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坚商议,领家属百余人走回许都。李雄领众入据成都。  却说罗尚被李雄杀败,逃至江阳,遣使上表,奏失益州之事。惠帝颁诏,令罗尚权统巴东、巴郡、涪陵三郡,以供军赋。  尚虽得三郡,粮草不给,遣别驾李兴诣荆州刘弘借粮。弘以三万斛给之,尚赖此以存。李兴见刘弘兵盛粮多,乃言于弘曰:“兴虽不才,愿留为帐下一参军,使君肯容乎?‘’弘夺其手版而遣曰:”罗公孤军狼狈,无人戮力讨贼,安敢夺卿?火速回去!“于是,李兴满面羞惭而回,去讫。  却说流民在荆州者十余万户,羁旅贫乏,各为盗贼。弘大给其田,与之耕种。擢其贤才,随资叙用,流民遂安,不为盗矣。  却说幽州都督王浚,即王沈之子也。浚以天下方乱,欲结援夷狄,乃以一女妻务勿尘,一女妻宇文素怒延,又表以辽西郡封务勿尘,朝廷许之。于是王浚与夷狄树党而立,以观天下。  

第四十九回 张方炙杀长沙王

  永兴元年,是岁僭国二,却说长沙王屡破颖兵而未尝亏奉惠帝之礼,虽城中粮食日窘,士卒无有离心。张方以为洛阳未可克,欲引兵还长安,其如东海王越因妒忌长沙王执政,阴欲杀义。奈力不及,见成都、河间二王兵马围城,欲为内应杀义。  闻张方欲退兵,虑事不济,潜谓殿中诸将士议曰:“今成都、河间二王各以强兵外攻,非为圣上,乃恨长沙王义为政不均,故来讨之。况城中里无粮草,外无救兵,不久皆为擒矣。何不今夜卿等护我收长沙王义,则二王之兵不战而自退矣,可保国家无危。”诸将闻言从之,于是暂退。  至初更,俱集于帐下,悄地入营,将长沙王执之。次早入朝,奏曰:“今成都、河间二王谋反,皆为长沙王之故,起兵至关,目今粮草日尽,救兵无望,臣等请废长沙王义为庶人,二王始肯退兵,不然社稷将危。望陛下火速降诏,以安众心。”  帝曰:“义忠于寡人,不有过舛,岂可废之?”越与将士皆奏曰:“长沙虽无罪,宁可废一人以安社稷,不可因一人以害苍生。”帝被越并诸将士所逼,不得已下诏,免长沙王义官,令其徙居金墉城。改年永康,大赦满城百姓,命开城门放成都王颖入城。  时诸将士既开城门,见外兵不盛,心甚悔之,欲更谋劫长沙王为将以拒司马颖。越闻此消息大惧,连忙遣心腹人密告知张方,使其将长沙王义谋杀之。方得此意,即令军士攻入金墉,将义缚至军前,张方命左右斩之。义曰:“吾无罪。况乃金枝玉叶,谁敢杀我?”方大怒,命左右将义绑于柱上,四围以火炙杀之。方之军士见之,亦为之流涕。司马颖既入京师,朝见惠帝,自为丞相,以东海王越为尚书令,乃以颖众复还镇于邺城,遣石超率兵屯十二城门。殿中宿卫将士凡为颖所忌者,皆令杀之,悉代去宿卫之兵,以布其腹心。  

第五十回 刘沈死节于长安

  却说司马颙屯兵于郑邑,为东军声援,忽闻刘沈兵起,急退入长安,乃使人召张方回军。方闻知,掠洛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回。沈军已渡渭水,颙急领兵出城与沈交战二十余合,颙兵大败,走入长安。沈使卫博、皇甫澹以精兵五千漏夜追袭,颙兵大半入城。卫博等混战已入城门,后军未至,颙将张辅见其后军未至,急令闭城门,四下涌战。卫博、皇甫澹独力难敌,措手不及,被张辅所杀。乃领得胜之兵出城,正遇沈军来,辅勇为身先,沈军望后便退,被辅麾兵一击,杀得沈军十去其七,各自溃散。刘沈犹自死战,与张辅交锋三十余合,寡不敌众,被辅获之,余众各自逃散。  却说刘沈被辅所获,押至司马颙帐前。颙欲招其降,刘沈谓颙曰:“知己之惠轻,君臣之谊重。沈不可违天子之诏,量强弱以苟全,投袂之日期之必死;菹醢之戮,其甘如荠。”颙大怒,命左右斩之。新平太守张光数为沈获计攻颙,颙使人执至,诘之曰:“汝与刘沈设计攻我,今日何如?”光曰:“雍州不用鄙计,故令大王得有今日。”颙壮之,乃表为右司马。  不说张光归顺于颙,且说成都王颖使张方以兵废皇后羊氏并太子司马覃于光城,因此朝野失望,民心骚动。  却说广陵度支陈敏及周圯以兵来攻石冰,兵至建康,冰犹未降,以军拒战。当日陈敏出马,与石冰相杀,二人战未十合,东北周圯一彪人马抢风杀来,正欲分兵,西南一路贺循一彪人马先至军前。冰措手不及,被陈敏冲突入阵斩之,余众尽伏地而降。于是扬、徐二州平静,周圯、贺循等皆散众还家,不言功赏,朝廷以陈敏为谨陵相。  

第五十一回 成都王独执权政

  却说司马颙使人上表推司马颖为皇太弟,而己为太宰,领雍州牧,惠帝下诏从之。秋七月,司马颖既为皇太弟,僭侈日甚,嬖小人用事,大失众望。东海王司马越怒之,因谓右卫将军陈肜曰:“今成都王颖废皇后、太子,自为太弟,后必有废立之心,若不讨之,其谋必成矣。卿可助我一臂之力,杀此跋扈。”肜曰:“殿下肯主张,臣愿效力。”于是,司马越与陈肜勒军入云龙门,奏惠帝以诏三公百僚,戒严讨颖。颖与石超闻知,奔走还邺去讫。越乃复皇后羊氏、太子司马覃监国,请帝自上鸾驾,诏集百官,皆戎装以六军起行。时稽绍随驾欲行,侍中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