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他巴蛇。起初据说还没有这么大,后来吃人越多,身躯也越大了。”狐功听说,忙问巫先道:“这个有方法可制吗?”巫先道:“这是天地异气所钟,非寻常所有之物,小巫恐不能制伏,须要请命于神。”说罢,到旅舍中找了一间静室,登时披散头发,舞起两只大袖,口中又不知念何咒语。
  过了一会,只见巫先仿佛若有所见、若有所闻的样子;又过了一回,方才挽起头发,整理衣裳,向狐功说道:“这个巴蛇可以制伏的,不过要司衡老将羿来才有方法,此刻却非其时。
  ”三苗向狐功道:“如此将奈何?”狐功道:“怕什么,我们回去,请帝下诏,叫羿来,他敢不来吗?”于是大家重复回到毫都,将此事与驩兜说明。驩兜道:“恰好前月朝廷遣人去祭告先帝的陵墓,去者共总有二十个人,不料昨日归来,只剩了三个人,问起原因,说道:‘走到桑林地方,给一只大野猪吃去了。他们三个在后,逃得快,才能回来。’又据说,桑林一带已无人烟,所有人民统给大野猪吃去,所以此刻正要请帝降旨,叫陶唐侯遣兵剿除。既然如此,一客不烦二主,就一总叫他去剿吧。”
  次日,果然帝挚降诏,与陶唐侯说道:“现在桑林之野生有封豨,洞庭之野藏有巴蛇,大为民害,朕甚悯之。前日少咸山猰貐汝曾迅奏肤功,朕心嘉赖。此次仍着汝饬兵前往诛除,以拯兆民,朕有厚望”等语。陶唐侯接到此诏,召集臣下商议。
  羿道:“可怪现在天下的患害都是一班畜生在那里搅扰,真是从古所无的。”务成子道:“大凡天下大乱的时候,割据地方、为民祸害的有两种:一种真是畜生,但知道敲剥民髓,吮吸民膏,其他一无可取,就是这种封系、长蛇之类;还有一种稍为有一点知识,稍为有一点才艺,但是只知道为自己争权夺利着想,而不知道为百姓着想,以致百姓仍旧大受其害。这种人,似人而非人。依某所知,现在天下已有好几个,将来还要仰仗老将的大力去驱除他们,一则为天下造福,二则为真王树德,区区封系、长蛇,还不过极小之事呢。”陶唐侯道:“现在此事自然亦非司衡不可,请司衡不要怕辛苦,为百姓走一遭。”
  羿听了亦不推辞,正要站起来,务成子忙止住道:“且慢且慢,某知道老将有神弓神箭,除灭封系是极容易的,但是那巴蛇却非封豕之比。它有毒气,喷出来很是难当,还须有预备才好。
  ”羿道:“那么怎样呢?”务成子道:“当初黄帝的时候,贫丘地方有很多灵药,却有很多毒蛇,黄帝屡次想去,终不能去。
  后来听了广成子的话,随行的人个个都带雄黄,那些毒蛇方才远避,可见得制伏毒蛇全靠雄黄。所以老将此去,雄黄必须多备。”羿道:“雄黄生于何处?”务成子道:“产西方山中者佳,武都山谷中所出色黄如鸡冠者尤佳,产山之阳者为雄,产山之阴者为雌,雌的不足贵,雄的其用甚多。”陶唐侯道:“那么先遣人到武都去采办,如何?”务成子道:“恐怕有点难,因为那边新近出一种怪物,名叫九婴,专是陷害人民,采办雄黄的人决不能走过去呢!”羿道:“那么怎样?”务成子道:“依某愚见,老将此刻先去剿封豕,一面由陶唐候申告朝廷,说明要除巴蛇,非先办武都山的雄黄不可,要往武都山取雄黄,非先剿灭那边的九婴不可,且看朝廷办法如何,再行定见。”
  羿冷笑道:“朝廷有什么办法?不过仍旧叫我们去就是了。”
  务成子道:“果然如此,老将还得一行。某刚才说过,这种民贼多着呢,老将一一去打平它,一则为天下造福,二则为真王树德,想来老将总是愿意的。”羿听到此,连声说道:“愿意愿意,果然能够如此,随便到哪里去我都愿意。”于是陶唐侯就将此意用表章申奏朝廷,一面老将羿就带了逢蒙和二百个兵士径向桑林而来。
  原来那桑林地方在菏泽的南面,孟猪的西面。那边一片平原,密密的都是桑树,本来是人民繁富之地,自从给封系占据之后,人民大半被噬,余者亦逃避一空。大好桑林,化为无用,那封豕却藏在里面,做个安乐之窝,亦不知道有几年了。据土人说,这封豕是个神兽,很能变化,所以百姓用尽方法,总是捉它不得。羿打听明白,就和逢蒙商议。逢蒙道:“既是神兽,只能用计取,不能用力攻。弟子想来,它所凭依的不过是个密密桑林可作隐蔽,现在先用一把火将桑林烧尽,使它失所凭依,那么自然易于擒捉了。”羿道:“汝这话甚是.,但老夫之意,这些桑林都是民之生计,统统烧去了,须有多少年不能恢复,使百姓如何过活呢?岂不是他们免了封系之害,又受我们之害吗?老夫尝看见有些兵学家打起仗来先将百姓的房屋烧尽,以清障碍,讲到战略,虽说不错,然而总太残暴了。况且现在不过一兽,何必如此大举,难道我们两个人还敌不过一兽吗?”
  逢蒙听了不用他的计划,心中不快,但亦只能服从。
  到了次日,羿率逢蒙一干人带了弓箭、器械和绳索等到桑林四周察看情形,只见四面密密纯是桑树,其间有许多地方仿佛通路,想系封豕从此出入行走的。正在看时,忽见前面一只大猪比象还大,张口舞爪,狂奔而来,其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