寡莫能敌,四奔溃散。萧王共邓禹引百十余人撞出阵来,走东海去讫。
  却说王郎得胜,杀散刘显至渔阳城,坐定,加苗曾为渔阳太守。萧王引二百残军诈称王郎军来一二间行至海上,逢一队军约三千人至近,萧王请首将打话。其人出马望见是萧王,下马便拜。王视之乃坚镡也。君臣相见痛哭一场。坚镡曰:“臣于海上假名盗,闻得主公与王郎相持,臣故来寻主公。”两军相合一处,往前行逢一空庄。坚镡见萧王有饥色,令军士造饭,须臾间听得一声喊起,萧王欲待披挂,只见来的将军乃是贾复,遂献光饼与萧王。王问曰:“这是那里拿来的?”复曰:“臣于王郎子军中夺得来献。”萧王曰:“真乃虎口夺食也。”又有姚期、王霸、冯异、马成、耿耳领残军都至,同往三河县界。耿耳曰:“这里属幽州,是俺父亲所管地面。”诈称赶刘秀入城安下,对县官实说了。县官皆喜,人民皆愿。经过半月,桓法钦领兵又围了城,萧王引兵弃城走,桓法钦令军士挡住高叫:“刘秀莫若降我,同兴汉室,众将亦不失封侯之位。”汉兵一齐骂道:“贼徒假借汉名,若拿住和王莽一般剐了你。”桓法钦听罢大怒,见萧王手下有数十员猛将,出马混战。桓法钦曰:“孤穷怎敌大众?”邓禹曰:“你群鸦焉捕凤凰?”两下打话,三军交战,萧王引众将阵内冲杀,桓法钦使刀掠阵内,力催督小校进战。当日大战天昏地暗,红日无光,萧王总不上五七千军,怎敌得二十万之众。萧王亲冒矢石,力战不能取胜,正危之间,忽然向南上起一阵大风,刮得尘埃蔽目,阴雾漫天,人马对面不能认;王军各各闭着眼,东西乱窜:又听得东北角上金鼓振天,却是幽州刺吏耿弇领三千军大刀大斧砍将入来,王郎军大败退二十里远。邓禹怕深入重敌,命令收军。
  文叔谓耿弇曰:“秀托天子洪福,与众将军威权,得早除此贼,万民平安,吾之愿足矣。”弇曰:“臣共子耿耳往辽东乌桓国借军相救。”萧王命弇父子前去借军,萧王引三千军与众将却往西南来,经过州县都平复了,前至蓟州城,邓禹省会诸将,诈称王郎军往城下叫开门,城中果然只说是王军即时开了城,与众军一齐入城。萧王进衙坐定,急叫告饭,县官高户觑了动静,与手下道:“我看这些人都带饥色,恐防是刘秀兵,待饭熟后试其虚实。”汉军皆饥饿甚,不时去催逼饭吃。高户心中转疑惑,不将饭进。小军争斗夺食。高户道:“正是刘秀兵也。”便去擂鼓。萧王忙披挂上马引众将往南门而走,高户遂引兵在后赶。须臾至南门,高户叫道:“城上兵将可将铁闸板放下来。”守城军士听得此语,炮响便将千斤铁闸放下,姚期听得众马向前走到门边,跳下马来,只见城上闸板将下,姚期却用一手托住。怎知有如此勇力?后人有诗赞姚期云:
  君圣臣忠不是虚,勤王保驾展雄威。
  一手托定千斤闸,功压临潼伍子胥。

滹沱水坚渡汉主
  却说众人得出此城,舍食道旁,至无萎亭时天寒冽,冯异上豆粥。下至曲阳,传闻王郎追赶至近,汉军皆恐,萧王令众急走南宫至滹沱河。军人报曰:“前有滹沱河阻,上无桥梁,下无船渡,不能得过。”萧王使候吏往视之,还白曰:“河水流逝诚如军士之言。”萧王仰天叹曰:“前有大河深阻,后有王军追迫,吾于此必亡矣。”王霸进言解曰:“臣乞亲往相渡可过否?”王命急往,霸急至河边,见水泛涨滔夭,尤若大江之势,王霸仰天祝曰:“我主萧王,仁德塞乎四海,与民除妖孽;今贼势大,我王寡不能为敌,逃避至此,前有大河所阻,原上苍加佑得过此河,危亡可解。”王霸说罢便回。萧王问曰:“河可渡否?”王霸恐惊吓众,即诡曰:“水坚可渡。”萧王听了大喜,把坐下龙驹纵辔急走,无二里早到河边,果然冻了。秀曰:“候吏果妄语也。”遂令三军急渡过至河南岸,只见王郎军赶来,见光武已在河南岸,王军斗争上渡,欲捉萧王来献功。可怜王军十万踏水至半渡间,忽一阵风过处,冻水似粉花碎了,各各不能得出,留不上二三万人马。此正见天心有在也。有胡曾先生诗一首为证:
  光武经营业未兴,王郎追急走无门。
  须知后汉功臣力,不及滹沱一片冰。
  后贤又有诗一首赞云:
  昔日南宫逃难时,人饥马乏水流澌。
  若言天意无殷眷,王霸水坚信口支。
  萧王行至南宫,正遇狂风猛雨,秀引军入道傍空舍,冯异采薪,邓禹爇火。萧王对灶燎衣,冯异见萧王有饥色,独往农家求得麦饭一碗进与萧王。萧王大喜,食之,尽一半,留一半与众军解饥。三军见萧王如此,莫不感激垂泪,皆不食而自饱矣。于是众将忍饥又往南行。
  胜败兵家未可期,要将独力复邦基。
  布衣奋起中兴主,肯忘当初麦饭时。
  却说萧王与众前至信都,见一城众官员来接,至近认得是任光、朱佑、景丹、盖延、寇恂、祭遵,相见礼毕,接入信都。今冀州便是。入城于衙内坐定,遂排宴贺喜。门人报王军离城三里下寨,众将欲战,任光进言不可轻敌,况此处东皇西皇二处,草寇已集军数万,若接合王郎其势愈大,不如令一人先接东西二皇将军,若肯相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