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名叫华,号叫扶始。大家都知道她是很贤德的,将来苦节抚孤,或者有点出息,亦未可知。”帝尧道:“她家住在何处?”曲阜侯道:“大约与行宫不远。”帝尧道:“朕与大业系出一族,从前亦不曾有一面之识,现在知道他妻子孤寡,意欲与以周恤,汝可召其子来,朕一观之。如人材尚有可取,朕将来正好用他。”曲阜侯答应,就饬人去宣传。
  原来那扶始所住地方,就在行宫后面,不一会就到了,那扶始却同了来,见帝行礼。帝尧仔细一看,只见那扶始确是梦中所见的,那孩子面貌也和所见的神人差不多,不觉心中大为诧异,就问扶始道:“汝这孩子叫什么名字,今年几岁了?”
  扶始道:“他名叫皋陶,今年四岁。”帝尧道:“汝夫几时去世的?”扶始道:“三月前去世,昨日刚才安葬。”帝尧又叫皋陶走近身边,拉着他的手问道:“汝纪念汝的父亲吗?”皋陶听说,就哭出来了,说道:“纪念的。”帝尧道:“汝既然纪念汝父亲,汝将来总要好好的做人,好好的读书上进,给汝父亲争一口气。并且要好好的孝顺汝母亲,听汝母亲的教训,汝知道吗?”皋陶答应道:“我知道。我将来一定给父亲争气,一定孝顺母亲。”帝尧见他应对之间,意态从容,声音宏亮,就知道他确是生有自来的人。便又问他道:“汝欢喜做什么事情?”皋陶还未回答,扶始在旁说道:“他最喜欢管闲事,一群小孩子在那里玩耍,遇到争闹起来,他总要秉公判断,哪个是,哪个不是,可是说来倒都还在理的。这是他的长处。”帝尧道:“如此,足见志愿宏大,将来可成一法律人才,汝须好好的抚养他,不可令其失学。不过朕还有一句话要问汝,却是很冒昧的,但是朕因为要证明一件事情,所以又不能不问,请汝原谅。朕所要问的,就是汝孕育此子之时,是否先得到一个梦兆吗?”
  扶始听了这话之后,顿时将脸涨得绯红,又似乎很疑怪的模样,迟了半晌,才说道:“梦是有的,那年九月里,曾经梦见一个神人。”说到此那张脸涨得更红,也再不说下去了。帝尧知道梦是对了,也不复问,便说道:“朕知道汝这孩子,生有来历,将来一定是不凡之人,汝可好好的教导他。二十年之后,朕如果仍在大位,当然拔用他。现在朕有点薄物,迟一会叫人送来,可以做汝子教养之费。一面朕再托曲阜侯,随时招呼帮助,汝可去吧。”扶始听了,感激不尽,遂率皋陶拜谢了,出门而去。
  又过了一日,帝尧就到泰山下,那时羲仲早率了东方诸侯在那里恭候,朝觐之礼既毕,问了些地方上的情形。帝尧遂将那樗蒱之害,剀切向各诸侯陈说,叫他们切实严禁,并且调查那创始之人。过了七日,各事俱毕,诸侯陆续散去,一回东巡之事,就此完了。  
 
第三十六回 帝尧东巡问樗蒱 初见皋陶验前梦  
第三十七回 厌越述紫蒙风土 阏伯实沈共参商  
东巡礼毕,帝尧趁便想到东海边望望,以览风景,遂向泰山东北而行。一日到了一座山上。正在徘徊,忽报紫蒙君来了。
  那紫蒙君是何人呢?原来就是帝喾的少子,尧的胞弟,名叫厌越。帝尧听了,非常欢喜,慌忙延见,大司农弃亦来相见了。
  嫡亲兄弟,十余年阔别,一旦重逢,几乎都滴下泪来。
  帝尧见厌越生得一表人材,比从前大不相同,装束神气,仿佛有外国人的模样,想来因为久居北荒的原故,遂细细问他别后之事。厌越道:“臣那年自随先帝巡守,先帝命臣留在那边,叫臣好好经营,将来可以别树一帜。臣应诺了。后来先帝又饬人将臣母亲从羲和国接了,送到紫蒙。臣母子二人和先帝所留给臣的五十人,后来羲和国又拨来五十人,合共百人,就在那里经营草创起来,倒也不很寂寞,现在户口年有增加,可以自立了。那年听到先帝上宾之信,本想和臣母前来奔丧的,因为国基新立,人心未固,路途又远,交通又不便,一经离开,恐怕根本动摇,所以只好在国中发丧持服,但是臣心中无日不纪念着帝和诸位兄弟。近来国事已渐有条理,手下又有可以亲信托付的人,正想上朝谒见,恰好听见说帝东巡泰山,道路不远,就星夜奔驰而来,不想在此相见,真是臣之幸了。”帝尧问道:“汝那边风土如何?民情如何?邻国如何?”厌越道:“那边空气亦尚适宜,不过寒冷之至,大概八九月天已飞雪,各处江河,都连底结冰,愈北愈冷,这一点是吃苦的。”帝尧道:“那么汝如何能耐得住呢?”厌越道:“臣初到的时候,亦觉得不可耐,后来因为那边森林甚多,森林之中,盛产毛皮兽,如狐,如鼠,如虎,如獭,如狼,如豹之类,不可胜计。
  所以那边土著之人,总以打牲为业,肉可以食,骨可以为器,皮毛可以御寒。还有一种奇兽,名叫作貂,它的皮毛尤其温暖,非常珍贵,臣此番带了些来,贡献于帝。”
  说着,就叫从人取来,厌越亲自献上,共有十二件,说道:“臣那边荒寒僻地,实在无物可献,只此区区,聊表臣心罢了。
  ”帝尧道:“朕于四方珍奇贡献,本来一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