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奈何,闷闷坐在堂上,适刘燕玉闻得此事,即来请安,拜见公姑毕,坐在旁边。刘氏曰:“昔年家父有事,每入宫奏知家姊。婆婆何不入宫奏知皇后,先请宽限几月。再设计将郦相改装,那时更无异言。”老王曰:“尔父乃是奸臣,若是有事,宜入宫谋取,但我年老,乃是忠良,亦无甚事,怎有入宫之理。然今日之事迫,只好入宫方便。”乃回顾尹太郡曰:“贤媳之言,甚是有理,夫人当依计而行。”夫人称是,即令备一小轿,直至后宫门。

  早有把门小监上前来迎接太郡,小监曰:“太郡莫非要见皇后么?”太郡曰:“正是,但不知皇上在官否?”太监曰:“尚未回宫,因圣上连日在内殿批案。”太郡曰:“烦公公报与皇后知道,说我有事面奏。”太监领命,报与皇后道:“现有太郡在宫外候旨,请旨定夺。”皇后大喜,令请迸。太郡闻请,即入宫朝见,礼毕坐下。皇后曰:“未知母亲入宫有何事情?”太郡回顾,见宫女俱在,奏曰:“乞娘娘速退左右。”皇后即令宫女退出。太郡奏曰:“前日郦相副府医韩夫人之病,韩夫人相认,又有孟士元父子在金銮殿上如何奏其改装,郦相如何分辩。圣上反责尔弟辱没师长,又因假孟女,圣上强令一月之内完亲,令尔弟激出病来。妾故入宫,求娘娘奏明圣上,宽限几月,侯尔弟病愈,然后完亲,未知娘娘意下如何?”皇后闻言之下,大惊失色曰:“谁知主上如此私曲,母亲可即回府,自有佳音报捷。”太郡谢恩,退出宫外,上轿回府,不表。

  皇后至次日绝早起身,直至万寿宫候旨,太后即令宣进。皇后入万寿宫朝见请安毕,坐在旁边,把昨日太郡所说的言语,从头至尾述了一遍,今须如此如此,方得明白。太后曰:“宽限犹可,但郦相朝廷大臣,怎好脱靴验看?此事须斟酌而行。”皇后低头一想,计上心来,对太后曰:“依臣妾愚见,昔日西番酒进贡,其性勇烈无比,臣妾曾令宫女试饮三杯,即大醉三日,任尔千杯不醉之人,亦是如此。母后着主上请郦相前来画一幅观音,可赐酒三杯,然后令宫女遣往清风阁脱靴,未知母后意下如何?”太后曰:“此事是使不得的,郦相身居元宰,若有差池,如何是好?当设别计请进宫来为是。”

  毕竟太后如何设计骗他入宫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


第六十七回 拷事情权昌供认 探事由成宗托词

  却说太后闻皇后所奏欲赐酒及脱靴之言,乃曰:“郦相是朝廷大臣,若有差池,如何是好?须要想得妥当,方无后悔。”皇后奏曰:“此酒实是能醉,不致害人性命,惟有此计,别无他谋。”太后曰:“既如此,来日当速宣来。”皇后领旨,谢恩退出,回宫自思,主上这几天为何不见进宫?即叫一名宫女前来,吩咐曰:“尔速传权目前来,说俺家有事差遣。”宫女领命来到偏殿,见权昌曰:“今奉娘娘命,速宣汝前去,有事差遣。”权昌闻皇后宣召,随同宫女进宫,朝见皇后曰:“不知娘娘唤奴婢前来,有何便会?”皇后曰:“俺家问你,这几天圣上在何处?若不真说,俺家活活打死你。”权昌见娘娘大怒,遂奏明圣上在偏殿如何款待郦相,从头至尾直奏一遍,道:“今实在偏殿批案。”娘娘问曰:“圣上为何在偏殿批案?”权昌奏曰:“圣上这几天因郦相有病在内阁,大臣批不清楚,故主上亲批,以致无暇入宫。”皇后曰:“胡说!今值清平世界,哪有那么多奏章。明是这个贱奴助主为恶,尚不直言。”便会宫女,道:“将权昌活活打死,看你如何欺瞒得俺家。”权昌暗思:宁可实说,免受痛打。即叩头曰:“奴婢实说便了。”皇后曰:“不怕你不实说。”权昌即将主上去上林苑如何与郦相吟诗戏耍,又到天香阁如何强迫郦相同寝,郦相如何不从,一一奏明。那皇后大怒,可恨这残奴一向欺瞒俺家,不奏实情,真是可恼。令宫女将贱奴禁在暗宫,候郦相改装,方许放出。宫女领旨,同四名太监将权昌带往暗宫关禁,不表。

  再说皇后次早起来,梳洗毕,来到万寿宫,朝见太后,便把权昌所奏之事始末奏明。太后曰:“皇儿真正暖昧,欲将此假孟氏将桃代李。”即令太监宣召圣上前来。太监领旨,来到偏殿,跪奏曰:“今奉太后巍旨,宣召主上进宫谕话。”原来这几天成宗自持假孟氏强配忠孝王之后,适值郦相有病,自已正在偏殿批案。今闻太后宣召,暗吃一惊:莫非有人通风么?即令备荤进万寿宫,圣上郡到上孽直往万寿宫来。皇后闻得主上到,即便出宫跪接。成宗下了辇,同皇后入宫,朝见太后毕。成宗间曰:“母后宣儿臣前来,未知有何谕旨?”太后答曰:“皇儿可有宣召郦相到上林苑否?”成宗奏曰:“臣儿虽有其事,乃是敬重贤臣,不识母后为何言及此事?”太后曰:“因尔将假孟氏强配忠孝王,所以问及。”帝曰:“母后怎知是假的呢?项南金在金銮殿上能认父母,办能认兄长,又能说出府中之事,奴婢的姓名俱已周知。孟士元乃是老迈,故说是假的。”皇后曰:“孟士元虽已老垂,孟嘉龄难道亦老迈么?”成宗答曰:“御妻休要强辩,孟嘉诗乃是从父所言。况兄妹相见之时真不能认,亦未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