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下,成品字形。又遇到几个同样之人,各骑着一匹浑身雪白而朱鬣、目若黄金的文马。伯益认识,就指给文命看,道:“这个就是从前在犬封国看见,骑了之后,可以活到千岁的吉量马。难道此地之人都是长寿不死的吗?”
  正说时,只听得路旁树林之内劈拍一声大响,接着,又听见兽嗥之声,大家吓了一跳。仔细一看,陡见两个猎户从外面奔进林内去,原来已捉到好几只野兽了。文命等跟进去一看,只见里面设着一种机括,有三只野兽关住在内,亦不知是何名字。
  那两猎户将三兽一个一个捉出捆缚,依旧将机括张开,然后将野兽扛之而行。自始至终两个人,只有两双手,极不觉其吃力费事。文命等看得稀奇,就上去问他们道:“请问贵国何名?”那猎户道:“叫奇肱国。诸位远方人是否要探听敝国情形吗?某等苦不得闲,从此地过去几十步,有一间朝南旧屋,屋中有一个折臂的老者。他闲着无事,而且到过的外国不少,请诸位去问他吧。”说着,竟抬兽而去。
  文命等依他的话走到一间旧屋,果见一个老者坐在里面,看见文命等走到,先站起来问道:“诸位是中华人吗?难得到此,请进来坐坐。”文命等入内,与之施礼。那老者道:“老夫病废,不能还礼,请见谅,请见谅!”文命等坐下之后,就问那老者道,老先生曾经到过中华吗?何以知道某等是中华人?”那老者道:“老夫久仰中华是个文化礼义之邦,但是无福,却不曾到过。前几年在别个国里遇着中华人却不少,现在看见诸位服式相同,所以知道是中华人。不知诸位到此,是做何种买卖,还是为游历而来?”
  文命道:“都不是,都不是。”因将看见飞车,特来探访的来意说明。那老者听了,诧异道:“敝国飞车每个时辰走四百里。诸位所乘的是什么船,竟能追踪而至?亦可谓极快了。
  ”文命道:“某等坐的不是船,是龙,所以能追得上。”那老者听了,益发诧异道:“龙可以骑吗?究竟是中华天朝,有这种能力!敝国飞车算得甚么呢?”文命道:“敝国骑龙,不过偶尔之事,并非人人能骑。贵国飞车乃人人所用,且系人力所造,所以某等极愿研究。”那老者道:“既然如此,待老夫指引诸位去参观吧。”说着,站起身来,往外先行,文命等跟在后面。
  走约一里之遥,只见一片广场之中停着飞车不少。这时正有二人向车中坐进去,忽然用手指一扳,只听得机声轧轧,车身已渐渐上升,升到约七八丈之高,改作平行,直向前方而行,非常之稳。那老者邀文命等走到车旁,文命细看那车的制造,都用柴荆柳棘所编成,里外四周都是轮齿,大大小小,不计其数。每车上仅可容二人,所以方广不到一丈。座位之前,又插着一根长木。
  那老者指点道:“这飞车虽则自能升降行动,但如得风力,其速率更大,所以这根长木是预备挂帆布的。”又指着车内一个机括,说道:“这是主上升的,要升上去,便扳着这个机关。
  ”又指着一个道:“这是主下降的,要降下来,便扳着这个机关。”又指着两个道:“这是主前进的,这是主后退的。”又指着车前突出一块圆木板说道:“这是主转向的,譬如船中之舵一样。”文命等且听且看,虽莫明其奥妙之所在,但暗暗佩服它创造之精。
  正说时,又听得机声轧轧,仰天一看,只见又是一座飞车从空降到广场里面。车中走出两个人来,向他方而去。文命出问那老者道:“这种飞车还是贵国政府所有的呢?还是人民所有的呢?”那老者道:“敝国上等之家都自备飞车,中下等人家无力备车者,可到此来雇用。所以这种都是商家营业之物,每日来雇用的颇不少。”
  文命道:“贵国飞车是在国内用的呢?还是到外国去才用呢?”那老者道:“在本国亦用。因为敝国人为天所限,只有一臂,做起事来,万万不能如他国人之灵便,所以不能不爱惜光阴。来往较远之地,乘坐飞车可以节省时间,并非为贪安逸之故。”文命道:“贵国人到外国去究竟何事?”那老者道:“大概多为经商。敝国所制之物非常灵巧,外国人极为欢迎,所以常常获利,敝国人所恃以立国者,惟此而已。”文命道:“贵国人虽只有一臂,而眼睛却有三只,比别国为多,想来总有特别用处。”
  那老者道:“敝国人三眼分为阴阳,在上的是阴,在下的是阳。阳眼用于日间,阴眼用于夜间,所以敝国人夜间亦能工作,无须用火。这是敝国人的长处。”那老者一面说,一面走,领了文命等仍到他的家中。
  文命道:“老先生游历外邦甚多,不知道到过几国?”那老者笑道:“老夫从二十岁坐飞车出门,游历外国,到此刻足足有四十多年。所到过的,近者如长股、轩辕、女子、丈夫;远者如裸民、贯胸、厌火、歧舌;最远者如跂踵、聂耳、犬封、深目,足足有几十国,偏偏没有到中华,这是生平所引为深恨的。上次又乘飞车远行,刚出国境,不料空中似有神仙在那里战斗,被龙风一刮,顿然坠下,幸喜落在地上,不曾堕人海中。
  然而一臂已经折断,从此一切需人,再想远游是不能的了。”
  伯益道:“犬封、深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