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师回朝。世祖大喜,加封皇甫敬京营兵马大元帅,遂搬妻尹氏入府。同享富贵。

  按尹氏自十六岁完亲,其时年方二十,德容俱备,夫妻相敬如宾﹔待下以宽,奴婢俱感其德。皇甫敬并不置妾。光阴迅速,又早过了三年,尹氏并无怀孕,自不过意,忽一日间,夫妻正在议论家务,尹氏曰:“妾以君进三年未产,今君已二十四岁,未有子女,想是妾要衰弱,故难受胎。君当速续娇妾,以快君心。倘得早生贵子,可免乏嗣之虞。”皇甫敬笑曰:“夫人美情,吾岂不知。但生产乃命中注定,亦系祖先积德,风水攸关,况你我正在少艾,先人未有过恶,何患无嗣?夫人切勿言及娶妾之事。”尹夫人曰:“妾成亲八年末产,深为可虑,君当娶妾,免使旁人说妾嫉妒。君须听从,后嗣乃是大事。”皇甫敬曰:“下官乃祖先多行善事,断不致绝嗣。若果年至三旬无嗣,再议未迟。”尹氏见丈夫情笃,甚不过意。遂夜夜烧香,祝天地神祇保佑早生贵子。

  果是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。不上三月,尹氏果然有孕,夫妻甚是欢喜。至次年六月间,早已十月满足,并不生产,夫妻颇虑。至七月间,已是十二个月,怀孕并无动静,夫妻甚是忧虑。缓至八月十五日,乃是中秋佳节,百官往来拜贺,十分热闹。是日天清日朗,合府赐宴庆赏。至黄昏时侯,皇甫敬夫妻在后堂饮酒,酒过数巡,尹氏腹中胀痛,对丈夫曰:“妾腹中疼痛。大约是要分娩了。”皇甫敬曰:“如今已是十二个月,早该生产。”尹氏曰:“妾今失陪,先要去安寝。”皇甫敬曰:“下官甚不放心。且在此赏月,盼望夫人喜信。”说完回房,皇甫敬自在后堂饮酒,俟候消息。

  至初更后,女婢来报,夫人睡醒,更加疼痛。皇甫敬不放心,移入房来,此时稳婆已到,尹氏对丈夫曰:“妾方才上牀,即梦见数对撞幡宝盖,并一顶凤冠蟒袍的三人,对妾曰:‘上帝察知尔家世代积德,即送玉女、星君与尔,须当善视,吾乃注生娘娘是也。’又见背后随的一位神仙,生得俊美长须,金盔金甲红袍﹔又有一位美貌仙女,珠冠翠袍。一起向前扯妾衣袖,道:‘母亲,吾来了。’把妾惊醒。又见注生娘娘腾空而去。谅必是要生产,此时腹加倍痛。”皇甫敬曰:“谅我先祖余德,断不致乏嗣。”即吩咐女婢稳婆,各要小心伏侍,遂回后堂再饮。忽然两个家将慌忙向前曰:“启上老爷,奇事不少,天上一轮皎月突然坠下,一道毫光正坠我后宅,外人正在围看喧哗。”皇甫敬急忙下庭,抬头一看,只见一道月华,光彩耀目,照得四处光彩,正坠在后宅。心想孩子若此时降生,疑日长成,必定大贵,遂回堂坐下。正举杯之时,忽女婢奔出报曰:“启上老爷,夫人生产了。”皇甫敬闻言大喜,暗想果然天从人愿,又见女婢再报曰:“果然奇事不少,夫人生下一位小想来耶。房外香气扑鼻,毫光灿烂。”皇甫敬一听此言,心中如有所失,寻思:既是女儿,为何小题大做,有月华毫光异香?我好是命乖,若是生男儿。异日富贵不少。又转一念曰:纵是女儿,既有此兆,亦非小可女流。只见女婢复报曰:“稳婆报称夫人肚腹尚痛,定是双生,尚有一位公子。”皇甫敬步在庭中看月,不须臾,月华渐息。及二更后,月华已息了许多,女婢狂喜曰:“果然可喜,夫人又产了一位公子,只是房中毫光香气微微而已。”皇甫敬自知日后男不如女。

  虽然如此,却亦非比庸流,就到房中,见夫人惊神壮健,大喜,再看初生一对男女面貌一样,俱是四平一稳的端后,一样龙眉秀眼,粉妆玉琢一般,夫妻好不欢喜,就令乳娘小心乳养。

  及至三朝,百官俱来庆贺,免不得请酒仲谢。忙了数日。清月之日,百官又来庆贺,夫人同议取名,因生女之时月华大胜,即取名长华,公子降生,月华稍息,取名少华。是晚夫妻同房安寝,皇甫敬说起月华大小之事,道:“日后长华大贵难言,孩儿虽逊,亦非常人可比,我夫妻却也有靠。”从此用心照顾,且喜无灾无祸,易长易大。

  光阴瞬息,男女已五岁,俱生得端后美貌。长华言语沉潜不苟﹔皇甫敬倍加爱护。按皇甫敬文学也精通,遂亲教男女读书,且喜男女聪敏,过目成诵。

  到次年春间,忽一早,皇甫敬入朝房,世祖驾临大殿,百官朝贺毕,分两班站立,只见午门官奏:“启上陛下,今有云南巡抚张绍贤具表告急,内称土番兀松涛倡乱,会集个士番,合共七八万,攻打云南府省城,势甚危急。现有表章,请旨定夺。”内侍接了表章,交付值日学士,学士接表朗诵一过,百官无言可说。班部内阁中皇甫敬出班奏曰:“陛下开基已久,土番乃敢告逆,攻打云南,若不发兵征剿,恐四夷效尤,人心播动。臣虽不才,愿领精兵二万,前往退敌,未知圣意若何?”世祖大喜曰:“卿肯破敌,联复何患,今封卿为都督云南大元帅。”即传旨发出黄?白旗,得专征伐,便宜行事,领军二万前往。皇甫敬领旨,当殿挂了帅印,退图府来,对妻子说明出征事体,道:“此去不过半年之间,即能平定,但朝廷日后令我坐镇云南即当寄书来搬家眷。”尹氏曰:“吉人自有天相,此去必定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