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细软,来晚好得起程。燕玉曰:“我已收拾完备,天晚过来。”原来燕玉手头乏缺,只有平日买针指线藕下碎银百余两,并有首饰约值五六百两。次日日色坠西,俱各饱餐,燕玉、江三嫂同在房等候。到上灯时,燕玉吩咐飞骂女婢先去安寝,道:“我办要睡了。”飞窍大喜,回进自己房内,闭门睡下。燕玉启思未知何年得见母亲,岂可不辞而去引即令江三嫂掌灯,一同来到太郡房中,见礼坐下。适值太郡正吃参茶,即将半碗参汤付与燕玉吃下,再说些闲话,方才回阁,何在牀坐下,将火掩住。候至二更,四处寂静无声,江三嫂曰:“此时正好起身。”遂下阁来,江进喜正在阁下等候。江三嫂上楼取了不个包裹,收拾定当燕玉、江三嫂寒暑衣裙,再上楼取了一捏饯起,奉是江三嫂执掌。

  刘小姐首饰包做一拜匣,那百余两银子亦浅一拜匣,取下楼来。江进喜一路开门,直到庞园后门,共六重门。江进喜便拙衣服包裹灯笼放下,白广待我去牵一匹马来,与母亲小姐同乘。好得赶路尸燕玉曰:“极好,假不可使马夫知道。”江进喜去了一会,取了一匹青鬃马,鞍智俱备,牵出花园门,关上园门,先扶母亲上马,后扶小姐坐在前面。燕玉顶上盖着缎帖。

  三人起身,行了里许路,再向前赶了一会,已到万缘庵前,即扶二人下马,,上前扣门。香公开门请迸,六个尼姑尚在伺候,一齐接进。后边有一座空房,迸内只见有两张空牀,连席苏无。江三嫂见这光景,问曰:“连席办无,如何安身?”燕玉曰:“来早自当备赤铺陈便是。”焚如曰:“我里面述有两领旧席。”卸去取出二领旧席,安顿牀上。江送喜把包裹放下,曰:“我要回去了,若有急享,即来通知。”燕玉曰:“难为尔了,被有急务,须当来报。”江进喜称是,出门上马面去。

  当下燕玉与众尼始见礼,各通名号,开一个拜匣,一看却是藏首饰的,燕玉即解开螺包,秤了十两银子,放在一边曰:“此银留下,备二付键盖应用。”又秤下十两,送与众尼曰:“奴在此守节,有劳列位师父,权为一茶之敬,幸列位笑纳。”众尼大喜称谢。又将银交付善灵曰:“此是十余两银,付与婶父料理我等二人粮食,若有女工针黹自当尽心相帮。”善灵只望取许多银两,今见只有这些银子,甚为不便,只得接了。众尼退去安歇。

  江进喜赶罔花园,将马仍带进玛房缚下,把锁并匙俱丢在地上。这花园只有江进喜住宿,从无他人混杂。当下江递喜回房,把门虚掩,解衣上牀假睡。

  且说飞窍睡到五更醒来,有些腹疼,即忙起牀解手,火已熄了。飞蓄最是胆怯,遂要往江三嫂房中来取火,把门推开,残灯尚明,房中无人,只道在小姐房中,及到小姐绣房,门却虚掩,火尚未灭,小吏害怕,即点火燃照着,并无一人。随即下楼要报太郡,忽一阵狂风把火扑灭,那飞骂大惊,哭叫起来,即到太郡房中,便狂叫太郡不绝。

  顾太郡亦已醒了,忽听得哭叫,吓了一跳,暗想时运已退,次子娥巢被陷,此所谓祸不单行,谅必是凶事。忙叫曰:“不频啼哭,快快前来。”即披衣坐起牀上。小婢已开房,飞茧进房,就说小姐及三嫂不知何往,只有小婢,故言害怕。太郡疑惑曰:“江三嫂或有事起身,亦未可定,小姐不在,却是何故?”叫起众婢,点灯奔上晓云阁,四处一看,并无人影,遂进小姐房中,开首饰匣一看,却暗自骇然曰:“莫非与人逃走,连首饰带去?”

  再开箱看,好衣服俱失,只留几件旧衣裙,急得手足失措,明是家世该败,做出这败家声事来。太郡寻思,此必江三嫂代女儿牵马,奸夫方得进来,即下楼坐下,吩咐女婢,速唤江进喜前来。早有一婢起身前去。又嘱众婢曰:“家丑不可外扬,此事不可令家将知道,倘有多言漏泄,定即活活处死。”一面喝问飞鸯曰:“尔在楼上,可有男人上楼,快快说来,免得受刑!”就令女婢速取皮鞭荆条前来。飞骂曰:“哪有男人上楼,即女人亦不敢上楼。”太郡提起皮鞭,向桌一拍曰:“既无人上楼,小姐如何逃走了,再不实说,一定打死尔这贱人!”飞鸯放声大哭曰:“自在上年太郡带小姐往顾孵探亲回来,小姐就时刻与江三嫂密语,甚至叹息流泪,只是不许小婢窃听。近来京城国丈回书,许婚崔家,小姐更加着急,日夜同江三嫂密语。昨夜灯后、小姐叫小婢先睡,小婢只得先睡,不知小姐因何逃走,只此便是真情。”太郡怒曰:“江进喜因何不来?”再着一个女婢速去催来。

  未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




第三十二回 顾太郡将桃代李 崔攀凤移东易西

  却说顾太郡怪江进喜不来,再着一婢赶到进喜房中,见先来女婢尚在呼唤江进喜不醒。女婢慌忙回察太郡曰:“江进喜想是昨晚酒醉,任呼不醒。”太郡寻思进喜却刚直,通奸之事谅必不知,故睡眠安稳。

  且说那女婢强扯进喜曰:“太郡唤尔谕话,作速起来。”进喜佯作初醒,间曰:“绝早时候,何故大惊小怪?”女婢曰:“小姐同尔母开了后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