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,若使彼如有知,宁不衔荷?”于是德大悦,罢饮而驰还之。  南燕王德在兖州,遣使说幽刺史辟闾浑来降,而闾浑不从,使人回报浑不降。德命北地王慕容钟引步骑三千攻之。德自以兵进据琅玡,徐、兖之民,归附者十余万。渤海太守孚,燕之旧臣也,闻德至,出降。德大喜曰:“孤得青州不为喜,喜得卿耳!”遂委以机密。浑守广固,其下多出降,浑惧奔魏,德以兵追斩之。浑子道、秀自诣德,请与父俱死。德曰:“父虽不忠,而子能孝,特赦之!”浑参军张英为浑作檄,辞多不逊,德执而让之,英神色自若。徐曰:“浑之有臣,犹韩信之有蒯通,通遇汉王而生,臣遇陛下而死,比之古人,窃为不幸耳!”  德怒杀之,遂定都于广固。  九月,燕辽西太守李朗在郡十年,威行境内。盛疑之,累欲不赴。朗亦以家在龙城,未敢显叛。阴使人召魏兵,许以郡降,事觉,盛令兵五百灭朗族,使将军李旱讨之。旱既行,盛计使人急召还,数日而复遣之。郎闻其家被诛,拥三千余户,以自固拒旱。及闻早还,谓盛有内变,不复设备。留其子守令支,自以数十骑迎魏师于北平。旱知,密以兵夜行晓伏,阴袭克令支,使人守之。自以兵追朗斩之,辽西遂平。  十月,会稽王世子元显性苛刻,生杀任意,发东土诸郡免奴为客者置京师,以充兵役,东土嚣然。孙恩因民心骚动,自海岛聚民二万来攻会稽。会稽内史王凝之,世奉天师道,不出兵,亦不设备,官属请讨之,凝之曰:“我已请天师借鬼兵守诸要津,诸君不足虑也!”恩兵至,凝之无备,被恩遂陷会稽,杀凝之。于是八郡之人,一齐起兵,杀长史以应恩。旬日众至十万。时三吴承平日久,民不习战,郡县皆望风奔溃。恩据会稽,自称征东将军,号其党曰“长生人”。驱诸县令以食其妻子,不食则肢解之,所过焚掠,削木堙井。  

第二九五回 孙恩聚众寇江南

  话说琅玡人孙恩,字灵秀,世奉“五斗米道”。恩叔父孙泰,师事钱塘杜子恭,而子恭有秘术。有人以舟装载瓜游江湖卖,子恭问其人买瓜,就向瓜主借刀剖瓜。瓜主欲等取刀,子恭曰:“汝只管归去,当即送还耳。”瓜主始摇舟而别。行至嘉兴,忽有一尾大鱼跃入舟中。瓜主破鱼,见子恭所借之刀,在鱼腹中,其瓜主以子恭为神,往往如此。后子恭死,孙恩传得其术,然狡猾有小才,诳诱百姓。愚者敬之为神,皆竭其财产,进子女以祈福庆。会稽王道子闻知泰有异术,煽惑民心,恐其为乱,将泰诛之。孙恩逃出海滨,海滨之人,素闻孙泰之名,及恩至,众问之。孙恩以言惑众,谓其叔父孙泰蝉蜕登仙。  众人信之,咸以财帛资给孙恩,财因是聚。恩招集亡命,志欲复仇,迨明年,众数十万,由此朝野骚动,士民震恐。  卢循谓恩曰:“今八郡军民响应者,谓将军能除君侧之恶,以解百姓之忧,故来归也。火速入朝上奏,数会稽王道子及其子元显之罪,请上诛之,则江南士民,尽命来归。”孙恩从之。  安帝即位以来,内外乖异,石头城以南,皆荆州所据,以西皆豫州所专,京口及江北,皆刘牢之及广陵相高雅所致,朝政所行,惟三吴而矣。今闻孙恩作乱入都,皆为恩有,畿内郡县,处处盗贼蜂起,建康士民,居而震恐。  

第二九六回 刘裕落魄遇圣僧

  却说宋高祖武皇帝,讳裕,字德舆,小名寄奴,乃彭城县绥舆里人。姓刘,是楚元王交二十一世孙也。彭城原是楚都,故留裔家焉。晋氏东迁徙讫,刘氏移居晋陵丹徒之京口里。裕夜生之时,神光照室,犹如白昼。及长,雄杰有大度,身长七尺六寸,风骨奇伟,仅识文字,不事廉隅小节,奉继母以孝闻。  常卖履为业,好樗蒱,为乡闾所贱。独琅玡王谧见其奇伟,深相敬耳。是时裕已二十余岁,忽一日卖履,积有五日之粮,遂懒卖履,遂游京口之竹林寺闲耍,偶因卧于讲堂之前。  却说竹林寺众僧会讲佛法,忽见讲堂毫光灿烂,僧人大惊,疑是火发,即忙呼集众僧,令去救火。此时众僧一发向前,来至讲堂救火,并不见火,只见刘裕在讲堂前卧下,上有五色龙光,火焰罩身。当时众僧叫醒刘裕,具说与知而贺曰:“小僧尝闻龙穿七窍,真命天子;蛇穿五孔,五霸诸侯,今金龙护子之体,子非诸侯,必帝王也!”裕闻言甚喜,乃谢曰:“上人无妄言,吾行止之时,尝见二小龙附翼,或樵渔山泽,亦曾同侣,何足为奇?山野庸夫,亦不敢望,禅师何过赞也?”言讫,众僧请裕饮茶,茶罢,裕遂辞僧回家。  至次日,灶下无柴,裕乃取斧担,往新洲上去伐获。却说新洲土神,见刘寄奴落魄,宋祚当兴,乃化长蛇拦路,与之射伤,复变小童,传授金疮之药,乃稽其王者之兴。裕来至洲上,忽见大蛇长有数丈,在渚蟠屈。裕惊骇,以箭射之,蛇被箭伤,而遁入获中。裕被吓亦归。至明日无柴,只得复往新洲去伐荻柴。及至洲上,忽闻荻中有杵臼之声,疑往观之,却见童子数人,皆青衣立于荻中捣药,裕怪问其故,童子答曰:“我王为刘寄奴所伤,在此合散敷之。”裕惊,佯挑曰:“汝王何不杀之?”童子应曰:“寄奴乃王者,不死不可杀也。”裕笑叱之。  童子皆散,忽然不见。裕乃收其药,认识之。返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