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千户,黄金印,赤韨。封公子男二人,安为褒新侯,临为赏都侯,加后聘三千七百万,合为一万万,以明大礼,太后临前殿,亲封拜,安汉公拜前,二子拜后,如周公故事,莽稽首辞让,出拜封事,愿独受母号,还安、临印韨及号位户邑。事下,太师光等皆曰:“赏未足以当功,谦约退让,公之常节,终不可听。”莽复求见,固让,太后下诏曰:“公每见,叩头流涕固辞,今移病,固当听其让,令视事。将当遂行其赏,遗归就第也。”孔光等曰:“安、临亲受印韨,策号通天,其义昭昭。黄邮、召陵、新野之田,为入尤多,皆止于公。公欲自损以成国化,宜可听许,治平之化,当以时成,宰衡之官,不可世及,至纳征钱,乃以尊皇后,非为公也。功显君户,宜身不传。褒新、赏都两国,合三千户,甚少矣,忠臣之节,亦宜自屈而伸主上之义,宜遣大司徒大司空,时节承制,诏公亟入视事,诏尚书勿复受公之让。”太后即准奏,莽乃起视事。
  元始四年,群臣奏莽功德,灿然唐虞举发,成周造业,诚无以加。诏议九锡之法。时大风吹长安城东门,屋瓦且尽。五年正月,拾祭明堂,征诸侯王、列侯、宗室子助祭、礼毕,封赏有差。时吏民以莽不受新野田而上书者,前后四十八万六千五百七十二人。及诸侯王、列侯、宗室见太后者,皆叩头言,宜亟加赏于安汉公。于是莽上书曰:
  臣以外属,越次各位,未能奉称。伏念圣德统茂,承天当古,制礼以治民,作乐以移风,四海奔走,百蛮并臻,辞去之日,莫不陨涕,非有款诚,岂可虚致。自诸侯王以下,至于吏民,咸知臣莽上与陛下有葭莩之故,又得典职,每归功列,德者辄以臣莽为余言,臣见诸侯面言事于前者,未尝不流汗而惭愧也。虽性愚鄙至诚,自知德薄位尊,力小任大,夙夜悼栗,常恐污辱圣朝。今天下治平,风俗齐同,百蛮率服,皆陛下圣德所自躬亲,太师光、太保舜等辅政佐治,群卿大夫莫不忠良,故能以五年之间,至致此焉。臣莽实无奇策异谋,奉承太后圣诏宣之于下,不能得什一,受群臣之筹画而上以闻,不能得什五,当被无益之辜,所以敢且保首领须臾者,诚上休陛下余光,而下依群公之故也。陛下不忍众言,辄下其章于议者,臣莽前欲立奏止,恐其遂不肯止。今大礼已行,助祭者毕辞,不胜至愿,愿诸章下议者,皆寝勿上,使臣莽得尽力毕制礼作乐事,事成以传示天下,与海内平之,即有所问非,则臣莽当被诖上误朝之罪。如无他谴,得全命赐骸骨,归家避贤者路,是臣之私愿也。惟陛下哀怜裁幸。
  甄邯等乃白太后,诏曰:
  可。唯公功德光于天下,是以诸侯王公,列侯宗室,诸生吏民,翕然同谓,连守阙庭,故下其章。诸侯宗室辞去之日,复见前重陈,虽晓喻罢遣,犹不肯去,告以孟夏将行厥赏,莫不欢悦,称万岁而退。今公每见辄流涕叩头,言愿不受赏,赏即加,不敢当位。方制作未定,事须公而决,故且听公制作毕成。
  群公以闻,究于前议,其九锡礼仪亟奏。五月,遂赐莽九锡。
  先是遣陈崇等八人,分行天下,览观风俗,至是还言天下风俗齐同,为市无二价,官无狱讼,邑无盗贼,野无饥民,道不拾遗,男女异路。又诈为郡国造歌谣,颂功德,于是封刘歆、陈崇等十二人为列侯。莽又思北方匈奴,东方海外,南国黄支,俱以重赂买其通贡。惟西域隔绝,乃遣中郎将平宪等,多待金币诱塞外羌,使献诚内属。
  莽忽想得平日所为,止劾傅太后一事,最为合礼,且因此致怨被遣就国。前虽贬傅太后为共王母,丁太后为了姬,而逼死傅皇后,犹未足快意。于是复言共王母、丁姬,前不臣妾,至葬渭陵冢,高与元帝山齐,又棺中有帝太后、皇太太后玺绶,不合礼,礼有改葬,请发共王母及丁姬冢,取其玺绶消灭之,而徙归定陶,葬共王冢次。太后以为既往之事不须复发,莽必欲掘其冢,固争之。不知掘否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六回 摄君位宗室兴戈
  却说王莽要掘哀帝母及祖母傅后冢墓,太后不忍,莽固争要掘,遂遣将作大匠,前往渭陵。时在位公卿大臣阿莽之指,皆争入钱帛,遣子弟及诸生、四夷,凡十余万人,持具前往助掘。先发傅太后冢,冢崩,压杀数百人。及开丁姬椁,椁户火出,炎四五丈,吏卒以水沃灭,乃得入椁中。器物皆烧燔,原棺皆名梓宫,衣珠玉之衣,莽命换以木棺,搏去珠玉衣。既开傅太后棺,臭闻数里。时又有群燕数千,衔土投丁姬圹中,一时有此数异焉。
  且说平帝年十三矣,颇有知识,见莽所为诈伪,惨毒日甚,党羽遍朝野,虽居帝位,举目无亲,如坐樊笼,常是忧形于色。莽早已看在心中,于十二月腊日。莽亲上椒酒,遂置毒酒中,帝才饮入腹,顿觉焦热如火,五脏欲裂,大呼曰:“王莽弑君也。”莽急以他辞乱其语,令左街扶入宫中,自却奔至泰畤请命。泰畤者,元鼎中立大乙及帝词坛于甘泉,是为泰畤也。莽至泰畤,戴壁秉圭,怀中取出所作愿以身代策文,藏之金滕,置于前殿,敕诸公不得漏言。不一时间,宫中传言,帝已崩矣,时元帝世系己绝,而宣帝曾孙现在为王者有五人,列侯广戚侯显等有四十八人,莽皆恶其长大,曰:“兄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