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去,指明二位公子,待夫人选择。随入花园,令家人丈弓钉钱并悬好红袍。

  韩夫人着女婢往请方氏到春明楼看比箭,女婢领命,来见方氏曰:“老夫人令请夫人往春明楼,看二位公子比箭。”方氏与孟小姐、苏映雪甚是情投,即步到幽芳阁,恰遇苏映雪五和孟小姐闲谈,一齐迎接。孟小姐曰:“嫂嫂请坐。”方氏笑曰:“只因婆婆令人唤妥到春明楼,看刘家和皇甫家比箭定亲,此乃姑娘终身大事,特邀姑娘同往观看。”孟小姐闻言,满面红赤,暗思嫂嫂好颠倒,为了我姻缘,教我想好观看。苏映雪亦寻思,我与小姐必定同一夫,我当往观方稳,免得疑哗。遂笑曰:“小姐既不便往,奴眼力颇精,待我代往一观,断不有误。”方氏亦笑曰:“就委曲苏家姊姊同往,不差。”遂携苏映雪下楼,同到花园上楼来,门前挂下珠帘,就同韩夫人坐在帘内。那小厨曰:“少停那穿红的就是刘公子,穿青的就是皇甫公子。”众婢俱在帘外,倚着栏杆观看。

  且说孟士元安顿停当,就着家人往请两位公子进来。家人来到后堂,对孟嘉龄曰:“老爷着相公请二位爵主进内。”孟公子站起身,请二位公子曰:“请二位世兄到小园少叙。”二人起身,同随孟公子进入花园,从春明楼经过,见女婢众多,知必家眷在内,选择才貌,遂从容而过。

  且说小厮在楼上已对夫人说知二位公子面貌,这苏映雪为着自己姻缘,更是留心细看,密对方氏曰:“好笑老爷,前日说二豪杰才貌彷佛,依要看来,实乃是天渊之隔。刘公子虽是膀阔腰细,面白唇红,终是庸夫气概,那皇甫公子两颧高插,面如银盆,乃是大富贵相,小姐配合,真是一对佳偶。”方氏笑曰:“苏家姑娘真好眼力,与要一般见识。”苏大娘笑曰:“不要多言。”原来苏大娘自进孟家年余,孟士元夫妻卫其为人正道,就托其掌管家事,奴婢任从管辖,孟士元夫妻以宾礼待其母女。

  且说刘公子、皇甫公子来到,孟士元接入亭上,二公子各挂上弓箭宝剑。刘奎璧见皇甫少华形容如样童帝君,丰采翩翩,自叹天既生渝,何生亮。孟士元笑对公子曰:“就请两位贤侄见教神箭。”刘奎璧向皇甫少华曰:“令尊是吾父母官,理当年兄先射。”皇甫少华欠身曰:“兄言差矣。令尊乃是国丈,又是勋爵,况且竿长,弟又年轻,自然兄长先射,何得推辞。”奎璧寻思,我父亲国丈,就先射,免得疑虑。即答曰:“既如此,愚兄从命偕先了。”即欲下亭。孟士元拦住曰:“待老夫先敬三杯酒作采,然后用功。”家人进上壶酌,孟士元斟了一杯酒奉送过来,刘奎璧接来一饮而尽,连饮三杯酒下亭,就向飞鱼袋内取过金鹊,左手拿弓,右手就向走兽壶中抽起雁翻箭,架上弓弦,左手如托泰山,右手如抱婴儿,何那悬袍的杨柳树大枝上,喝声:“着!”即射得点鼓叮挡,众皆喝采,一支箭正中在那悬袍的杨柳大枝上。

  且说那苏映雪见刘奎璧先射,暗祝皇天庇佑,刘奎璧之箭皆空,皇甫少华三箭齐中,方不误终身。得见刘奎璧初箭便中,苏映雪暗吃了一惊,随站起身来,在帘前细看。当下奎璧见初箭先中,小中便安稳了七分﹔再取第二箭,照定古钱孔内射来。果然箭不虚发,贯茬钱孔内,插在树上。家人拔起,送上前来裹曰:“刘爵主果然神箭。”这奎璧见二箭俱中,暗喜这第三支放心必中。

  且说苏映雪见刘奎璧第二支又中,心中着急,再中一支,岂不误了小姐与我终身大事!一时情急,顾不得内外,遂出了帘外,立着观望。这刘奎璧五伸手抽出第三支箭,忽见苏映雪出来,生得杏脸桃腮,有如瑞彩朝霞,星眼含俏,恰似杨柳摇风,自思此必孟小姐,见我二箭俱中,忍不住我的才貌,故出帘外细看我的容貌,心中好不快活。箭才挂上弦,一时失放出来,到半途即便坠地,气得面上失色。又恐孟士元父子耻笑他无力,箭只到半道,即向孟士元谢罪曰:“小侄无能,致使第三箭失手,误坠半道,实为有愧。”孟士元安慰曰:“先前二箭,足见贤侄才能,第三箭若非失手,定是全中。”孟嘉龄对皇甫少华曰:“今当请兄妙技。”原来皇甫少华亦见苏映雪美貌,料必亲眷之女,若是孟小姐,必无亲来看箭之理,故心中无邪念。及孟嘉龄催促,遂站起身来,曰:“小弟只得献丑。”孟士元曰:“贤侄自然百发百中。”即敬了三杯酒。跳下亭来站定,拈弓取箭,只见弓开如满月,箭离如流星,一箭正插在悬袍的杨柳枝上,点鼓连声,苏映雪心中好不欢喜。少华又放第二箭,正贯在古钱孔内。果是再世良缘,第三箭不偏不斜,射断了缚袍的带,红袍坠在地下。两边家人连声喝采:“果然好神箭!”刘奎璧暗恨,方才若莫失手,岂不射落红袍?今把一段良缘送与他人,实堪自恨。即辞别曰:“小侄一箭落空,甚为抱怨,就此告别。。孟士元询前扯住曰:“此乃小女薄福,不能消受,贤侄故一箭失手。但姻缘是天数,贤侄难得到舍,略饮几杯回府未迟。”此时少华已到树下拾起红袍回来,急扯住曰:“兄与弟本领不分上下。方才那第三箭若不是失手,早射下红袍来。今当畅饮,怎好匆匆分别。”孟嘉龄亦来留住。刘奎璧见众人苦留,只得应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