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称刘舆兄弟胁虓造逆,颙即入内奏过。
  惠帝诏其令镇南将军刘弘、征东将军刘准起兵,与乔戮力先讨刘舆。又以张方为都督,率兵五万,共会许昌,诛舆兄弟。又遗人驰书使成都王颖与石超等以众拒河桥,为刘乔继援。
  却说刘弘既得诏,使人遗乔及越书,使解纷释兵,各还归镇,同奖王室。乔、越皆不听。弘乃遣使入朝上表曰:顷自兵戈纷乱,构于群王,翩其反而互为戎首。载籍以来,骨肉之祸,未有如今者也。万一四夷乘虚为变,此亦猛虎交斗,自效于卞庄者也。谓宜速诏超、越等,令两释猜疑,各保大局。
  自今有擅兴兵马者,天下共伐之。以此为示,谁敢勿从也?
  帝览表犹豫。颙方拒关东,倚刘乔为助,故不纳。奏帝曰:“陛下先曾有诏令越、虓各就国,尚且未听,今诏彼岂肯从?不若讨之。”帝从其奏。
  却说刘乔闻朝廷遣张方以兵助己,乃集诸将士商议进兵。
  长史刘荣曰:“张方大兵计日将至许昌,今刘舆兄弟与范阳王在许昌五十里下寨拒方。彼谓我孤军坚壁,无敢出境,吾料其必无准备。此去不远,使君亲持甲卒五千,星夜抄小路,驰去攻许,指期得矣。彼既失穴,安能恋战,必走回镇。张方战于前,使君攻其后,不独得许,而脏亦可成擒矣。”乔大善其计,即引五千甲卒漏夜至许昌。果无备,乔乘虚袭许破之,分军定成。使人打探回报,张方大军将至虓营,因此乔以四千甲卒挟夹攻虓营。虓闻许昌城陷,更又张方兵至,腹背受敌,恐难拒战,乃与刘舆等领兵俱奔河北。张方见虓等走,亦不赶追,乃引兵入屯于许昌,令刘乔还豫。张方行军无律,部下残掠百姓,民不堪命,众心俱离,不乐其屯。时刘弘见张方残暴,知颖等必败,乃率诸军受越节度,不听方命。
  十一月,将军周权矫诏立羊后,于是,颙矫诏救留台赐死后,司隶校尉刘瞰上奏固执得免。颙恨之,欲收瞰,瞰奔青州去讫,被颙将周权追及斩之。
第六十回 司马虓击斩石超
  十二月,颖以兵据洛阳。范阳王虓与刘琨等走至冀州,竟无处安身。刘琨曰:“冀州刺史温羡与某有半面之识,吾请命入说其人,以冀州让与殿下,权且屯扎,以候再举。”虓曰:“卿去宜紧慢说之,如不从,可速还,别作一计。”于是,琨即入冀州,拜见温羡。羡见其来,握手欢若平生,胜如至亲,以酒待之,半酣,问琨何来?琨以实对说:“范阳王虓兴义兵,欲清朝野,共讨张方,被刘乔乘虚攻陷许昌,无处安身,今避至此。范阳王意请足下一同举义,使其入拜,未审尊意何如?”
  羡曰:“张方劫驾,暴掠百姓,孰不思食其肉,何况范阳王乎?吾欲讨久矣,恨力不及。既范阳王至,吾让此州共讨跋扈。卿出去请进。”于是,琨出邀虓入冀州,刺史温羡让位,与虓同发兵。
  又使刘琨结连王浚,命浚领兵击成都王颖,取洛阳,迎回车驾。刘琨即以书见浚,浚即发兵济河至荥阳,颖使石超引兵三万拒迎。是日,石超与浚交锋,战上十余合,超兵大败。浚挥军一击,杀得超兵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超势穷而入一山窠,被浚军追及斩之,以军进逼洛阳。东海王越闻王浚攻石超,乃以二万军来攻刘祐。时祐在谯县屯住,无备,被越军驰至,祐惊溃,被执而杀之。刘乔闻知其子祐被杀,引残兵逃走。东海王越引军屯阳武。王浚遣别将祈弘,将三万兵助越,自以其众来攻洛阳。
第六十一回 陶侃为将讨陈敏
  却说陈敏,初以兵讨克石冰,自谓勇略无敌,遂据历阳以兵叛。吴王常侍甘卓弃官归养,敏闻卓有一女尚未许人,乃使人为媒,去说聘卓女与子陈景为妻,卓许以与成亲。于是,敏谋使卓假称皇太弟,令拜敏为扬州刺史,敏乘此发兵,使钱端以兵南略江州,使弟陈斌东略诸郡,遂据江东。以顾荣为右将军,贺循为丹阳内史,周圯为安封太守,豪杰名士咸加优礼。
  循佯狂得免,周圯称疾不来。敏疑诸名士不为己用,欲尽诛之。
  顾荣曰:“将军神武不世出,若能信任君子,散芥蒂之怀,塞谗谄之口,则上方数州传檄而定。不然,终不济也。”敏乃止。
  敏既谋叛,朝廷闻知,河间王颙以张光为顺阳太守,命其率步骑三万前来讨敏,军马即日起行。刘弘亦知陈敏造反,谓江夏太守陶侃曰:“今陈敏大逆,使钱端寇掠本境,众心未附,卿宜乘此时击之,不然酿成大祸。”陶侃然之,乃引兵五万出屯河口。弘又使南平太守应詹督水军二万以继之。陶侃与敏同乡。又同岁举吏,左右私谓刘弘曰:“今日明公以陶侃为将讨敏,然侃与敏同乡,侃设有异志,则荆州必不保矣。”弘曰:“侃之忠能,吾得之已久,必无是也。”早有人报侃,侃遣其子陶洪为质以自固。弘引为参军,资而遣还曰:“匹夫之交尚不负心,况大丈夫乎!”侃见洪还,问之,洪以弘语俱白与侃。
  侃大悦,无生异心。陈敏闻侃以军来,乃遣陈恢引兵二万寇武昌,侃已知。时侃皆是步骑,无有战船,忽运粮船至,侃即以运粮船为战船,左右以为不可。侃曰:“用官船击官贼,何为不可?”言讫,领步骑尽上运船,与恢交战。侃身先矢石,士卒争锋,于是大胜。恢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