甫敬等曰:“刘奎璧几时做官出征?”小姐再把孟小姐行刺苑节言明。皇甫敬曰:“难得孟氏节烈,死得可伶?”又问曰:“韦勇达既先杀刑部,后擒国舅,天子怎么降旨招安?”王少甫曰:“招安一事,俱是郦兵部力奏方准。”皇甫敬曰:“郦兵部唤甚名号,如此盛德?”王少甫曰:“郦兵部名君玉,字明堂,年十七八岁,由三元及第摧升兵部尚书,乃右丞相梁尔明爱婿,凡事敢言,屡次为我父子伸冤诉屈,恩德甚大。孩儿蒙他取中状元。”皇甫敬叹曰:“难得里兵部年轻,提拔我等清门,恩同再造。但山东巡抚彭如泽与我素不相识,怎肯冒奏害人?此必刘捷作弊,换表陷害。”王少甫就将刘捷猜出孩儿来历,寄韦通番,书信被获言明,再取通番书及刘奎璧亲笔供状送上。皇甫敬看毕,喜曰:“天子若见这通番书信,刘门必亡。但须行奏本擒捉,免使知风逃走。”

  末知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


第四十四回 王少甫具表伸冤 元城侯通番陷眷

  却说皇甫敬又谓儿女曰:“刘捷通番,可速差官奏闻天子,方无后患。”王少甫称是。不觉天曙,父子各梳洗饱餐,不表。

  且说卫振宗昨夜与女侄相会,亦是家宴,韦勇达、勇彪细说前事,嘱伊父不可漏泄女扮男装之事,在船许多不便。卫振宗暗喜女儿侄儿有志,不表。

  天明,老元帅升帐,众将参见毕,夯立两旁,王少甫坐在旁边。皇甫敬领女儿对韦勇达曰:“拙内小女受将军救援之恩,真是天高地厚,理当拜谢。”父子姊弟一齐跪下。卫振宗父子亦皆跪下,曰:“同病相伶,理所当然。蒙老元帅父子姊弟如此厚礼,岂不折杀小将父子阳寿。”两下对拜而起。皇甫敬又向熊浩曰:“将军仗义收留小儿,后又感蒙指点访仙,方得立功,父子才能相会﹔却累将军夫妻分散,恩同再造,当受我父子一拜。”说罢,三人一同拜下,慌得熊浩手忙脚乱下拜曰:“此乃老伯、贤弟、贤妹感动天地,故立奇功。小侄受恩不小,再蒙恩礼,岂不折寿。”两下对拜,小姐方退入内。老元帅令备酒,与众将贺功畅饮,择定五日后班师,众官军大喜,直饮到天晓方散。

  是晚皇甫敬父子具下班师捷表,王少甫姊弟另具辨冤表一道,将刘捷通番书信并刘奎璧亲笔供状封入表内﹔另备一封其后,票知郦大人,细说征番事情,并捉获通番私信奏主等因。到了次早,唤熊友鹤嘱曰:“付尔快船一只,星夜进京,先见郦恩师后方奏主擒捉刘捷。须当赶紧,不可迟延。”熊洽带了表文下船﹔连夜赶紧而去。

  光阴似箭,早到班师日期,神武道人同丹山燕前来饯行,老元帅各饮三杯辞别,吩咐不必远送。元军发起三声炮响,鼓鸣金,向海中而去。神武道人方对丹山燕曰:“烦驸马回奏主,贫道就此回山炼道,不得回去告别。”丹山燕方欲苦留,人已驾云无踪。丹山燕只得收拾战船人马,回朝缴旨。百花感念中原元帅父子大恩,真心归降,不表。

  且说先锋官熊浩不上十日,船到登州水关,水关盘洁,称奉元帅将令,回京奏事,并不说是班师事情。水关验明表文,释然后放行。船到港口,将船交与水哨,自己即带干粮起岸上马,星夜奔回北京。水哨问及水手,方知王元帅即皇甫少华改名,父子相会,即忙报知殷总兵,转报省城文武。巡抚彭如泽大惊恐皇甫敬回朝,证出冒奏之罪,忙寄书进京,报与刘捷提防。此书到京,刘捷已先败露,因此毫无益处。当下彭如泽赶到海口候接,众官亦到。

  又过数日,王元帅大军已到,船停海口,大军陆续起岸,皇甫敬一见巡抚,以礼相待,只说些套话。大军来到登州城安营。巡抚已知皇甫敬是王元帅之父,便备酒庆贺。原来大军上岸时,王元帅密令十偏将,把刘奎璧囚车遮密,藏在车中并押秦赛宝并六十余名水手起身。刘奎璧一向禁在舱中,并细外边事情,及知王少甫乃是皇甫少华,且父子相会,自料命难保,连父亲亦必受累,只是无计可施。于是日,皇甫敬同了儿女,来到殷耀先衙门,拜谢熙顾家眷之情,然后来见尹夫人。夫妻母子,抱头啼哭,各诉往事。皇甫敬着四名家将、二十名军士,多发银两,来早备车,先送尹大人进京,在令弟尹上卿署内,免得混杂。尹氏欢喜。皇甫敬同儿女到驿馆安歇。

  次曰:将各船交还彭巡抚收管,大军起程,一路号令严明,市井不惊,赶紧回京,不表。

  且说左先锋熊浩一路披星戴月,马不停蹄,至六月二十八日末刻到京,直至右求相府前下马,投呈裹帖。郦明堂夫妻同梁相夫妻正在后堂议论家务,女婢向前呈上其折曰:“启上姑爷,外面有征东王元帅所差先锋官熊浩,说有机密军情,要见姑爷面其。”郦明堂看过折,吩咐请进。门官传进,熊浩从东阁门进到后堂。郦明堂令从人尽退,熊浩上堂跪下曰:“恩师在上,门生叩见。”郦明堂急忙扶起曰:“年兄何必如此过礼,请坐,有话说来。”熊浩告罪,请安毕,坐在旁边。郦明堂问曰:“年兄随征到此,莫非班师否?”熊浩回顾无人,方拱手答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