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 而冯异攻击赵匡、田弇等且一年矣,皆斩之。马成、刘尚已破河池,遂平武都。、盖延俱建功,扫平各部。因合兵共攻冀,数月不能拔,众欲且还休兵,以观其变,异固持不动,常为军前锋。十年夏,与诸将攻落门,未拔。异病发,薨于军。帝闻报大恸,谥之曰节侯。长子彰嗣。明年,帝思异功,复封彰弟为析乡侯。异既薨,来歙等攻贼益力。
  时高平未下,率太中大夫窦士,武威太守梁统等围之,不拔。初隗嚣将安定高峻拥兵万人,据高平、第一。帝使马援招降峻,由是河西道开。来歙承制拜峻通路将军,封关内侯。后吴汉军退,天水诸郡尽失。峻复逃归,助嚣拒陇坻。及嚣死,峻据高平,畏诛坚守不下。
  帝怒,入关将自征之。乃徵渔阳太守郭伋,拜颖川太守,而召寇恂从征陇州。时颍川贼事未净,伋召见辞谒,帝劳之曰:“贤太守去帝城不远,河润九里,冀京师并蒙福也。君虽精于追捕,而山道险厄,自斗当一士耳,深宜慎之。”伋到郡,招怀山贼阳夏赵宏、襄城召吴等数百人,皆束手诣仅降,悉遣归附农。后宏、吴等党与闻汲威信,远自江南,或从幽、冀,不期俱降,骆驿不绝云。
  恂至长安,谏帝曰:“长安道里居中,应接近便,安定、陇西必怀震惧。此从容一处,可制四方也。今士马疲倦,方履险阻,非万乘之固汧,前年颍川可为至戒。”帝不从,进军用汧。峻犹不下。帝议遣使降之,乃谓恂曰:“卿前止吾此行,今将烦卿,若峻不降,即引等五营击之。”恂奉玺书至第一,峻遣军师皇甫文出谒,辞理不屈。恂怒将诛文,诸将谏曰:“高峻精兵万余人,率多强弩,西遮陇道,连年不下。今欲降之,而反戮其使,无乃不可乎?”恂不应,遂斩之。遣其副归告竣曰:“军师天礼,已戮之矣。欲降急降,不降固守。”峻惶恐,即日开城门降,诸将皆贺,因曰:“敢问杀其使而降其城,何也?”恂曰:“皇甫文,峻之腹心,其所取计者也。今来辞意不屈,必无降心。全之,则文得其计,杀之,则峻亡其胆,是以降耳。”诸将皆曰:“非所及也。”遂传峻还洛阳。
  十月,来歙、等攻破落门,周宗、行巡、苟宇、赵恢等将隗纯降。宗、恢及诸隗分徙京师以东,纯与巡、字徒宏农。陇右既平,西羌犹为患。自王莽末,羌虏多背叛,遂入居塞内,金城属县,多为虏有。而隗嚣招怀其酋豪,遂得为用。及嚣死后,五溪、先零诸种,数为寇掠,皆营堑自守,州郡不能讨。来歙乃大修攻具,率盖延、刘尚及太中大夫马援等,进击羌于金城,大破之,斩首虏数千人,获牛羊万余头,谷数十万斜。时大饥,流离相望,歙乃倾仓凛,转运诸县,以赈赡之。于是陇右遂安,而凉州流通焉。歙复奏言,陇西侵残,非马援莫能定。十一年夏,玺书拜援陇西太守。歙乃与盖延、马成进攻王元、环安于河池、下辩,陷之,乘胜遂进。蜀人大俱,使刺客刺歙。未殊死,驰召盖延至,见歙利刃插入胁中,惊伏悲哀,不能仰视。歙叱曰:“虎牙何敢如此?今使者中刺客,无以报国,故呼巨卿,欲相属以军事,而反效儿女子涕泣乎?刃虽在身,不能勒兵斩公耶?”延收泪强起,受所诫嘱,歙复自书表曰:
  臣夜入定后,为贼所伤,中臣要害。臣不敢自惜,诚恨奉职不称,以为朝廷羞。夫理国以得贤为本,太中大夫段襄,骨鲠可任,愿陛下裁察。又臣兄弟不肖,终恐被罪,望陛下哀怜,数赐教督。
  投笔抽刃而绝。帝闻大惊,省书揽涕不止。乃使太中大夫赠歙中郎将、征羌侯印绶,谥曰节侯,谒者护丧事。丧还洛阳,乘舆缟素临吊送葬。子褒嗣侯。帝嘉歙忠节,十三年,复封歙弟由为宜西侯。《后汉书》论曰:
  世称来君叔天下信士,夫专使乎二国之间,岂厌诈谋哉!而能独以信称者,良其诚心在乎使两义俱安,而已不私其功也。
  且说此刺客乃环安所遣也。王元遂欲乘丧复河池,安曰:“东将才能愈出愈奇,全陇之盛,犹不足以当之,况残败之余。而马成、刘尚智勇足备,岂易争锋?”忽报盖延病回长安,又闻朝廷遣大司马吴汉及诛虏将军刘隆,辅威将军臧宫,骁骑将军刘歆,发南阳、武陵、南郡兵以助岑彭灭蜀。又发桂阳、零陵、长沙委输棹卒六万余人,骑五千疋,皆会荆门。任满等大败,环安等遂归蜀,王元往助延岑。伐蜀胜负,下文分说。 
第二十六回 灭子阳全蜀归心
  建武九年,公孙述遣其将任满、田戎、程汎大下江关,击破冯骏等,据住荆门。岑彭兵少,数攻不利,于是大造战船、攻具,以待援兵到来。至十一年春,帝遣岑彭与吴汉及臧宫、刘隆、刘歆发南阳、武陵、南郡兵,又发桂阳、零陵、长沙水兵,皆会集荆门。时江中欑柱密布,岑彭乃同吴汉等沿江远远相度形势,吴汉曰:“似此水道横绝,无用武之地,兵多止费粮谷耳。当暂罢三郡蜀卒,俟隙观变,再行调取。”彭岑曰:“蜀兵势盛,我兵既集,不乘势以规进取,而复遣去,不益长冠志,而阻士心乎?”汉必欲罢之,彭乃上书言状。帝报彭书曰:“大司马习用步骑,不晓水战。荆门之事,一由征南公为重而已。”
  彭乃令军中募攻浮桥先登者上赏。于是偏将军鲁奇应募而前。时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