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凡沿途所见所闻的都记在上面,当下听大鵹所说,又立刻记上。大靛遥指道:“前面已是三危山了。”大司农讶异道:“何以这样快?”大鵹道:“舟行纯是仙法,可以日行儿万吧。至于陆行,因为贵使者还是凡骨,某等无法使快,所以迟缓。其实昆仑东岸到此地之路,比从昆仑东岸到西北隅之路,不知道要远几百倍呢。
  ”说时,舟已拢岸,三足鸟所衔来之行李,统统都堆在岸边。
  前日大司农所雇的船,已由从人等雇好。
  大司农登岸之后,再三向三青鸟使道谢,归心似箭,不再担搁,即叫众从人将行李搬入雇船之中。三青鸟送大司农上船之后,说声:“再会。”转眼之间,化为三青鸟,翩然而逝,那只皮船也不知去向。众人至此,无不称羡仙家妙术。于是启碇,径到西海,由西海登岸,再归平阳。
  且说这年已是帝尧的二十五载。前一年亦出外巡守一次,但无事可记。回都之后,五日不盼望大司农归来,但是音信全无,死生莫卜,屈指计算,已有几年了,不觉于忧民之外,又添了一重心事。凑巧毫邑的玄元有奏报到来,内中大意说:“臣访得臣傅驩兜与其子三苗,朋比为奸。自司衡被害后,彼等就酌酒称庆,又联合育唐国,有密谋凭陵上国之意。臣已搜到确据,本应即将驩兜正法,念其为先朝旧臣,从宽拘禁,加以闭锢。不料彼等党羽甚多,竟被其破壁逸去,现已逃往南方,与其子三苗会合。阴谋既已显露,难保其不倒行逆施,请帝作速预备”等语。帝尧看了,更为心焦,忙与群臣商议,秘密防御。
  过了两月,大司农回来了,帝尧大喜,即忙宣召入朝。大司农见帝,行过礼后,便将奉使情形详细的说了一遍。帝尧见西王母不允立即援助,不免失望,然亦无可如何。谈了一会,便和大司农说道:“汝风尘劳苦,可以归家稍息,一切政治,明日再谈吧。”大司农就将西王母所赠的各物献上,帝尧除取几个桃李之类,命大司农、大司徒分献姜嫄、简狄外,其余都颁赐群臣。只有沙棠果,依着西王母之言,特别存储,概不分赐。
  到了次日,帝尧视朝,大司农奏道:“臣昨闻三苗国谋叛,势力北侵,不知帝何以御之?”帝尧道:“朕对于用兵,本来甚不赞成。况现在老将既亡,逢蒙亦死,就使要用兵,亦苦无人统率。只好密令邻近各国,严加守备而已。”大司农道:“以臣愚见,驩兜父子谋乱已久,迟早必有发作之一日。但是迟则酝酿深而为祸大,不如趁此刻已有乱萌,从速讨伐。虽则不能绝其本根,亦可加以惩创,使有戒惧,以戢其凶暴之心。老将虽亡,臣知所有六师都系老将多年所训练,其间智谋之人及忠勇之士均不少,未始不可以一战。所以依臣愚见,是宜讨伐。
  ”帝尧道:“汝之所见,朕非不知。不过古人有言‘兵者凶器,战者危事’。就使战胜,但是那些战地的百姓,愁苦损失,何可胜言!所以朕不愿的。”
  正在讨论时,忽见玄元又有奏报到来,说道:“驩兜、三苗,业经出兵北犯,现在已过云梦大泽,将及汉水之滨。窥揣他的计划,不是攻豫州,就是攻雍州,请帝作速下令讨伐。”
  帝尧看了之后,知道这次战事已不能免,遂叫大司农兼大司马之职,统率师旅,前往征讨。羲仲、和仲兄弟四人副之,大司徒在内筹划军饷。大司农等皆顿首受命,一齐退朝,到司马府中商议出兵之法,一面又发兵符,召集师旅。
  过了多日,一切预备妥贴,正要誓师出发,忽然伊邑侯又有奏报到来,大致说:“驩兜之兵已到丹水,不日就要逼近伊水,请帝速遣六师救援。”帝尧看了,叹口气道:“既然如此,朕亲征吧。”于是郊圻六师,第一师归大司马统带,第二师归羲仲统带,第三师归羲叔统带,第四师归和仲统带,第五师归和叔统带,第六师留守京畿,归大司徒节制。一队一队的次第出发,真个是旌旗蔽日,兵甲连云,浩浩荡荡,直向豫州而来。
  路过王屋山,尹寿正值有病,帝尧往问之。尹寿道:“帝此行出师必捷,可惜我病不能从行。弟子篯铿颇有才略,可参军事,请帝录用。”帝尧应诺,稍谈片时,即便兴辞。那时篯铿已二十余岁,既奉师命来佐帝尧,帝尧遂委以参谋之职。那玄元闻帝亲征,亦来迎接。帝尧问起前方之事,玄元道:“臣探得驩兜现分两路进兵,一路由白河向北,直攻外方山,以窥汝、颍,是个正兵。一路连合育唐国之兵,溯丹水直攻华山,以窥雷首,是个奇兵,大概作为两路包抄之势。现在正兵已到方城山,奇兵到何处,尚未探悉。”帝尧听了,遂开军事会议,商量应付。议了一会,决定以第一师、第三师合玄元之兵,以当驩兜之正兵。以第二师、第四师直趋丹水,以当他的奇兵。
  尚余第五师,居中往来策应。于是各师分头预备临敌,暂且不提。
  且说驩兜父子为什么要弄兵呢?原来他们两个真个蓄志已久了。从前所忌惮的只有一个羿,所以帝尧南巡的时候,百计千方,阴谋毒害。当老将羿受毒最甚之时,三苗等非常欢喜,以为必定死了。哪知后来三人之病竟渐渐全愈,狐功等非常疑惑,不解其故,疑心赤将子舆不食五谷,或是有道术的,因此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