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忧勤,当然不可终日,某虽无寸长,又无职位,但是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亦不敢不尽一分国民的义务。所以那年遣篯铿随帝从征之后,就弃家出游,到处物色人才。但是跑来跑去多少年,始终找不到可以平治这个水患之人。前四年,景星出于冀。我料起来,冀州地方,必有大圣人降生,所以我又从南方跑到此地来找。不过后来一想,那大圣人虽则降生,到现在还只有数岁,就使找到,亦不能荐之于帝,所以即拟归去,再过二十年来找吧。”
  帝尧道:“原来如此。老师为国为民的心,亦可谓至矣。
  但是老师游历天下数十年,治水的大圣人虽一时还不能访到,其余能治天下的圣人,曾经遇到过吗?”尹寿道:“这种人呢亦有,不过多是遁世之士,与巢父、许由差不多,决不肯出来,亦不必说吧。”帝尧道:“老师说说何妨,或者弟子去请求,竟肯出来任事,岂不是好!就使不肯,弟子之心亦可稍安了。
  ”尹寿道:“依某所遇到的,还有两个。一个叫子州支父,一个叫伊蒲子。他们的德行学识,都和许由不相上下。”
  说着,又将两个的住址,告诉了帝尧。帝尧大喜,紧记在心。又谈了片时,尹寿告辞,自回王屋山而去。
  这里帝尧等依旧前行,到了恒山,朝见诸侯,一切旧例,不必细说。礼毕之后,帝尧就由恒山北麓下山,遥望西北面,浓烟蔽天,烟的下面仿佛火光熊熊。帝尧忙问道,“那边走火吗?”和叔道:“不是,这就是那年喷发的火山,到此刻还在那里不绝的喷烟火呢。”帝尧道:“可以过去望望吗?”和叔道:“臣早探听过,路既甚远,且有危险,不可以看。”帝尧听了不语,呆望了一回,方才向东北前进。
  走过涿鹿之阿,景仰了一回黄帝的遗迹,再向东北。走了几日,渐渐的看见许多异言异服的人。那些人身上总蒙羊皮,头发垂于脑后,编成一条,仿佛蛇尾一般。有的在那里牧羊、牧牛、牧马;有的众聚在一处,做一种游戏。他那游戏之法,是用一根长木横搁在两面树桠之上,木上直垂两根粗索,索的下端平系着一块板,游戏的人,立在板上,两手左右拉住两索,板系凌空,以足踏之,往来摇动,一前一后的荡起来,久之愈荡愈高,动摇不绝。帝尧看了不解,和叔道:“这种游戏,他们叫作打秋千,是练习身体,使它轻趫的。大概以暮春时候为最多。”
  正在说时,忽听叔均叫道:“这个是什么奇兽?”帝尧等回头一看,只见许多人,每人各骑着一只奇兽,高约八九尺,颈和脚都很长,行步迟缓。后面还有许多只不骑人,而背上物件堆积颇重,它竟能背得动,真是奇怪。细看它背脊上有两块耸起,仿佛和马鞍一般,狐不谐道:“某闻北方有兽,其名曰‘骆驼’,能为人驼物,不要就是它吗!”和叔道:“是呀,就是它。它是北方最有用的兽,性质非常温顺,而力气甚大,能够负重行远,并且能够耐饥忍渴,可以十几日不饮不食,又能够认识路径。流沙之地,暴风甚多,暴风来时,它先能知道,引颈长鸣,随将它的头埋人沙中,真是有用之兽。”叔均道:“那么我们亦可以养它起来。”和叔道:“这却不能。其性耐寒而恶热,中原天气,于它不宜,养不活的。”正说间,那些骆驼已渐渐走近了。篯铿道:“它的四蹄很像个牛。”和叔道:“岂但像牛,十二肖他都像的。眼睛像鼠,蹄像牛,耳像虎,唇像兔,额像龙,顶像蛇,腹像马,首像羊,毛像猴,膺像鸡,股像犬,臀像豕。”大家细细一看,果然不错。
  又走了一程,只见远远有圆形式的东西,如大冢一般散布在各地。和叔又指示道:“这是他们的住屋了。”帝尧等走过,细细一看,原来他们用羊毛、驼毛织成的毡,先铺在地下,作为地板,再用做好的木架安在毡上面,再用许多毡围盖在上面,做了墙壁,前面亦用毡做了门,可以启闭,制度奇怪之至。和叔向帝尧道:“这种就是荤粥人。从前住在此地,屡为边患,后来被黄帝驱逐,直赶他到翰海之西,此地久已没有他们踪迹了。自从近年洪水为患,那边亦受了极大的影响,死的死了,散的散了。这一部人循海而东,遂到此地来,依山而居,所以亦叫作山戎,专门以畜牧牛羊驼马为业,人数不多,尚喜他们并不滋事,所以就容他们住在此地。”帝尧道:“原来如此。
  ”又用手北指道:“那边过去是何处?”和叔道:“那边隐隐然横于天际,如头发一根似的,听说亦是新长起来的山,山外就是翰海。从前此地之水有些都流到翰海里去,此刻有山横住,都改向了。”帝尧听了,知道这次水灾真是天地之大变,人力不容易挽回。
  一日,行到独山,紫蒙君知道,慌忙赶来朝见。原来这时厌越已死,来朝的是厌越的儿子。帝尧想起兄弟之情,不胜伤感,当下问了些他国内一切情形,知道甚为安谧,心中颇慰。
  紫蒙君去了,帝尧在独山上行了一个祭祀,默默祷告,求水患速平。祭毕之后,吩咐从人不再前进,仍由原路回到涿鹿,心想乘便一省母亲庆都之墓。
  于是再向南行。一日,走到一处山边,忽听得空中有一阵异鸟之鸣声,大家抬头一看,原来是一只青鸾,鸾上稳坐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