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至,至是果然。约始信洋占,遂以礼待戴洋矣。  

第一四八回 元帝崩太子即位

  元帝因王敦作逆,忧愤成病,将笃,乃召司空王导入内,受遗诏辅政。王导入内,嘱曰:“朕自琅玡王得遇卿至此,不幸病笃,谅已难逃天命。朕闻神尧以一旅取天下,吾以天下不能讨五胡,而雪三帝之耻,朕所恨在此,愧见先帝于九泉之下耳。”言讫而昏,徐徐又醒,谓王导曰:“太子笃厚恭谨,可任大事,汝等宜辅佐之,各尽忠义之心,以图灭胡之计,勿少忘焉。”言讫而崩。帝年四十七岁,在位十六年而崩。  帝性简俭冲素,容纳直言。初镇江东,颇以酒废事,王导深以为言,帝命酌,引觞覆之,于是遂绝不饮。有司尝奏太极殿广室,宜施绛帐,帝曰:“汉文集上书皂囊为幔”遂令冬施青布,夏施青练帷帐。将拜贵人,有司请市雀钗,帝以烦费不许;所幸郑夫人,衣无文彩耳。始先秦时有望气者云:五百年后,金陵有王者气。故始皇东游以厌之,改其地曰秣陵,堑其山以绝其势。及孙权之称号,自谓当之。孙盛以为始皇逮于孙氏,四百三十七载,考其替数,犹为未及。元帝之渡江也,乃五百二十六年,真人正应在于此矣。天意人事,又符中兴之兆。太安之际,童谣:“五马浮渡江,一马化为龙”,识者以为吴越当兴王者,是岁元帝与四王司马氏共渡江,帝竟登大位焉。  初,《玄石图》有“牛继马后”之说,故宣帝深忌牛氏,遂以二榼共一口以贮酒。帝先食佳者,而以毒酒鸩其将牛金,而恭王妃夏侯氏,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,亦有符云矣。  元帝既崩,司空王导与百官举哀发丧,葬于建平。丧事毕,乃扶太子司马绍登基于太极殿,百官山呼万岁。礼毕,分列两班。改年号为太宁,百官上尊号肃宗明皇帝。群臣皆上贺,帝命光禄寺排宴。宴毕群臣,加封王导为郡公,进位太保,剑佩上殿,入朝不趋,赞拜不辞。导受职谢恩,尽忠王室,竭力辅政。太子即位,尊所生母荀氏为建安君。  史说明帝讳绍,字道几,乃元帝长子,在位三年,寿二十七岁。幼而聪哲,为元帝所异。年幼时,帝坐置膝上,适长安有使来,元帝因问之曰:“汝谓日与长安孰远?”对曰:“长安近,不闻人从日边来!居然可知也!”元帝异之。明日宴群臣,又问之,明帝对曰:“日近!”元帝失色曰:“何乃异前问之言?”明帝又对曰:“举目则见日,不见长安!”由是益奇之。元帝为晋王,立为王太子,及即帝位,立为皇太子。帝性至孝,有文武才。时王敦欲诬以不孝而废之,大会百官而问中庶子温峤曰:“皇太子以何德称?”声色俱厉,必欲使有言,峤对曰:“钩深致远,盖非浅局所量!以礼观之,可称为孝矣!”敦谋逆遂止。今元帝崩,乃即帝位。  

第一四九回 郭璞葬致天子问

  却说尚书郎郭璞,因母死居忧,去职在家,将母柩榇下葬于暨阳,近河漫水百余步,当友人王用谓璞曰:“君何葬母地近河,他日洪水漂荡,则母骸将为鱼矣!”璞曰:“卿不必忧,不久当即为陆矣!”用不信,后因洪水走推,别处反沙涨,去墓十里皆为田。  于是用深敬之。因父棺未埋,亦请郭璞代他择吉安葬。璞与择地,葬其父后郭外东陵龙耳上。埋讫,私谓王用曰:“其地甚吉,不出三年,当致天子相问也!”时明帝闻知郭璞尝与人择葬,吉效如神,尚未深信,乃自微服装作庶人,引从者私出宫门,来观其所葬之地如何。恰好来至东陵,遇王用扫坟,帝问曰:“此坟谁替你择葬?”用曰:“乃是郭璞。”帝佯吓之曰:“何以葬于龙角?此法当夷族!既是璞葬,有何吉应?”  用曰:“郭璞道此葬龙耳,不出三年,当致天子也。”帝曰:“出天子耶?”用曰:“当致天子问耳!”帝异其效,乃归宫。  次日,诏郭璞起复,以为尚书郎,凡事皆与议之。  璞素与桓彝友善,彝常造之,或璞在厕间,便入相见。时值岁除,璞穰灯知来年有大难。至正月,欲行掩法,怕人窥见,正在厕间请祝,彝又至,璞曰:“卿来他处自可,但不可厕上相寻耳。若相寻,必客主有殃。”彝笑辞归。旦,璞在厕行掩法,彝饮得大醉,诣璞家,数寻不见。至厕果遇璞正在厕行掩法。彝窃而观之,见璞裸体披发,口衔刀,设醊回首,忽见彝在,抚心大惊,出曰:“此天命不可逃也!吾每嘱卿勿来厕间,反更如是,岂但祸吾,卿亦有殃不能免!”彝听言被吓,酒已半醒,因曰:“我被酒误矣!”二人歔欷一回,各别去。是岁璞因王敦反被害,后彝因苏峻反死。  史说璞撰前后筮验六十余事,名为《洞林》,又抄京、费诸家要撮,更撰《新林》一篇,《韵》一篇,注释《尔雅》,又注《三苍》万言、《穆天子传》、《山海经》、《楚辞》,并所作诗赋诔颂,亦数万言,皆传于后世。  却说后赵右长史张宾卒,后赵王勒哭之恸曰:“天不欲成吾事耶?何夺吾右侯之早也?”因谓文武曰:“张宾阔达大节,谋无不中,算无余策,成吾业者,宾之勋也。虽子房、萧何,不过其才耳。卿辈年齿与朕等辈,惟有侯年少,吾欲托以后事,不期如此天灭,使朕心腹崩裂矣!”言讫,又泪如雨,亲往吊祭,哭之而归,以程通代为右长史。勒每与遐谋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