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,怎肯干休。”太郡大怒曰:“我儿好没志气,他教女行刺,若来吵闹人命,待为娘与他理论,怕他甚么!”正言间,女婢已取药来,替刘奎璧敷上伤痕,又取一方纱帕扎好。太郡埋怨刘奎璧曰:“你恰自作怪,新娶妻子,何故引他到此,又拆去栏杆,使他易于投水?是你自取其祸!”刘奎璧恨根指着燕玉道:“孩儿在前堂陪客,恰是这个贤惠妹子引他到此的。”顾太郡本来不欢喜燕玉,一听此言,恰似旺炉加了干炭,勃然大怒,指着女儿燕玉骂曰:“原来是你引了孟氏到此地方投水,来日孟士元若来追索他女儿的性命,定把你这个贱人交他偿命。”刘燕玉年轻胆怯,听得要把他偿命,心内慌张,向着他母亲跪下曰:“多是哥哥叫我陪伴嫂嫂,伊要观看风景,女儿实是敬重兄嫂,特引到此,怎知他要投水?望母亲念女儿年轻,救我性命。”太郡益怒曰:“人命之事极大,怎么说得如此容易,总把你交与他抵命,说甚闲话?”遂忿忿下楼去了。燕玉土时慌乱,立起身来,向奎璧求情曰:“妹子因敬兄长,故引嫂嫂前来,乞哥哥救我。”

  未知奎璧如何回答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


第二十回 孟尚书怒索人命 景夫人喜认义女

  却说刘奎璧见妹子恳求相救,怒气冲天曰:“我被你害得险丧性命,保了自己无事就是了,怎肯管别人闲事?”说罢,不瞅不睬,竟下楼去了。燕至更加慌张,眼泪汪汪,急回晓云阁而去。顾太郡即差一名家将,曰:“趁天色尚旱,可着两乘小轿,送那随嫁二名女婢,回见孟士元报死信,你便押空轿回府。”家将领命上马,送二婢回去,不表。

  且说家人来报曰:“许多水手四处遍捞,并无尸身,甚是辛苦,特来领赏。”奎璧曰:“你可取银,照人给银二两赏他。”家将去发赏。刘奎璧来到新房,见合?筵席尚在,叹曰:“今日只道红鸾照命,怎知却是白虎临门!”吩咐把席撤去,免得见物伤情,遂回书房安歇,又恐孟家满门前来吵闹,心中纳闷,不表。

  且说刘家家人押了二婢来到孟府下马,同二婢上前来见把门人,曰:“奉我家老太郡之命,特送二婢回来交还,你可带入内去,见你老爷。”把守大门人疑曰:“为何不待我家小姐归宁带回,如何赶急即遣回家?”家将曰:“可问你的女婢,便知委曲。”言讫,即上马回府。把门人引了二婢进内,孟士元夫妻、父子和苏大娘正在后堂议论,苏映雪此去与刘公子必是相得,忽见二婢回来,各吃一惊。孟士元忙间曰:“你为何赶急回来?”二婢曰:“不好了,我家苏姑娘嫁到刘府,已死得身尸无踪了。”苏大娘忙间曰:“这是何故?细细说来。”女婢就把辱骂行刺,投水打捞无踪说明。孟士元夫妻、父子、姑媳,俱各吃一大惊,流下眼泪。苏大娘惊得遍身发战,泪如泉涌。孟嘉龄劝曰:“令媛身死,有光孟府名节,我等自当服侍你终身,养老送终,何必悲伤。”苏大娘泣曰:“多蒙主人厚恩,不致流离失所,但妾命甚苦。小姐是我乳养,如亲生女儿,如今身尸无存,叫我想不痛心也。”孟士元亦泣曰:“令媛有此良缘,为何怨恨,举刀行刺?真是令人不解。”方氏曰:“苏姑娘有义,根这刘贼暗害姑娘逃避无踪,故欲行刺杀。公婆来早乘此报怨,速往刘家吵索人命雪恨。”夫人曰:“明是女儿行刺不成,惧罪投水。我是诚实成性,怎能索讨人命?”孟嘉龄曰:“母亲若往,反露破绽,不如勿去为妙﹔只好爹爹同孩儿前去吵闹可矣。”孟士元曰:“说得是。”一家哭泣苏映雪之死得可怜。

  次早,饱餐毕,父子穿上公服,上轿来到刘府。早有刘家家将瞭望,报迸后堂,来见太郡母子曰:“孟尚书父子来了!”太郡谓奎璧曰:“你可去与礼迎接,若有甚言,待为娘的与他理论。”奎璧有些肝胆,忙令大开中门,自己奔出府来,到孟公轿前作揖曰:“小婿不知岳父同大舅驾到,有失迎接,望乞恕罪。”孟公以手一招曰:“贤婿免礼。”奎璧让二轿来到后庭下轿,请孟公坐在上面,自己与孟嘉龄在两旁坐下。茶毕,孟公怒容满面,问曰:“小女如何投水,身何在?”奎璧乃将前事重说,曰:“小婿额角现有刀痕。”孟士元厉声曰:“小女既是不愿,便不肯嫁,若是投水,你当捞起尸身还我。看来明是你醉后说起往日夺婚之事,小女羞愧,恶言回答,触你怒气,或是杀死踢死,因此灭了身尸,诈言投水无尸,复把额角装出仿痕,以图脱罪。你恃国舅贵戚,但杀命灭尸,亦当偿还我女的性命!”刘奎璧被他说得无言可答。顾太郡立在屏后,一时怒发,上堂对孟士元曰:“亲翁请坐,有话请教。”孟士元答礼曰:“太郡请坐。”孟嘉龄、刘奎璧坐在两旁。太郡面带怒容,对孟士元曰:“小儿与令嫂结为姻亲,未尝有辱令媛。亲翁却教令媛带刀行刺,幸而小儿眼快,方得无害性命。今尔父子却来争闹,我堂堂侯门,难受此凌辱!”回顾家将,速请祁相来公议。士元曰:“极好,只怕祁丞相亦不能教我勿讨人命。”

  且说祁相在公馆早知孟小姐行刺技水之事。祁相已闻秦布政说知刘奎璧放火烧小春庭事情,今闻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