旗,一半青旗,去野外三十里虎尾坡前摆开,青红旗号混杂。如晋军到,縻玉一支红旗走在左边,刘同一支青旗走向右边。他疑,必不追赶。却分兵去西北角上埋伏,只望城中火起,便可进兵,追赶败军。然后,却来白河上流头接应,时刻休误。“二人去了,垂登高望之。  却说晋兵袁真自为前部先锋,引大军一万,战将数员,又有铁骑军二千,从襄邑进发。日当亭午,来到虎尾坡附近。问向导官:“前面离城多少路?”答曰:“只有三十里。”王佃引探马数十匹先行,见坡前人马摆开。王佃拍马抢前,见依山傍岭,一簇人马,尽打青、红旗号,不知多少。晋将王佃把皂旗一招,三千军一齐向前,縻玉、刘同为两队进,青、红旗各居左右,二色旗不杂,队伍不乱。王佃扯住马,令休赶。左右曰:“为何不赶?”王佃曰:“前面必有伏兵,你们只就这里扎住,我自去禀先锋。”王佃一骑马来见先锋,袁真曰:“岂不闻兵法有虚实之论?此是疑兵,必无埋伏,速进兵追之。”  佃再回坡前,提兵直入其左,遍于林下,追寻不见。  此时红日冉冉坠西,袁真叫去抢襄邑安身。军士四门突入,并无阻挡,又不见一人。袁真曰:“此乃势穷,尚带百姓连夜走了。众军权且安歇,来日进兵。”军士各自饥饿,都去夺屋造饭。袁真在县衙安身。初更后,狂风忽起,把门军士来城报火起,袁真曰:“火是军人造饭不小心失火,不可惊动。”说未毕,南门、西门俱来报火起。袁真急令众人上马时,早已满城火着,上下通红,喊声大震。当夜袁真叫将士冒着烟火探路,报说:“东门无伏兵。”袁真冲出东门,门上火滚烟飞,军士逃出,自相践踏,死者无数。  且说袁真方才脱得火危,背后却有车马赶杀,各军皆要逃命,那里肯回身厮杀。撞着縻玉、刘同,又杀一阵。到四更左右,人困马乏,一大半军破头烂额,却好走到河边,人马都下河吃水,水不过尺,人马皆在河内闹起。上流许云振望见襄邑城火起,约五更时分已到,只听下流人马喧闹,催军一齐掣起布袋,水势望下流一冲,人马皆溺于水。袁真望水势慢处夺路,来到博陵渡口,喊声大振,一军拦路,慕容德到也。当下慕容德引了军马,从下流头杀将上来,截住袁真掩杀。王佃交斗到三十余合,真不敢恋战,夺路走脱。慕容德赶来,接着厮杀,杀得晋军大败,杀死晋兵三万余人。  时,袁真收拾残兵,来见桓温,称说失利一事,桓温大怒曰:“胡贼安敢如此?”尽起三军,遂至襄邑,漫山塞野而来,与慕容垂大军相遇交战。垂将兵马摆开,横持玉斧立于阵前,以待晋兵。晋兵阵中先锋袁真持刀出马与战,又战上二十余合,真不能抵敌,拨开军器,勒转马头,望本阵便走。背后慕容垂促兵追杀,晋兵又败一阵,走还原屯。  桓温见军战不利,心甚烦恼。忽左右报军中粮尽,来日却无粮草支给于三军等众。桓温愈加忧闷。又探事军人报道:“长安秦王苻坚使邓羌率军三万来救燕。”参军郗超曰:“今吾军数战不利,粮储复竭,秦兵又至,难以进兵,不如焚舟车弃辎重铠仗,从陆道奔回本镇,若秦军一到,必为所擒。”温曰:“事已迫矣!今夜即行。”于是桓温至夜传令,将舟车烧讫,及抛弃辎重铠仗,乃领大军从陆路而走。诸军争欲追之,吴王垂曰:“温初败退,必严设警备,选精锐于后,不如缓之。彼幸吾未至,昼夜疾趋,俟其气衰击之,无不克矣。”  至是温果兼道而进数日,吴王垂令人探知,自率八千骑追之到河南,与袁真、郗超等交战,又战上数十合,晋兵无心恋战,皆弃甲抛戈,望南走溃。又被燕军赶杀一阵。慕容德闻晋兵败走,乃以劲卒伏于东关中,见桓温兵至,两下夹攻,大破温众,斩晋兵三万余人,连追杀五十余里,方始收兵还燕。  却说秦将邓羌闻晋兵败走,使其副将苟池领兵五千抄小路来赶。追至谯城,袁真见后有追兵,喝令军士摆开,自与荀池交战。二人又斗三十余合,袁真大败而逃,又被秦兵大杀一阵,又斩一万余人。秦兵追杀二十余里,亦收兵还国去讫。  温只得收败卒屯于山阴。其时桓温深耻其败,恐朝廷见罪,乃归过于袁真。使人入朝上表云:“袁真为将失略,致败三军,宜贬之以为庶人。”于是晋帝下诏,黜袁真为庶人,诏使桓温还国。行经王敦墓第,读其碑记,叹曰:“可人,可人!”其心亦若是耳!  却说燕王慕容暐谓群臣曰:“今既与秦结好,必得一不辱君命者,往谢之方好。”大傅慕容评曰:“参军梁琛有辩才,其兄梁弈仕于秦为尚书,使其可往。”暐遂使郝晷、梁琛,相继如秦。晷与王猛有旧,猛接以殊礼,问晷东方之事,晷知燕将亡,阴欲自托,颇泄其实。琛至长安,秦王苻坚方畋于万年,欲引见瑁琛曰:“秦使至燕,燕之君臣,朝服备礼,洒扫宫廷,然后敢见。今秦王欲野见之使臣,不敢闻命。”尚书郎辛劲谓琛曰:“天子称‘乘舆’,所至曰‘行在’,又何野见之有?又《春秋》亦有遇礼,何为不可乎!”琛曰:“天子以四海为家,故行曰‘乘舆’,至曰‘行在’。今四海瓜裂,天下分崩,安得以是为言礼哉?不期而见曰‘遇’,盖因事权行,其礼简略,岂可居容与之所为哉?昔者桓温窥我王略,燕危秦孤,是以秦王恤患,结好交聘方始,谓宜崇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