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敢恋战,二人合兵,保着太子慕容宝走回水寨。旱寨之兵都被魏兵杀尽,水军亦逃溃一半。
  当时慕容农上言于宝曰:“今旱寨已失,水军逃散,难以与敌。不如乘其未定,尽烧战船,领水军步走,否则成擒。”
  宝从之,将战船尽行放火烧讫,引水军上岸,漏夜步走。至西平,忽然前军喊起,慕容宝与慕容麟、慕容农三人,拍马奔阵,正遇魏将陈留王拓跋虔,以兵阻路,三人各以兵器来战拓跋虔。
  拓跋虔抖擞精神,全无惧怯,独战三将,三将只好遮拦。正战间,后面大兵赶至,因此燕兵大乱,各自逃生。慕容宝三人见自军奔溃,无心恋战,隔开军器,杀开血路,各自奔去。时燕军被魏兵杀死者万人,洛阳公遵还兵击其前,复擒四五万人,宝等单骑仅以身免。
  珪欲释燕臣有才者用之,其余给衣粮放还,以招怀中州之人。中部大夫王建曰:“燕众强盛,不如悉杀之,则国空虚,取之易。”珪从之,乃尽坑之而还。
  慕容宝败回见垂,垂大怒,司徒德言于垂曰:“彼以参合之捷,有轻太子心,宜及陛下神略以服之,不然将为后患。”
  垂乃练兵中山,以期明年举兵伐魏。
第二八四回 燕王凿道去伐魏
  丙申二十一年闰二月,燕王垂留范阳王德守中山,自将兵十万,出外屯城。谓众将曰:“前次太子宝以兵凿山从五原而入,至魏人有备。今吾以兵虚声从五原去,彼必尽屯兵守五原。吾以大兵密登逾青岭,经天门,凿通道,直指云中,先攻平城,出其不意,则珪可擒。”诸将曰:“陛下神策,正合臣心。”
  言讫,垂命三军密逾青岭,凿山为道,直至云中,魏人不知。
  是时陈留王拓跋虔镇平城,不觉垂兵直至城下,措手不及,被垂身先攻城,将士齐登,力攻半日,攻陷平城。虔见燕兵强盛,单兵走回。是以魏兵败死,燕军尽收其部落而进。
  时魏王珪闻知,震怖欲走。诸部皆有二心,珪不知所适。
  时,垂过参合陂,见积骸如山,问知是太子宝败死之兵,垂为之设祭。军士恸哭,声震山谷。垂惭愤呕血,由是发疾,至此愈笃。当慕容农至,上言曰:“今悬军深入,其地无城,陛下龙体不安,倘敌兵拥至,何以拒迎?”后燕王垂曰:“卿可调六军,筑长城西北,据而待之,可保全也。”因是农调军筑城完毕,后燕王垂疾甚,领诸文武大军,还至上谷。
  却说北魏王拓跋珪,闻知燕王垂亲提大军至平城西北,乃亦自提军十五万,来平城西北拒,军至平城,燕军已退。
  却说后燕王垂,其疾愈甚,召太子慕容宝、辽西王慕容农、赵王慕容麟入卧所,谓太子宝曰:“吾命将尽,不能复起,我死之后,不可发丧,缓缓而退,魏兵不敢追赶。”又谓农等曰:“朕今不幸,在此而亡,汝等公卿大臣,都要依吾平日法度行之,不可改易,吾所用之人,不可废黜。汝等善事太子,各宜尽忠荩之志,休怀不义之心。”又谓太子宝曰:“火速还都,不宜延滞。”言讫而薨。慕容垂在位十三年,寿七十一,在此而薨。太子慕容宝依垂之言,秘丧不发,收敛入棺,传令缓缓而退。魏王珪疑其无故而退,必然有计,因此不追,引兵而还。
  至四月初旬,宝全军回至中山城,始举哀发丧。丧事毕,群臣立慕容宝即皇帝大位,国号大燕,改元永康元年。
第二八五回 燕太子慕容宝立
  初,燕王垂先段氏生子令、宝,后段氏生子朗、鉴,爱诸姬子麟、农、垄柔、熙。宝初为太子,有美称,已而荒怠,中外失望。后段氏尝言于垂曰:“今国步多艰,太子非有济世之才也。辽西、高阳二王,陛下之贤子,宜择一人,付以大业。
  赵王麟奸诈强愎,必为国患,宜早图之。”宝善事垂左右,左右多誉之者,故垂以为贤,谓后段氏曰:“汝欲使我为晋献公乎?”段氏泣而退,告其妹范阳王妃曰:“太子不才,天下所知,吾为社稷言之,主上乃以吾为骊姬,何其哀哉!太子必丧社稷,范阳王有非常器度,若燕祚未尽,其在王乎?”宝、麟闻而恨之。至是宝使麟谓段氏曰:“宜早自裁,以全段宗。”
  段氏怒曰:“汝兄弟不难逼弑其母,况能守先业乎?且吾岂爱死,但念国亡不久耳!”遂自杀。宝、麟以段氏谋废嫡统,无太后道,不宜成丧。中书令眭邃扬言于朝曰:“子无废母之礼,汉安思阎后亲废顺帝,犹得配享太庙,况先后暖昧之言乎?”
  乃成丧。
  却说后秦给事古成诜,风韵秀雅,确然不群,每以天下是非以为己任。时京兆尹韦高居母丧,慕阮藉之为人,无哀作乐,饮酒弹琴。诜闻之而泣曰:“父母之恩,厚重天地,无以报德,反此乱伦?吾当以私刃斩此不孝之子,以崇风教之明!”遂持剑欲来杀高。高闻惧,逃匿,终身不敢见诜。后秦王兴闻知,擢为黄门侍郎。
  六月,三河王吕光自即皇帝大位,以世子吕绍为太子,国号大凉,改元龙飞元年。置百官,遣使拜秃乌孤为益州牧。乌孤谓使者曰:“吕王诸子贪淫,三甥暴虐,远近翻怨,吾安可违百姓之心,受不义之名乎?”留其鼓吹习仪,谢而遣之,不受其命。
第二八六回 孝武暴崩立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