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投明背暗,扶佐萧王。久后名垂竹帛,岂不为长便乎?”邳彤低头不语。邓禹曰:“将军不从,恐难出禹之算也。前后大兵十万,三十员将已把二百里地方截定,将军独力不加,今番必然有失,则误了一世英雄。”邳彤寻思半响,遂降萧王,萧王大喜。此话乃邓禹说邳彤皈降,岂真有十面埋伏兵哉!萧王领众军回营,聚得二十八将,乃二十八宿、南斗北斗星。萧王遂排大宴群臣。众将若劝萧王为君,萧王再三不肯。竟不知后来如何?且听下回分解。
  俊贤有诗一首,道萧王不肯为君,以立万世臣极云:
  倡义兴师复汉基,功高不伐更何如。
  只恐万世无臣极,岂慕虚名故尔辞。

众将表秀即帝位
  却说萧王当日宴贺群功,马武进言曰:“三军之士,天下之民皆望主公为君,非一日矣。大王虽执谦退,奈宗社何?依臣之见,且先即尊位,然后乃议征伐,是为堂堂之师,所向无不克矣。”萧王不听,忽见一少年壮士,手持表章跪而切谏曰:“臣愚不自知,罔识圣鉴,今借刍羹之言,愿我王察之,肝胆表云:
  臣闻人之恶不可不除,人之善不可不从。今天下大乱,社稷危亡。非闻为皇之君,不能创立救万民于涂炭,解黎庶之倒悬,设若我皇避位则群臣失望,众将离心,江山必改,社稷复危,前日苦征恶战之功,皆付之灰尽矣。愿我主监察,倘或不决,后悔何追?臣耿耳谨表以闻。
  萧王见了表章,微笑曰:“卿毋庸过虑,候破了王郎子为帝不迟。”姚期呼领圣旨,邓禹催打城。众军入城,王郎子、桓法钦驾云投北走了。邓禹领军赶至高邑,使军围了。杀猪、犬之血,遍处洒之。城又围了半个月。(按汉鉴书,离高邑县三十里地下寨。)当日萧王见筑起一台,高数丈上写“千秋”二字。萧王不晓其意,遂问仲华曰:“此何意也?”邓禹曰:“谓军多请王去台上议事,下观诸将易见耳。”遂上台看毕,即下。至夜策杖私巡军帐,听小军说:元帅将令,来日主公上千秋台为帝。萧王听得大惊,寻思道:若众人至,天明不由我,不如独自出寨;若到长安城你便立不得我了,却不做个干净人去。于是自备鞍马骑出寨,往南而走。有把守巡绰将军乃御弟刘植,拦住道:“我等领了邓禹元帅将令,若放出大王去者,即时该斩;若大王要去,须对元帅讲明了再去。”萧王见不能得出,欲拨剑自刎,唬得刘植慌张,只得放路与走。刘植慌告知邓禹,禹忙引众将魆地而赶,不知往那里去了。却说萧王夜往南而走,黑魆地立着两人说话道:“来日太平了立萧王为帝。”萧王大怒,持剑向前便砍,一下只见火光迸出,倒半截在地。
  点笔曾将史记评,石人夜报岂胡云。
  历观前后兴隆者,还算萧王第一名。
  萧王见觑,斩了的却是石人,至今古迹还存,乃山河社稷皆顺也。是日至柏乡城,萧王又往南行,迎着一队军,至近认得是叔父刘良、姊刘元、姐夫邓辰。四人痛哭毕,邓辰曰:“朝中八个贼臣杀了更始皇帝,立刘盆子为帝,结连十万赤眉贼入关,烧毁汉家宗庙,掘尽诸帝王陵寝。”萧王无奈只得领众人却回。至柏乡城衙内坐定,有邓禹引众将寻至,接见萧王至千秋台下,又不肯上台为帝。耿纯奏日:
  臣闻黄帝临朝,蚩尤作乱,始起兵刀。上自三皇,下至五帝,征伐不已,何况近代乎?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,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,其计固望攀龙鳞附凤翼,以成其成。今大王留时逆众,不正号位,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,则有归去之思,无为久自苦也。窃恐大众一散,难可复合,天下之事未知终始。臣不忍见江山无主,社稷陵夷。依臣愚见宜从众请,早上尊号,以固士心。夫乃顺天应人之举,岂同暮逆狂悖之谋。即天下后世又执何者以议我耶?谨陈拙见,上触天威,罪责万死。诚惶诚恐,稽首顿首,臣纯百拜谨奏以闻。
  萧王见了表,又不肯上千秋台为帝,众人都劝不肯,只见姚期捉得王郎子、桓法钦至。萧王曰:“此二贼连累我兄弟遭伤,叫人斩讫。传首各处晓谕。”忽小军报曰:“有一先生来见大王。”萧王令人请入至,认得是蔡少公,萧王大喜。少公曰:“天时至矣,即可登台。”萧王尚自犹豫,会儒生疆华自关中奉赤伏符来诣王曰:“刘秀发兵捕不道,四夷云集龙斗野,四七之际火为主。”众将看罢,皆大呼曰:“天命如此,我主其可辞乎?”萧王不得已上千秋台,众臣山呼万岁,立为大汉皇帝。是岁乙酉六月。王即皇帝位于鄗南。大赧天下,改元封诸功臣。(按:赤伏符者谶记之书也。汉以火德王,故尚赤。捕不道,指天下诸贼奴言。龙闻野指光武。四七之际,自高祖至光武初起合得二百二十八年,且光武以二十八岁具兵,皆合四七之数也。)邓禹奏曰:“现今赤眉贼占了长安,立刘盆子为帝,虐害人民,愿陛下入潼关捉此贼奴。”帝准奏,即领军五十万、名将一千员御驾南征。前至褒州,有太守张国期接皇帝入坐,排宴款待诸臣。忽门人报曰:“有一先生来见。”皇帝教请入相见。乃严子陵也。子陵曰:“严光特来与我主送帝号。”遂改年图为建国元年,立帝号为光武皇帝。封邓禹左丞相,耿纯为右丞相,吴汉为大司马,遂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