矣。此乃元城侯刘捷亲书,阴谋如此,误国欺君。臣将秦赛宝留住,以作见证。今番国已降,并送臣父与卫焕同回,可怜三载牢狱之灾,形状不堪,难以尽述。臣父等本非投降番域,谨呈冤表,以诉三载沉冤。恐天下不信,现有国舅供状和刘捷私书为证。倘蒙圣明去偏私而断曲折,以使臣门父子得忠孝之名,则感陛下天恩,衔结万世矣。特此泣奏。

  当下成宗天子听罢,看了供状私书,龙颜大怒,大喝:“刘捷何在?”且说刘捷在班中,听得读表,吓得魂不附体,及闻呼唤,只得寒抖抖跪下曰:“老臣在此。”成宗大骂曰:“老贼纵子为恶,却又冒奏皇甫敬将帅降番,陷入于不忠,自己反已降番,欲献朕江山。”刘捷奏曰:“臣有子,何愁无媳,哪有争婚事情?皇甫敬降番,乃山东巡抚所奏,与臣无干。”帝站起身,将通番私书掷于地上曰:“老贼,睁开狗眼,看此书乃何人笔迹印记?”刘捷肘膝向前,拾起私书一看,果是自己笔迹印记,急得满身流汗,连连叩头曰:“实老臣该死,望陛下念及先皇后面上,饶赦老臣蚁命。”帝曰:“朕待尔不薄,尔为何要将朕江山献于番寇,却是何意?”刘捷叩头诉曰:“臣实因察出王少甫、韦勇达来历,恐其父子回朝报怨,故假手于番寇,害死王少甫等,免其报怨,非真心欲献江山,乞陛下详察。”成宗喝曰:“老贼既敢叛逆,传旨武士,速上镣铐囚禁。”一面着吏部刑部大臣,带御林军擒捉刘捷至亲人口,收禁天牢,家产没收入库,并细查府中,有甚犯法书信禁物,不许沉匿。二部大臣一齐起身。刘捷虽有许多相好大臣,事关叛逆,谁敢多言。

  且说刑部、吏部领了五百御林军围住刘府入内查点,只有淑娘有子,并杜含香有子,二人拘禁天牢。其余家人女婢侍妾,尽行赶出,搜没财物。吏部官在书匣内搜出二封密书,一乃刘奎璧在云南教父害皇甫敬,以便夺婚,一乃山东巡抚彭如泽回复刘捷,称皇甫敬实被番军擒获不降,伊奉嘱托,冒奏其降番,以为响导,即系叛逆,国丈恨气可消,理合回复。吏部对刑部曰:“彭如泽受人嘱托,陷忠为叛,理所不该,此书合当奏主。”刑部官称是,令武士押解财物上殿,拿了封皮,封锁府门。二部上殿缴旨。

  未知如何决断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


第四十五回 皇甫敬父子封爵 熊友鹤僚友为婚

  却说吏部、刑部上殿奏曰:“臣等奉旨,只拿得刘捷之妾吴氏母子二名,并刘奎璧之妾杜氏母子二名,俱禁天牢,其余家眷,俱在云南丢州府昆明县居住。所有家财,尽搜入库。又在书房搜出二书,不敢隐匿,各应进呈。”内侍接书﹔呈上龙案,成宗看罢大怒曰:“可恨彭如泽通奸作弊,陷忠为叛?传旨草诏二道,差官二员,各带武士一百名,一往云南擒捉刘捷至亲人口,一往山东将巡抚彭如泽锁肘解京,俱禁天牢。到京之曰:就着兵部尚书郦君玉审问,存案处决。”只见部兵官奏曰:“刘捷长子刘奎光,现为雁门关三边总制,执掌重权,理合一并擒捉。”言未毕,只见左相祁盛德右相梁鉴连称不可,道:“刘奎光昔日在朝为人耿直,不肯阿附权臣,大异其父。一向镇守北边无患,且前年皇甫敬败后,北番挞鞍乘势大举人马犯边,难得刘奎光血战,幸得安靖。今若一概株连,谁肯为国家出力?乞陛下念婉鲸用禹之义,速降恩旨,往谕刘奎光,免其连坐之罪,着其用心御虏,得胜之曰:论功升赏,庶昭赏罚分明。而刘奎光感激圣恩,自然竭力死战,以图报效。”成宗大喜曰:“二位老先生乃诚实见识。”传旨速降恩诏,差官安慰刘奎光,驾退回官。

  是曰,郦明堂回府,密告素华曰:“幸有刘燕玉,可先完亲,先产男女,自己便可再缓三年改装。”素华赞曰:“难得小姐宽洪,舍己以成人。”

  且说成宗次日升殿,降旨曰:“难得皇甫少华忠心为国,到京之曰:可奏明差遣大臣迎接,以见寡人隆重功臣之意。”过了半月余,这日王元帅回京,就在城外屯营,伺候来早面君。熊浩即来拜见,说明刘捷败露之事,皇甫敬方知彭如泽同谋。到了次早,成宗临朝,午门官奏曰:“征东元帅王少甫班师,离城不远,请旨定夺。”成宗传旨,着右本相梁鉴、龙图大学孟士元出城迎接。二臣领旨出朝,上轿同出北门,不上数里、只见涟旗招展,前队已到。二大臣下轿,立在路旁。早有探报入队中曰:“启上元帅,圣上差遣大臣在前面迎接。”皇甫敬父子率领众将拍马向前,下马叩谢圣恩后,拜见二大臣。梁相持皇甫敬曰:“难得老元帅含冤受屈,幸令郎有志,立下奇功,真是可喜。”皇甫敬曰:“劳圣主洪福,及列位大人庇佑,下将士齐心,愚父子有何才能,敢蒙圣上洪福。老太师宪驾,屡父子何以消受。”王少甫拜见孟士元曰:“小婿怎敢劳动岳父大人迎接,小婿负罪实甚。”孟士元仿心下泪,扶起曰:“若小女在世,岂不一位一品夫人。今小女已亡,难得贤婿还是翁婿相称,不令人伤。”王少甫曰:“令媛为我皇甫门中守节,小婿怎敢忘恩?终身理当不娶,但念后嗣,只娶一妾,留下正室以报令媛节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