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当我么?”又复回去住了三日。前后共住了九日,无吃的茶饭,说道:“这般无名如何死了,不如出去。”将塞住口子石边的木,用削箭刀子割开,牵着马下山来,被泰亦赤兀惕守的人拿将去了。

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将帖木真拿去,于他百姓内传了号令,教每营里住一宿,徇着行。时正当四月十六日,泰亦赤兀惕每于斡难河岸上做筵会,日头落时散了。此时教一个年小软弱的人守着帖木真。帖木真见人散了,将那年小弱的人用枷梢于头上打倒,走了,走到斡难河边林内卧着,恐怕人见,又入斡难河水的溜道里仰卧着,身在水里,但露出面来。那个失了人的人大声叫着说:“拿住的人脱走了么道!”叫时,散了的泰亦赤兀惕聚来着,白日般月明里,斡难河边树林里挨排着寻。帖木真在溜道里卧着,速勒都孙姓氏锁儿罕失剌名字的人经过寻时,正见着,说道:“正为你这般有见识了,所以上泰亦赤兀惕兄弟每妒害你。你谨慎,只那般卧着,我不告你。”那般说了,过去了。

泰亦赤兀惕每再回排寻共说时,锁儿罕失剌再说:“你每白日里失了人,如今黑夜里如何寻的?再回原行的路上去,将不曾见处仔细排寻了,散着,明日再聚着寻,这带枷的人那里去?”这般说了,再回去寻时,锁儿罕失剌再经过,对帖木真说:“我每只这一遍排寻,回去了,明日再来寻。如今我每散了后,你自寻你母亲、兄弟去,若见人时,休说我见你来。”说讫,过去了。

他每散了后,帖木真心里想着说:“昨前每营里轮流着教看守我时,锁儿罕失剌家里宿呵,他的沈白、赤老温名字的两个儿子,心里怜悯我,夜里与我脱了枷,教散宿来。如今锁儿罕失剌将我见了,又不肯对人说,几次经过去了。如今只他那里去,必救了我。”所以顺着斡难河,寻锁儿罕失剌去了。

他家的记号,打马奶子,自夜到明。听着这记号行呵,听得打马奶子声,到他家里。入去呵,锁儿罕失剌说:“我教你寻你母亲、兄弟去,你如何又来?”他的沈白、赤老温两个儿子说:“雀儿被龙多儿赶入丛草去呵,丛草也能救他性命。草尚能如此,咱每行来的人不能救他呵,反不如丛草?”所以将帖木真枷开着烧了,于他后面盛羊毛的车子里藏了,分付他合答安名字的妹子看着,说:“任谁行,休对他说。”

第三日,泰亦赤兀惕兄弟每说:“帖木真莫不是人藏了他,将俺自火里搜一搜!于是搜到锁儿罕失剌家,房里、车里、床下都搜遍了,落后搜到载羊毛的车上,将车门内的羊毛掀出,掀到车后时,锁儿罕失剌说:“似这般热天气,羊毛里若有人,如何当的?”搜的人所以下车去了。

搜的人去了后,锁儿罕失剌对帖木真说:“你险些将我断送得烟消火灭,如今你母亲、兄弟行寻去。”与了他一个无鞍子甘草黄白口不生驹的骒马,再煮熟了一个吃两母乳得肥羔儿,皮桶里盛着,与了马奶子,更与了一张弓、两只箭,不曾与他火镰,这般打发教去了。

帖木真去了,到他原把的寨子处踪迹,逆着翰难河踏将去了。有乞沐儿合名字的河,西通着斡难河。见那小河边,有行的踪迹,就逆那小河寻将去。那小河边,有别帖儿名字的山,那山根前有豁儿出恢名字的孤山,那里与他母亲、兄弟每相遇着了。

帖木真那里相遇着了,又去不儿罕山前有古连勒古名字的山,那山里有桑沽儿河,河边有合剌只鲁格名字的小山,有个青海子,做营盘住其间,打捕土拨鼠、野鼠,吃着过活了。

一日,帖木真的惨白骟马八匹在家被贼劫将去了。又有一个甘草黄马,他兄弟别勒古台骑着,捕土拨鼠去了。到晚驮着土拨鼠回来。帖木真说:“我的马被人劫去了。”说了,别勒古台说:“我赶去。”合撒儿说:“你不能,我赶去。”帖木真又说:“您都不能,我去。”就骑着那甘草黄马,踏着那八个马的扫道,袭将去,行了三宿。那一日清早,路上多马群中,见一个爽利后生挤马乳,问他:“你曾见惨白骟马八匹来么?”那后生说:“今早日未出时,有这样八匹马自这里赶过去了。去的踪迹,我指与你!”说了,他将帖木真骑的马放了,换与他一个黑脊白马骑了。他也不去自家里,将他挤乳的皮桶、皮斗着草盖了,对帖木真说:“你来好生艰难,男子的艰难都一般,我与你做伴,一同赶去。我的父名字唤做纳忽伯颜,止有我一个儿子,我的名唤做孛斡儿出。”说了后,踏着踪迹,又行了三宿。至日晚时,到一个百姓圈子行,见他那八个马在圈子外立着。帖木真说:“伴当!你这里立着,我去把这马赶出来。”孛斡儿出说:“我既与做伴来了,如何我这里立?”一同跑着马入去,将马赶出去了。

随后人每陆续赶将来,一个骑白马的人,手里执着套马竿,将次赶到根前。孛斡儿出说:“你弓箭将来,我与他厮射!”帖木真说:“为我的上头,恐伤着你,我与他厮射!”便回去与他厮射。那骑白马的人,将套马竿指着帖木真说:“立住了。”随后那贼每的伴当,也都赶将来。见日落黄昏,天色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