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行,会着成吉思,结做父子。初,王罕与成吉思父契交,所以呼为父。今次又结为父子,共说道:“多敌人处剿捕时,一同剿捕;野兽行围猎时,一同围猎。若有人离间呵,休要听信,亲自对面说话了,方可信。”这般议定,于是相亲厚着过了。

成吉思欲与王罕亲厚上又亲厚,故索桑昆的妹察兀儿别乞与子拙赤,却将豁真名字的女儿与桑昆子秃撒哈,相换做亲。桑昆自尊大着说:“俺的女子到他家呵,专一门后,向北立地;他的女子到俺家呵,正面向南坐么?”道下觑着,不曾许亲,以此成吉思心落后了。

那成吉思心落后的意思被札木合觉了,于猪儿年春间,同阿勒坛等商议起了,到者者额儿温都儿山阴的别儿客额列地面桑昆处,谗说:“帖木真与乃蛮塔阳使臣往来通话,他口里虽说父子,动静却恁。莫还倚仗他么?若不预先除了,您行如何肯服?若除帖木真呵,我自横冲入去。”阿勒坛、忽察儿说:“诃额仑母的众儿子每,俺与你杀。”额不格真合儿塔阿惕说:“他的手脚,我与你拿。”脱斡邻勒说:“不如去掳了他百姓。若掳了百姓,他待如何?”合赤温别乞说:“桑昆,你想做甚么呵?长的稍头,深的水底,我与你同去。”

桑昆听了札木合众人说,使撒亦罕脱迭额教对他父亲说。王罕说:“我的帖木真儿子行,你为甚那般想?见今倚仗他了,若如今他行那般歹想呵,天必不爱护咱。札木合的言语,狂诞不可信。”王罕不从。桑昆又使人说去:“如今有口有舌的人这般说,如何不可信?”反复说不从。桑昆自去与他父亲说:“你如今见存,他俺行不当数。若父亲老了呵,将俺祖父辛苦着收集的百姓,如何肯教我管?”王罕说:“孩儿,自的行怎生弃舍得?见倚仗他,想歹呵不宜,天必不爱护咱。”桑昆见不从,烦恼着去了。王罕唤回来说:“天莫不不爱护么?儿子行,您怎生要弃舍?你但去做,可以胜得他的事,您自知者。”

于是桑昆与众人商议:“帖木真曾索咱女子察兀儿别乞来,如今可约日期,请他吃许婚筵席,来时,就这里拿了。”议定了,差人请成吉思去。成吉思同十人来,路间,于蒙力克老人家里宿。蒙力克说:“他的女子行,咱索时,他做大,下觑着,不肯与。如今怎生特地请吃许婚筵席?帖木真儿子省不得?不若只推称春间马瘦,且养马,不去么道。”成吉思因他说,使不合台、乞剌台两个去吃筵席,自那里便回了。桑昆见不合台等到,说道:“被他每觉了,咱每早去围着拿了他。”

那般商议定了,阿勒坛弟也客扯连来家,说:“如今共议定了,明日要拿帖木真去。若只今有人报与帖木真,不知怎生赏呵?”是他妻阿剌黑亦惕说:“你那泛滥言语莫说,家人听得,恐做真话说。”时有放马的人巴歹,送马乳来,听得,回去说与同伴乞失里黑。乞失里黑说:“我再去察听。”到家时,正见也客扯连子纳邻客延磋箭着说:“恰才咱说的话,这当取舌的。家人每的口止当得谁?”又对乞失里黑说:“白马与栗色两个马,拿来拴着,我要明日早上马。”乞失里黑听得这话,遂去说与巴歹:“恰才体审你说的言语是实了,今我两个告与帖木真去。”就将两个马拿来拴住,至自己房内,杀了一个羔儿,将床木煮熟;见拴的两马,每人骑了一匹,那夜到帖木真的帐房后,将也克扯连父子说的话都说了。又说:“不可疑惑!要拿你的事,已真实了有。”

●卷七

成吉思听了巴歹、乞失里说,就那夜对附近可倚附的伴当每说知,将家内物件弃了,遂往躲于卯温都儿山阴去处。行时,教者勒蔑做后哨,哨望着。至明日午后,于合剌合勒只惕额列惕地面歇息。中间,有阿勒赤歹放马的赤吉歹等来报,自卯温都儿山前,望见忽剌安不剌合惕地面尘起,敌人来到也。成吉思上马行了,此时王罕同札木合来,问札木合道:“帖木真处厮杀的有谁?”札木合说:“兀鲁兀惕、忙忽惕那二种百姓能厮杀,虽当混战时不乱,从小枪刀里惯,他的旄纛或花或黑,见时可提防着。”王罕说:“那般呵!教咱只儿斤勇士合答黑吉冲他者,随后再教土绵土别干姓的阿赤黑失仑、斡蛮董合亦惕勇士豁里失列门太子,领一千护卫的人,以次应援,最后仍教咱大中军冲者。”王罕又说:“我这军马,札木合弟,你整治者。”于是札木合分出去了。札木合对他伴当每说:“我在前常不能敌帖木真来,如今王罕教我整治他军马,看来他又不及我,可以报与帖木真安答知道。”于是札木合暗遣人将前言说与成吉思:“似这等,必不能胜你。你休怕,谨慎者。”

成吉思知了这话,说道:“主儿扯歹伯父,我欲教你做先锋,你意思如何?”比及主儿扯歹回话,忽亦勒答儿说:“我做先锋,久后将我孤儿抬举。”主儿扯歹说:“皇帝面前,我的兀鲁兀惕、忙忽惕做先锋厮杀。”说罢,他两姓的百姓,于成吉思前排阵立了。才立罢,王罕的先锋只儿斤冲将来。兀鲁兀惕、忙忽惕迎着冲将去,将他每败了。追去时,被王罕的后援土绵土别干的阿赤黑失仑冲将来,将咱忽亦勒答儿剌下马。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