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也!”遂自纵船向前打话,妖贼将船摆开。王得便当先出马,毅骂走之,兵各自认队伍而去。
  毅令催促后军上来,诸将赶至狭窄之处,只见两边都是芦苇,兜住船只,谓刘毅曰:“南河路狭,山川相逼,树木丛杂,恐防火攻。”刘毅省悟而言曰:“汝等之言是也!”却欲回时,忽听得后面喊声起,望见一派火光绕着,随后两边芦苇中亦着,四面八方火势齐起,狂风大作,人船自相冲撞,死者不计其数。
  刘毅冒烟突火而走,后面王得拥赶将来。
  且说韦浩急奔回来,只见火光中一军拦住,当先乃秦用也。
  军兵大乱,只得夺路而走。刘毅见粮草船一路都着,便抄小路走脱。走出林前,慌忙收拾残兵上马,弃船奔回去了。徐道覆请卢循乘胜后追,杀人京都,循乃从之。
  却说刘毅引残败之兵连夜奔回见裕,说为贼用火攻之事,因败回来。裕相视失色,欲还浔阳、平江陵,据二州以抗贼。
  贼即至,欲出与战,北伐始还。将士伤痍者未复起,只有战士数千人,贼有十余万,舳舻辎车千余里,恐寡不敌,众因之犹豫。参军孟昶、诸葛长民进言曰:“贼人远来,粮草不敷,不如保拥天子过江,且避其锋,待粮尽然后击之,必取胜也。”
  刘裕曰:“今兵士虽少,犹可以一战,吾计决矣。”时诸将议曰:“如若不避,国公可得把守诸津险隘,俾贼不能入也。”
  裕曰:“贼众我寡,若分其兵,则贼人测其虚实,一处失利,则沮三军之心。不如聚众屯扎石头,则众力不分。”言讫,领诸将引兵移镇石头城。
  至乙丑日,探马报卢循引贼兵大至淮口,将近来到,诸将皆惧。卢循战士二十余万,舟车百里,楼船高十二丈。盂昶、诸葛长民务要奉乘舆过江,裕将听,参军王仲德言于裕曰:“明公新建大功,威振六合,妖贼既闻凯旋,自当奔溃。若先自逃遁,则势同匹夫,匹夫号令,何以威物?”裕甚悦,昶固请不已。裕曰:“今重镇外倾,强寇内逼,人情危骇,莫有固志。
  若一旦迁动,便自土崩瓦解,江北亦岂可得至?设今得至,不过延日月耳!今兵士虽少,自足一战,若其克济,则臣主同休。
  苟厄运必至,我当横尸庙门,遂其向来以身许国之志,不能草间求活也!”昶坚意请死,裕怒曰:“卿且一战,死复何晚?”
  昶乃抗表曰:“臣赞北伐之计,使狂贼乘间至此,谨引咎以谢天下。”乃仰药而死。孟昶既死,诸民皆惊,将士忧虑,时裕谓将士曰:“汝等勿惊,且看其众,若何进兵,贼若于新亭直进,其锋便不可当,宜回避之;若回泊蔡州西岸,可擒耳!”
  众未信之。
  却说卢循进兵至淮口,徐道覆言曰:“今刘裕北回,兵皆伤痍,不能复战,其有至者,未必满万人,不如焚舟,从新亭杀进,则裕成擒。”循不从,言曰:“大军未至,孟昶望风自裁。以大势言之,当计日溃乱;今决胜负于一朝,既非必克之道,且多杀伤士卒,不如按兵待之。”道覆曰:“我终为卢公所误,事必无成,使我得为英雄驱驰,天下不足定焉!”
  裕登城,见循军引向新亭,顾左右失色,既而还泊西岸,乃悦。遂栅石头淮口,修治越城,筑查浦、药园、廷尉三垒,皆以兵守之。翌日,循伏兵南岸,使老弱乘舟向白石,声言悉众自白石步上。
  是日,裕闻贼兵至,引诸将登石头城楼上望之。望见贼兵从蔡州而来,裕悦不自胜,谓诸将曰:“此天助吾成功也!”
  言讫下城,令军人坚守四门,不许出战。又唤诸将至,谓曰:“吾料徐道覆用谋行兵,必然来取查浦,断吾咽喉之路,谁可去守?”参军徐赤特曰:“某愿往!”刘裕曰:“查浦虽小,所系有太山之重,倘查浦有失,吾军定休矣!汝虽有谋,此地且无城郭,又无险要,所守极难。”赤特曰:“吾自幼立学到今,岂不知兵法,量一查浦不能守,要我何用?”刘裕曰:“查浦正是吾之咽喉,若断不能有气,查浦一失,吾兵休矣!徐道覆非等闲人也,况有秦用为前锋,智勇足备,恐汝不能敌也!”赤特曰:“必不怕,若有所失,斩首无怨。”刘裕曰:“军中无戏言!”赤特曰:“愿立军令状!”刘裕曰:“汝与我文书,我与你四千军,拨沈林子与你相助,汝等小心在意,谋守地面,到彼安营,方可断他军来。”二人拜辞,领军起行。
第三二八回 刘裕罪斩徐赤特
  刘裕又唤刘毅、诸葛长民至,谓曰:“吾与你兵从北面拒贼,你可为前部先锋,汝宜小心,今番出兵,不比寻常。”言讫,长民领兵前行。刘裕自引兵后应,前来北拒贼兵。
  却说参军徐赤特与沈林子引兵到查浦,看了地面,笑曰:“刘公多心!量此山僻之处,贼兵如何过去?”就于总路口张侯桥首下寨,令军士伐木为栅,以为久计。又徐赤特自出寨行,见桥边有一山,并不相连,更且树木茂盛,顶又平高,可以屯军。回寨唤集诸将计议,欲移寨往其山顶去屯扎,偏将军沈林子曰:“将军差矣!若屯军于当道,筑起墙垣,虽有百万之兵,不能过也!今若弃其要道,立营于山上,贼兵四面围定,将何以保?”赤特笑曰:“兵法有云:居高视下,势如破竹。若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