丕然之曰:“其说甚奇。”于是修书一封与徐成,从夜半引五千兵,杀出南门,奔河南而来。
  不日入城,说谢玄曰:“秦王与晋无仇,只因慕容垂父子切言劝之,以兵犯境,致结肥水之怨,秦王深悔羞焉。不期逆贼计乘吾败,复自称燕,以兵来攻邺城。今长乐公苻丕遣某以邺都之地奉公,乞赐粮米,救济军民。再以一军救应,同退慕容垂,情愿领众西归,让邺都河南还晋,永远和好,誓不相侵,未审尊意何如?”玄曰:“既长乐公还我邺都之地,怎不救应?吾以米二千斛,汝可先运赴邺,资给军民,吾后即便点兵来救。”徐成拜谢,运粮先回。
  当桓石虔谓玄曰:“将军何不坐待慕容垂去诛荷丕。如何反助粮米,与其救兵?”谢玄曰:“汝知其一,未知其二。慕容垂不减韩信之智,又有吕布之勇,今以兵围邺,苻丕困极,吾若不以粮米馈之,不遣军马救之,荷丕势穷,必然降燕,则邺都何年可得?故吾以军粮救应苻丕,使其同吾杀退慕容垂也。苻丕势弱,安敢失信?定要西归,吾唾手可得邺城,河南之地,十有九矣。”诸将曰:“将军神见,我等不及。”于是玄召参军刘牢之至,曰:“汝可以二万兵前去,助苻丕破燕。”牢之从之,即以二万兵来救邺城。
  却说徐成运米二千斛近邺,使人先入城报知苻丕。苻丕以兵出接粮米入城,徐成以兵断后,杀散燕兵,亦入城去。苻丕问曰:“虽得粮米,可支数月,未审救兵何日得至?”徐成曰:“只管坚保城池,以待救军。”于是丕令军人昼夜固守之。
  燕慕容麟攻博陵,城中粮草已尽,功曹张猗恐城破,逾出城,聚众五百以应麟。王兖临城责之曰:“卿是秦民,吾是卿君,卿起兵应贼而号义兵,何名实之相违也?古人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,卿母在城弃而不顾,吾何有焉?今人取卿一时之功则可矣,宁能忘卿不忠不孝之罪乎?中州礼义之邦,不意乃有如卿者乎?”麟怒,身先攻拔博陵,执兖杀之,军民皆恨。
第二六八回 慕舆文杀刘库仁
  却说平阳太守慕舆文,乃慕舆句之子也。闻苻坚败于肥水,及慕容垂称号自立,乃招集兵马,来攻刘库仁。库仁大怒,点起军马与慕舆文交战,二人交锋,战二十余合,库仁被慕舆文斩于马下。刘头眷见兄库仁被杀,舞大杆刀,拍马来赶慕舆文。
  文又与眷相战,战上三十余合,不分胜败。刘显见叔赢不得慕舆文,持枪前来夹攻,文抵挡二人不住,拨开军器,勒转马头便走。刘显驱兵,击杀得慕舆文之兵大败,逃回平阳去讫。
  时刘库仁既死,其子刘显杀退慕舆文,寻刘库仁尸首葬埋讫。其弟刘头眷代领其众,刘显心甚不平,暗藏利刃入内室,刺杀其叔刘头眷,自领诸部。刘显既领其众,恐皇孙拓跋珪长成复业,乃谓左右林茂、王霸曰:“拓跋珪年已长成,后必为乱,吾欲杀之,恐秦王见罪,吾甚忧患,汝有何计?”林茂曰:“斩草不除根,萌芽依旧发。吾甚虑此,既要害珪,不诬其谋叛,何以杀之?不如先杀拓跋珪,然后使人具奏珪谋叛,吾已杀之,将军有何罪焉?”显然之。茂又曰:“此地常例,每年聚会诸部众官,今期已迫,来日将军使人往请诸部大人赴会,就请拓跋珪同至,若来赴会,留而杀之。”显曰:“其计善矣。”于是刘显使人请各部官赴会,又差人来独孤部请拓跋珪,拓跋珪收拾赴会。燕凤曰:“愚意刘显有害小主公之意,故今来请赴会。”贺讷曰:“何以知之?”凤曰:“显新杀亲叔刘头眷而夺此位,恐小主公成人后来取位,故有谋害之意。”讷曰:“虽有此计,切莫疑心,平阳去此不远,不去反疑。”珪曰:“公之言是也。”张册曰:“筵无好筵,会无好会,主人不可去。”赵俊曰:“某将马军三百人同往,可保主公无事。”
  珪曰:“子杰同去,何足虑也?”拓跋珪与子杰即日同赴平阳,离独孤部百余里,比及到郡,林茂出郭迎接,意甚谦敬。拓跋珪不疑,随后文武官各出迎接,拓跋硅更无疑忌。是日,请于馆舍暂歇,赵俊引三百军士围绕保护,俊带甲挂剑,行坐不离。
  次日,入报九部四十五处将士官员皆到。刘卫辰亦到,显先请商议曰:“拓跋珪世之枭雄,久必为北州之祸,可就今日除之。”卫辰曰:“恐失士民之望,不可行。”刘显曰:“吾已密领秦王诏旨在此。”卫辰曰:“如此,则宜先为准备。”
  显曰:“东门阴山大路,吾已密令宗弟刘和引五千军把住,南门外已使刘中引三千兵把住,北门外已使刘钟领三千军把住,只有西门不必守护,前有大溪阻隔,虽有数万人马,不易过也。”卫辰曰:“吾恐赵俊行坐不离,恐难下手。”显曰:“吾已伏千余兵于城内了,可使王威另设一席于外,以待武将。先请住赵俊,后可行事,吾已安排定了。”
  当日杀牛宰马,大设宴饮。请拓跋珪与众官至堂中。拓跋珪主席,诸公子两边,其余各依次坐讫。赵俊带剑立于其侧。
  酒至三巡,王威入请赵俊赴席,俊推辞不去,珪命去,俊出就席。刘显在外收拾铁桶相似,三百军都赶归馆舍,只待半酣,号起下手。正值王霸把盏至珪前,以足履珪之足曰:“请更衣!”珪会其意,待霸把过盏,推起如厕。王霸已于后园等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