一进簸箕阵
  词曰:
  冻死莫当当,气死莫告状。好兄弟来长算帐,呆子买炮乖子放。
  水上打一棒,杨子桥买菱上荡,假的安不上。
  且说哈元帅要会赛小伙,真正是一个月下了二十九天雨,也是该阴。于是众人劝道:“不可,不可,元帅受不住这股婆子气,况且三姑六婆不是好惹的。”哈元帅一时痰迷心窍,不听众人之劝。令殷发、杨遣守老营,带了巴高、巴杰同庄麻龙子、庄麻虎子一马冲出,高声叫道:“来将速通姓名。”赛小伙道:“吾乃烟花寨主女中丈夫赛小伙是也,特来相会飞跎子。道你是个甚么毛人?敢来见我!”哈元帅道:“我乃说谎的都元帅哈里糊图是也。”说罢,举起绕花枪望赛小伙劈面刺来,赛小伙拿姻缘铲架住。一连数合,早有巴高使急三枪,巴杰使燥挠子,庄麻龙子使救命锥子,庄麻虎子使老婆夹头,上前帮助。赛小伙见打攒盘诈败而走,哈元帅引四将随后赶来。赛小伙且战且走,赶到一块空地,正东方早现出一队家达子,打的青硬硬旗号,为首的却是红毛达子。有诗为证:
  哇番本是野人国,红毛达子果难伏。辣斧两柄三尺余,异兽独角五个足。
  性情反复意乖张,武艺高强手段毒。灿烂旗幡会撇青,正按东方楞子木。
  哈元帅不战心慌,望正南而走。正南方早现出一队番星儿,打的红头花色旗号,为首的却是倭蛮达子。有诗为证:
  哇乌打乌真不妥,倭蛮尽是我的我。蛮牛一匹走如风,两柄蛮锤分右左。
  旗幡红了半边天,正按南方散了火。
  哈元帅又望正西而走。正西方早现出一队番万儿,打的白铎旗号,为首的却是反蛮达子。有诗为证:
  穆信糊涂旧有名,反蛮达子是英雄。出世鲁莽人莫敌,包鞭暗打不容情。
  帐前埋伏弓箭手,寨外安排番万兵。旗号飘摇不清白,正按西方金上金。
  哈元帅又望正北而走。正北方早现出一队杀不退的苗蛮,打的黑了天旗号,为首的却是苗蛮达子。有诗为证:
  一等哈哈番说嘴,带着苗蛮杀不退。穿心杠子手中提,没毛大虫摇头尾。
  倒叉难敌惯争锋,武艺超群能对垒。招展旗幡黑杀人,正按北方反了水。
  哈元帅又望中央而走。中央早现出一队孤达子,打的黄丝倒烂旗号,为首的却是刁里古怪。有诗为证:
  刁里古怪多威武,野战奇谋真在数。坐下骆驼长了牙,见人就是一软杵。
  果然身大力不亏,常言眼亮怎吃苦。旗幡尽是惊黄色,正按中央一撮土。
  哈元帅见四面八方犹如铁桶,心中暗暗叫苦。忽听得一声暗号响,东南西北来了几位道人。东南来的却是一位清清白白的道人。有诗为证:
  手提舌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