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石勒曰:“今日乃凶神之日,不可出城,待来日戌亥之时,可以上马领兵开西门走。”计议已定,各准备走路。  次日,传令约束行李器械,至夜令呼延攸为前部,自领后军,开西门大喊杀出。呼延攸当先,听得一声鼓响,一将当先拦住去路,大叫:“休要走了石勒!”攸视之,乃许诸。攸与战十数合,乃冲开血路而逃。石勒亦催后军杀出,遇许诸拦路,无心恋战,冲路而去。许诸乃引兵赶杀,石勒引兵赶上王弥一处同走,又遇王浚杀一阵,冲开血路,奔走回国去讫。王浚、穆帝见勒兵去远,亦不追赶,鸣金收兵,各自安营。次日王浚以牛酒犒劳代兵,以金帛拜谢穆帝,乃引兵回国去讫。王浚亦收军还镇。  三月,太傅越奏怀帝,杀清河王覃。帝不敢阻,群臣无不嗟叹。  

第七十一回 王弥集众寇洛阳

  五月,汉主渊闻勒、弥败回,复遣王弥引兵二万寇洛阳。  王弥得令,收集亡散,兵复大振,分遣诸将攻陷郡县,遂入许昌屯扎。  却说凉州刺史张轨,乃安定乌氐人,汉赵王张耳十七世孙。  闻汉王遣王弥入寇洛阳,乃使督护北宫纯将三万人入卫京师。  时王弥入轩辕关,与北宫纯军会战于伊水。北宫纯败走,王弥引兵遂至洛阳。怀帝大惊,急聚文武商议。群臣皆曰:“宜命司徒亲督诸军,可退弥兵。”于是怀帝以王衍为都督,督诸军出战。时王衍即出殿,点集三军。未及出城,王弥之兵攻城,放火烧建春门。北宫纯自伊水一败,乃募勇士五百人,继后突杀王弥后阵。城中王衍望见弥后军自乱,亦引军使左卫将军王秉为前锋,杀出城来。两下夹攻,弥兵大败,望风远窜。王秉以军追至七里涧,又杀了一阵。弥兵无心恋战,大败而走奔平阳,不敢归国。时北宫纯亦引兵还洛阳。汉王渊闻弥败,羞不敢归。侍中效迎,且曰: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卿有何耻,孤亲行将军之馆,拂席洗爵敬待,将军如何逗留?”于是王弥入见,甚惭愧。汉王渊乃拜弥为司隶校尉。  却说王衍得张轨遣督护北宫纯以兵来解洛阳之围,方杀败王弥,乃入奏朝廷,怀帝遣使持诏去西凉,封张轨为西平郡公,轨辞不受。时州郡之使无有至者,轨独贡献不绝,因是朝廷赏之。  七月,汉王渊与群僚商议迁都于蒲子城中。平阳渔人在汾水打鱼,拾得玉玺一颗,献与汉王刘渊。渊大悦,重赏渔人,以为祥瑞。乃集百官即皇帝大位,国号大汉,改元永凤元年。  以其子刘聪为大将军,总领诸军,以族子刘曜为龙骧大将军,故北兵威振单于。遣石勒与刘灵寇魏、汲、顿丘三郡。石勒、刘灵率众来寇三郡,百姓望风降附者五十余垒,勒皆假垒主将军都尉印绶,检其强壮五万为军士,其老弱者安堵如故。  却说蜀成尚书令杨褒卒,成主李雄深痛惜之。杨褒好直言,成主雄初得蜀,用度不足,诸将有以金银得官者。褒谏曰:“陛下设官爵,当网罗天下豪杰,何有以官卖金耶?”雄谢之,由此天下知名耳。  永嘉己巳三年正月朔,荧惑犯紫微,汉太史令宣于修之以禳变,言于汉王渊曰:“今岁元口荧惑犯紫微,应不出二年,必克洛阳。今蒲子崎岖,难以久安,平阳气象方昌,请陛下徙而都之。”渊即从其请,领百官迁都平阳城。  三月,晋帝诏以山简都督荆、襄等州诸军事。简乃山涛之子也,嗜酒不恤政事。初,荆州寇盗不禁,诏起刘弘子刘璠为顺阳内史,江汉间翕然归之。简恨之,使人上表称璠深得众心,恐百姓劫以为主,为乱不浅。于是,朝廷又诏征璠为越骑校尉,南州由是遂乱,父老莫不追思刘弘。  

第七十二回 何曾一曰费万钱

  却说太傅司马越集诸将士商议国事,当刘舆、潘滔因说越曰:“散骑常侍王延、尚书何绥、太史令高堂冲并参机密,公若不早除之,后必有谋明公之心。”越曰:“此数人皆无罪,何计杀之?”二人曰:“若不诬之以谋反,何以诛之?”越曰:“然!”于是,越引一班儿谋士并甲士三千回朝。越既入京师,中书监王敦谓所亲曰:“太博越专执威权而选用,表请尚书,犹以旧制裁之,今来必有所诛。初,帝为太弟也,与缪播善。及即位,委以心膂。帝舅王延、尚书何绥、太史高堂冲等帝皆亲用之,此数人量必难保。”越及至,果遣甲士三千人入宫,执播、延、绥十余人于帝侧。帝问越何以收此数人,越答此十余人谋反,故来诛之。言讫,越命将播、延十余人付廷尉,明正其罪而杀之。帝叹息流涕而已。  绥乃何曾之孙也,初,何曾侍武帝之宴,退而谓诸子曰:“主上开创大业,吾每宴见,未常闻经国远图,惟说平生常事,非贻厥孙谋之道也,及身而已,后嗣其殆乎!汝辈犹可以免。”  指诸孙曰:“此属必死于难。”及绥死,其兄嵩哭之曰:“我祖殆圣乎?”曾日食万钱,犹云无下筋处。其子劭日食二万,绥及弟机、羡,汰侈尤甚。与人书疏,词礼简做,王尼见绥书,常谓人曰:“伯蔚居于乱世而矜豪乃尔,其能免乎!”人曰:“伯蔚闻卿言,必相图害。”尼曰:“伯蔚所闻我言,自己死矣。”伯蔚者,乃绥之字也。及此果死耳。  却说太尉刘寔见朝廷危乱,连年请老,朝廷不许。刘坦言古之养老,以不事为优,不以吏之为重,宜听寔所请。于是,帝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