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!”光曰:“愿因子胥得交于专先生。"员曰:”专诸去此不远,当即召之,明旦可入谒也!“光曰:”既是才勇之士,某即当造请,岂敢召乎?“乃与伍员同车共载,直造专诸之家。
  专诸方在街坊磨刀,为人屠豕,见车马纷纷,方欲走避,伍员在车上呼曰:“愚兄在此。"专诸慌忙停刀,候伍员下车相见,员指公子光曰:”此吴国长公子,慕吾弟英雄,特来造见,弟不可辞。"专诸曰:“某闾巷小民,有何德能,敢烦大驾。"遂揖公子光而进,筚门蓬户,低头而入,公子光先拜,致生平相慕之意,专诸答拜。光奉上金帛为贽,专诸固让,伍员从旁力劝,方才肯受。自此专诸遂投于公子光门下。
  光使人日馈粟肉,月给布帛,又不时存问其母,专诸甚感其意,一日,问光曰:“某村野小人,蒙公子豢养之恩,无以为报,倘有差遣,惟命是从。"光乃屏左右,述其欲刺王僚之意。
  专诸曰:“前王夷昧卒,其子分自当立,公子何名而欲害之!”光备言祖父遗命,以次相传之故,“季札既辞,宜归适长,适长之后,即光之身也,僚安得为君哉,吾力弱不足以图大事,故欲借助于有力者。"专诸曰:”何不使近臣从容言于王侧,陈前王之命,使其退位,何必私备剑士,以伤先王之德?"光曰:“僚贪而恃力,知进之利,不能退让,若与之言,反生忌害,光与僚势不两立。”专诸奋然曰:“公子之言是也,但诸有老母在堂,未敢以死相许。"光曰:”吾亦知尔母老子幼,然非尔无与图事者,苟成其事,君之子母,即吾子母也,自当尽心养育,岂敢有负于君哉?"专诸沉思良久,对曰:“凡事轻举无功,必图万全。夫鱼在千仞之渊,而入渔人之手者,以香饵在也,欲刺王僚,必先投王之所好,乃能亲近其身,不知王所好何在?"光曰:”好味。"专诸曰:“味中何者最甘?"光曰:”尤好鱼炙?"专诸曰:“某请暂辞?"公子光曰:”壮士何往?"专诸曰:“某往学治味,庶可近吴王耳!"专诸遂往太湖学炙鱼,凡三月,尝其炙者,皆以为美,然后复见姬光,光乃藏专诸于府中。髯翁有诗云:
  
  
  
  刚直人推伍子胥,也因献媚进专诸。
  欲知弑械从何起?三月湖边学炙鱼。
  
  
  
  姬光召伍子胥,谓:"专诸已精其味矣,何以得近吴王?"员对曰:“夫鸿鹄所以不可制者,以羽翼在也;欲制鸿鹄,必先去其羽翼。吾闻公子庆忌,筋骨如铁,万夫莫当,手能接飞鸟,步能格猛兽,王僚得一庆忌,旦夕相随,尚且难以动手。况其母弟掩余、烛庸并握兵权,虽有擒龙搏虎之勇,鬼神不测之谋,安能济事?公子欲除王僚,必先去此三子,然后大位可图,不然,虽幸而成事,公子能安然在位乎?"光俯思半晌,恍然曰:”君言是也,且归尔田,俟有间隙,然后相议耳!"员乃辞去。
  
  
  
  
  是年,周景王崩,有嫡世子曰猛,次曰匄,长庶子曰朝。景王宠爱朝,嘱于大夫宾孟欲更立世子之位,未行而崩。刘献公挚亦卒,子刘卷字伯蚡嗣立,素与宾孟有隙,遂同单穆公劫杀宾孟,立世子猛,是为悼王。
  尹文公固、甘平公鱼酋、召庄公奂,素附子朝,三家合兵,使上将南宫极率之以攻刘卷,卷出奔扬。单旗奉王猛次于皇。子朝使其党厀肹伐皇,肹败死。晋顷公闻王室大乱,遣大夫籍谈、荀跞帅师纳王于王城,尹固亦立子朝于京。
  未几,王猛病卒,单旗、刘卷复立其弟匄,是为敬王,居翟泉,周人呼匄为东王,朝为西王,二王互相攻杀,六年不决。召庄公奂卒,南宫极为天雷震死,人心耸惧,晋大夫荀跞,复率诸侯之师,纳敬王于成周,擒尹固,子朝兵溃,召奂之子嚚反攻子朝,朝出奔楚,诸侯遂城成周而还。
  敬王以召嚚为反覆,与尹固同斩于市,周人快之,此是后话。
  
  
  
  
  且说周敬王即位之元年,吴王僚之八年也。时楚故太子建之母在郧,费无极恐其为伍员内应,劝平王诛之,建母闻之,阴使人求救于吴,吴王僚使公子光往郧取建母,行及锺离,楚将薳越帅师拒之,驰报郢都。
  平王拜令尹阳匄为大将,并征陈、蔡、胡、沈、许五国之师,胡子名髡,沈子名逞,二君亲自引兵,陈遣大夫夏啮,顿、胡二国亦遣大夫助战,胡、沈、陈之兵营于右,顿、许、蔡之兵营于左,薳越大军居中。姬光亦驰报吴王,王僚同公子掩余率大军一万,罪人三千,来至鸡父下寨。
  两边尚未约战,适楚令尹阳匄暴疾卒,薳越代领其众。
  姬光言于王僚曰:“楚亡大将,其军已丧气矣,诸侯相从者虽众,然皆小国,畏楚而来,非得已也。胡、沈之君,幼不习战,陈夏啮勇而无谋,顿、许、蔡三国久困楚令,其心不服,不肯尽力。七国同役而不同心,楚帅位卑无威,若分师先犯胡、沈与陈,必先奔,诸国乖乱,楚必震惧,可全败也。请示弱以诱之,而以精卒持其后。"王僚从其计,乃为三阵,自率中军,姬光在左,公子掩余在右,各饱食严阵以待。先遣罪人三千,乱突楚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