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平阳地方,就叫契和有倕带了工匠前去经营,一切建筑务须俭朴。第二项要政是用人。帝尧之意,人惟求旧,从前五正都是三朝元老,除金正、土正已逝世外,其余木正、火正、水正三人,均一律起用,并着使臣前去敦请。过了几月,平阳都城营造完竣,帝尧即率领臣民迁徒,沿途人民欢迎不绝。
  一日,到了一座山边,看见山顶满布五色祥云,镇日不散,问之土人,据说是有好多月了,大约还是帝尧践位的那时候起的。大家听了,都称颂帝尧的盛德所感,帝尧谦逊不迭。到了平阳之后,布置妥帖,气象一新,正要发布新猷,忽报务成子不知所往了,留下奏表一道,呈与帝尧,大意是说:“山野之性,不耐拘束。前以国家要事甚多,不敢不勉留效力,今则大位已定,可以毋须鄙人。本欲面辞,恐帝强留,所以只好拜表,请帝原谅恕罪。”等语。帝尧看了,知道务成子是个神仙之士,寻亦无益,惟有叹息调怅而已。过了几日,帝尧视朝,任命弃为大司农,专掌教导农田之事;又任命契为大司徒,专掌教育人民之事;又任命羿仍为大司衡,逢蒙副之,专掌教练军旅之事。三项大政委托得人,帝尧觉得略略心宽。
  一日,忽报火正祝融来了,帝尧大喜,即忙延见。但见吴回须发苍白,而步履轻健,精神甚好,尤为心慰。火正道:“老臣等承帝宠召,极应前来效力,无如木正重和水正兄弟,都因老病不能远行,只有老臣差觉顿健,是以谨来觐见,以慰帝心,但官职事务亦不能胜任,请帝原谅。”帝尧道:“火正惠然肯来,不特朕一人之幸,实天下国家之幸,政务琐琐,岂敢重劳耆宿,但愿安居在此,国家大政大事,朕得常常承教,为福多矣。”说罢,又细细问起木正等的病情,火正一一告诉了。
  又说道:“木正有两子,一个叫蒙仲、一个叫羲叔;臣兄重黎有两子,一个叫和仲、一个叫和叔,其才均可任用。臣与木正商定,援古人‘内举不避亲’之例,敢以荐之于帝,将来如有不能称职之处,老臣等甘心受诛,以正欺君徇私之罪。”帝尧道:“两位耆臣,股肱先帝,公正不欺,朕所夙知,岂有徇私之嫌。朕决定任用,不知道已同来了吗?”火正道:“现在朝门外候旨。”
  帝尧大喜,即令人召见。四人走进来,行过礼之后,帝尧仔细观察,只见羲仲温和敦笃,蔼然可亲,是个仁人;羲叔发扬蹈厉,果敢有为,是个能者;和仲严肃刚劲,凛凛不可犯,是个正士;和叔沉默渊深,胸多谋略,是个智者,看起来都是不凡之才,足见火正等所举不差。便问他们道:“汝等向在何处?所学何事?”羲仲年最长,首先说道:“臣等向在羲和国学习天文,因此就拿羲和两字来作臣等之名字,以表示志趣。
  ”帝尧大喜道:“朕新践阼,正缺少此项人才,不期一日得四贤土,真可为天下国家庆。”
  当下,就命羲和等四人分掌四时方岳之职,他们的官名,就叫作四岳。羲仲为东方之官,凡是东方之事,及立春到立夏两个节气以内的事情,都归他主持。羲叔做南方之官,凡是南方之事,及立夏到立秋两个节气以内的事情,都归他主持。和仲做西方之官,凡是西方之事,及立秋到立冬两个节气以内的事情,都归他主持。和叔做北方之官,凡是北方之事,及立冬到立春两个节气以内的事情,都归他主持。四人听了,都稽首受命。后来他们四人测候天文,常跑到边界上去,羲仲在东方边界,所住的是嵎夷之地。羲叔在南方,所住的是南交之地。
  和仲住西方,是在极西之地。和叔住北方,是在朔方之地。那个火正吴回,就此住在平阳,虽则已不做火正官,但是以相沿的习惯,仍旧叫他祝融,这是后话不提。
  且说帝尧将农桑、教育、军旅及时令内政四项重政,委任了各人之后,当然要时时考察他们的成绩。军旅之事最易收效,司衡羿和逢蒙又是个专家,不到几个月已训练好了,就请帝尧于仲冬之月举行检阅,并请打猎一次,以实验各将士的武艺。
  帝尧答应了,就叫羿等去选择地点和日期。至于大司农教导农田的方法,是在汾水下流,择了一块地,将百谷先按时播种起来,又令各国诸侯,派遣子弟前来学习,一批毕业了,又换一批。开办之初,教导的人只有大司农一个,实在不敷,连姜嫄也住到那边去,帮同教授。但是他的成绩,非几年之后,不能奏效,一时无可考察。至于羲和等四人的测候天文,他们所住的地方都远在城以外,往返一次,便须一年半年,所以更不容易得到成绩。恰好帝尧朝堂面前的庭院之中,生了一株异草,颇可为研究时令的帮助。那株异草哪里来的呢?原来帝尧虽则贵为天子,但是他的宫室极其简陋,堂之高仅二三尺,阶之沿仅二三等,还是用土砌成的,那庭院中更不必说,都是泥了。
  既然是泥,那些茅茨蔓草,自然茂密丛生,有的春生秋枯,有的四季青葱,有些开花结实,有些仅有枝叶而并不开花,真是种类繁多,不可胜计。不过帝尧爱他饶有生意,从不肯叫人去剪除它。每日朝罢,总在院中,闲步徘徊,观看赏玩。过了多月,觉得这一株草,非常奇怪,它的叶儿,每逢朔日,则生一瓣,以后日生一瓣,到得十五,已是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