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故陈侨云云。
  汉十一将军围洛阳,朱鲔等坚守,数月不下。帝以岑彭尝为鲔校尉,令岑彭往说之。彭至城下见鲔,相劳苦欢语如平生。彭因曰:“彭往者得执鞭侍从,蒙荐举拔擢,常思有以报恩。今赤眉已得长安,更始为三王所反,皇帝平定燕、赵,尽有幽、冀之地,百姓归心,贤俊云集,亲率大兵来攻洛阳。天下之事,逝其去矣。公虽婴城固守,将何待乎?”鲔曰:“吾非不知之。昔大司徒被害时,鲔与其谋,又谏更始无遣萧王北伐,诚自知罪深耳。”彭还,具言于帝。帝曰:“夫建大事者,不忌小怨,鲔今若降,官爵可保,况诛罚乎?河水在此,吾不食言。”彭复往告鲔,鲔从城上下索曰:“必信,君然可乘此上。”彭趋索欲上,鲔见其诚,即许降。后五日,鲔将轻骑诣彭,顾敕诸部将曰:“坚守待我,我若不还,诸将径将大兵上辕,归郾王。”乃面缚,与彭俱诣河阳行在所。帝即解其缚,召见之,复令彭夜送鲔归城。鲔深感,明旦悉其众出降。帝拜鲔为平狄将军,封扶沟侯。鲔淮阳人,后为少府,秩二千石,传封累代云。
  十月,车驾入洛阳,幸南宫却非殿,遂定都焉。访求卓茂为太傅。茂字子康,宛人也。元帝时学干长安,事博士江生,习《诗》《礼》及历算,究极师法,称为通儒。性宽仁恭爱,乡党故旧,虽行能与茂不同,而皆爱慕欣欣焉。尝为密县令,劳心谆谆,视民如子,吏人亲爱而不忍欺之,教化大行,道不拾遗。平帝时天下大蝗,河南二十余县,皆被其灾,独不入密县界。及王莽居摄,以病免归。更始立,以茂为侍中祭酒,从至长安,知更始政乱,以年老乞骸骨归。光武初即,先访求之。茂时年七十余矣,诣河阳谒见,以为太傅,封褒德侯。初,茂与同县孔休、陈留蔡勋、安众刘宣、林国龚胜、上党鲍宣六人同志,不仕王莽,并名重当时。刘宣字子高,安众侯崇之从弟。知王莽当篡,乃变姓名,隐避林薮,至是乃出。光武以宣袭封安众侯,擢龚胜子赐为上谷太守,求休、勋子孙,赐谷以旌显之。又征琅邪伏湛,拜为尚书,使典定旧制。
  时檀乡贼聚众数十万,纵横赵、魏间。建武二年春,大司马吴汉率大司徒王梁,建义大将军朱祐,大将军杜茂,执金吾贾复,扬化将军坚谭,偏将军王霸,骑都尉刘隆、马武、阴识共击之于邺东漳水上,大破之,降青十余万人。汉复率诸将击邺西山贼黎伯卿等,及河内、修武,悉破诸屯聚。
  于是大封功臣,吴汉为广平侯,朱祐堵阳侯,景丹栎阳侯,杜茂苦陉侯,刘隆亢父侯,傅俊昆阳侯,坚镡 强侯,马武山都侯,冯异阳夏侯,岑彭先已封归德侯,贾复已封冠军侯,至是益封穰、朝阳二县,盖延更封安平侯,陈俊是时攻匡城县贼,下四县,更封新处侯,臧宫封成安侯,耿弇更封好畤侯,食好畤、美阳二县,王霸为富波侯,祭遵拜征虏将军,封颖阳侯,任光阿陵侯,李忠中水侯,万修更封槐里侯,邳彤先已更封灵寿侯,刘植更为昌城侯,耿纯高阳侯。
  力子都者,东海人也,莽未起兵乡里,钞击徐、兖界,众有六七万。更始立,遣使降,拜子都徐州牧。光武狼贝奔信都时,任光尝假称刘公将城头子路、力子都兵百万众,从东方来击诸反虏。城头子路,姓爰名曾,字子路,起兵卢城头,故号为城头子路,寇掠河、济间,众至二十余万,亦降更始云。力子都为其部曲所杀,余党相聚,与诸贼会于檀乡,因号为檀乡。檀乡渠帅董次仲始起茬平,遂渡河人魏郡清河,与五校合。
  初吴汉率众击槽乡,有诏军事一属大司马,而大司空王梁,辄发野王兵。帝以其不奉诏敕,令止于所在县,而梁复以便宜进军。帝以梁前后违命,大怒,遣尚书宗广,持节即军中斩梁。广不忍,乃槛车送京师。既至,赦之。光武于功臣严而不峻,恩而不溺,惟始终保全,贤于高祖远矣。其功臣食邑大国四县,余各有差,下诏曰:
  人情得足,苦于放纵,快须臾之欲,忘慎罚之义。惟诸将业远功大,诚欲传于无穷,宜如临深渊,如履薄水,战战栗栗,日慎一日。其显效未酬,名籍未立者,大鸿胪趣上,朕将差而录之。
  博士丁恭议曰:“古帝王封诸侯,不过百里,故利以建侯,取法于雷,强干弱枝,所以为治也。今封诸侯四县,不合法制。”帝曰:“古之亡国,皆以无道,未尝闻功臣地多而灭亡者。”乃遣谒者,即授印缓。策曰:
  在上下骄,高而不危,制节谨度,满而不溢,敬之戒之,传玺子孙,长为汉戒。先是檀乡、五楼贼,入繁阳、内黄,又魏郡大姓,数反覆,而更始将卓京谋欲相率反邺城。帝以铫期为魏郡太守,行大将军事。期发郡兵击卓京,破之,京亡入山,追斩其将校数十人,获京妻子。进击繁阳、内黄,复斩数百级,郡界清平。盗贼督李熊,邺中之豪,而熊弟陆,谋欲反城迎檀乡。或以告期,不应,告者至三四,期乃召问熊。熊叩头首服,愿与老母俱就死。期曰:“为吏傥不若为贼乐者,可归与老母往就陆也。”使吏送出城。熊行,求得陆,与同诣邺城西门。陆不胜感愧,自杀以谢期。期嗟叹,以礼葬之,而还熊故职。于是郡中服其威信。
  帝使岑彭击荆州,下犨、叶等十余城。是时南方尤乱。南郡人秦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