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剑相迎,战到十余合,道人招架不住,将船退下。王元帅即令追赶,元将一齐茶去。邬必凯率领众船向前,迎敌助战。道人祭起散毒刀,曰:“王少甫!看我散毒刀来取尔命。”王少甫见那刀祭上半空,有黑雾火光,有如狼虎罩下,又不知什么宝贝,忙又祭起飞电锤。那一刀飘下,撞见飞电锤,一声雷响,散毒刀打落海底。王元帅收了飞电锤,大叫曰:“妖道!还有多少妖物,可再放哄来。”道人大怒,吼声如雷曰:“王少甫!尔敢收我法宝,今与尔决个尔死我活。”熊浩乘其不备,暗祭起斩妖剑。妖道只顾推船向前,那斩妖剑早已飘下,道人妥闪不及,砍中左肩,大叫市声,跳下舱中,急服下丹药。熊浩收了宝剑,上前来战番将。番将大败,死者极多,余军一齐逃走。王元帅尽力追赶,已过沙门岛﹔方令收军,又夺了二只战船,大犒三军。

  且说番军逃走远了,妖道曰:“贫道今夜只带十余只船前去劫寨,使法烧他战船,可保必胜。”邬必凯听说,即拔十只战船,交付妖道。妖道待到五更,悄悄扬帆,径向元营进发。

  按王少甫军务严紧,逐夜令哨船远出探望,当下哨船知番军劫寨,急赶回寨,击聚将鼓。众掩赶进寨船,元帅慌忙升探子报曰:“远远有十余只战船,掩旗息鼓前来,恐是劫营,特来禀明。”王元帅重赏探子,遂下令曰:“妖道日战屡败,故乘夜劫营。但黑夜交兵,难分彼此,倘若近前,可使乱箭射住,不使近前。”各船听令。顷刻间番船俱到,整起灯船火把,擂鼓茶来。元军乱箭叫射,番军不能近前。道人立在船头,便口中吐出三昧火来。那火出口,见风即大,大块的有如车轮,小块的有如磨巍,相连相扯,趁着顺风,吹到元船。元船即发起火来,一时间几只元船火发。元军发喊曰:“速斩断船索逃走,免使株连着火。”王元帅大喝曰:“不要慌张,本帅有法破火。”忙取出平火镜,向各船一照,果是邪不近正,火已尽灭﹔那道人着急,无计可施。王元帅祭起飞妖锤,打中道人后心,口吐鲜血,逃走下舱,急取开药服下。番军被箭射死者不计其数,余各逃回。

  邬必凯闻知大惊,神武道人曰:“不料王少甫如此利害,贫道法宝法术俱被破尽,真是力尽计穷。明是天数,故出这个匹夫。”邬必凯叹曰:“军师身带重伤,且去保养,再作商议。”道人羞惭无地,只得上牀歇息。

  不一时,听得战鼓如雷,探子报曰:“王少甫分兵五路杀来,势如山崩。”邬必凯只得同军师分队迎敌。原来王元帅令王豪、熊浩,韦勇达、赤英南并自已分为五路,扬帆擂鼓而进。邬必凯正遇王豪交战,怎当得王豪这时游急如狂风,战到三十余合,邬必凯抵敌不住,被王豪一刀砍中左肩,逃走下舱,各船败走。王元帅下令,连夜追赶,休辞劳苦。一路追赶,夺了三只敌船,邬必凯连败数阵,损兵折将,番军只存万余,俱皆失志,只得逃进狮子口屯住。

  王元帅就在狮子口离口有二里水面屯扎水寨,元军一连讨战三日,番军并不出战。王元帅渭众将曰:“水口窄狭,船只难通,恐番兵夜间来劫营,本帅设定左右先锋,左右翼官共四将轮流,每一将值夜,带领哨船十只,军士六百名,沿海提防,毋得有误。”四将领令而去。

  且说番军退进狮子口,元军每日讨战,总是坚守不出。过了半月余。这一夜轮着右先锋韦勇达巡哨,月色朦胧﹔巡到三更后,遥见远远一只洋船,悄悄前来。韦勇达下令曰:“番军扰乱山东,已有几年,天下周知,哪有货船夜间往来?此必细作,速放号炮追赶。”

  不知果能捉得否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


第四十二回 神武道计穷力竭 邬必凯数尽身亡

  却说韦勇达令放号炮,那快船两边有四十余支水杆,似蜈蚣脚一般追赶来。早有四只哨船来睹,齐叫前面是细作,快放箭射死。船中答应曰:“我等乃是中原商船,现有官府印信关防,请老爷过验。”说罢,俱逃下舱中。片刻间韦勇达已到,即上船来,令押众水手货客,共六十一人,跪下叩头。韦勇达问道:“尔们是哪里人,载什么货,往哪里发卖,儿名水手,儿名客商?”众人曰:“我们都是雇佣的本手,只有一名船主,自带药材往番国发卖。”韦勇达唤那船主上前。船主年将五旬,跪下诉曰:“小的姓秦名赛宝,自二十年前贩货往各帮发卖,家住北京城内,现有官府印信关防呈验。”韦勇达曰:“尔既贩货,岂不知番国造反?偏要到此,必有弊端。”秦赛宝曰:“小人得闻番军被老爷等杀得大败,故敢前来。”韦勇达曰:“可把关防货单取来验看。”秦赛宝即取出呈上。韦勇达见货单俱是租药材,值镊一千二百余两。关防是元城侯刘捷的印信铃记。韦勇达疑问曰:“尔因何不领地方官关防,却领元城侯的?”秦赛宝曰:“因地方官勒索重费,小人有亲戚在元城侯处公干,故求他的关防。”韦勇达摇头曰:“尔货物只值一千余两银子,从此得利息,怎够足往来船税及水手工食?明是细作。”令缚下,候元帅发落。军士动手,一齐缚下,将船带回,侯察元帅定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