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必矣!今臣身染微恙,恐负王命,候待秋高马肥,臣略康健,即行也!”秦王武安君辞病不行,遂以王龁为领兵元帅,章邯、王翦为左右将军,领兵二十万,前伐赵。
  于是,二将领兵分为五队而行,不一日行至赵地,赵之郡邑,咸莫敢当,望风归降,于是,兵不血刃,取得三十七城。
  军至太原,太原郡守纳降,章邯人城安民,军兵屯于城。却说赵王升殿,群臣奏曰:“今秦遣章邯为将,取赵之邑三十七城,目今军马中定太原!”赵王大惧,言曰:“此事奈何?”蔺相如曰:“臣有一计可保!”王曰:“何计可保?”相如曰:“为今之计,莫若深沟高垒,分兵守住险地,彼必不能进也!然后发使往众诸侯处求救,待其师老粮尽,然后以奇兵击之必胜!”赵王分兵守拒险隘,不与之战。
  次日,赵王宣平原君赵胜至,命其求救,合地楚、魏,约退秦兵。平原君与食客门下有勇力文武备具者二十人共偕,平原君曰:“使文能取胜则善矣!文不能取胜则歃血于华屋之下,必得定纵而归。”得十九余无可取者。门下有毛遂者,自荐于平原君曰:“今少一人,愿君即以遂备员而行。”时,平原群谓毛遂曰:“夫贤士之处世也,譬如锥之处囊中,其末立现。
  今先生处胜之门下三年左右,未有所称颂,胜未闻也!先生当自详也。”毛遂曰:“臣乃今日请处囊中,使遂早得处囊中,乃脱颖而出,非特其末见而已。”平原君乃以备员十九相与鄙笑之。言讫,平原君自与十群众辞王至楚,楚王迎之,入内坐定,平原君与十九人与楚王议论合纵,毛遂拔剑历阶而立,谓平原君曰:“纵之利害,两言而决耳!今日出而言纵,日中不决何也?”时,楚王见毛遂按剑而上,叱之曰:“客何为者也?”
  遂听说按剑而前曰:“王之所以叱遂者,以楚国之众也。今十步之内,王不得恃楚国之众也,王之命悬于遂手,吾君前叱者何也?且遂闻汤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,文王以百里之地而臣诸侯,岂其士卒众多哉?以能据其势而奋其威也!今楚地方三千里,持戟百万,以楚之强,天下弗能当!白起小竖子耳!率数万之众,兴师以与之战,一战而举鄢、郢,再战而烧夷陵,三战而辱王之先人。此百世之怨,而赵之所羞,而王弗之恶焉。
  合纵者,为楚非为也!”楚王方答曰:“唯唯!诚若先生之言,谨奉社稷以从!”毛遂曰;“纵定乎?”楚王曰:“定矣!”
  毛遂谓楚王之左右曰:“取鸡狗马之血来!”左右呈至,毛遂奉铜盘而跪进之,楚王之左右歃血而定纵,歃血罢,毛遂有十九人曰:“公等碌碌,所谓因人成事者也!”众笑而已,楚王既约与其合纵,平原君与毛遂等十九人归赵,言曰:“胜不敢复相士胜相士多矣!自以为不失天下之士,今乃于毛先生而失之也!毛遂先生一至楚,而使赵重于九鼎,毛先生以三寸之舌,强于百万之师,胜不敢复相天下士矣!”遂以为上客。
  平原君既返,楚使春申群将兵十万来救赵,犹未及至,而秦兵攻城甚急,赵王欲降秦,平原君赵胜甚患而独忧。是时,邯郸传舍吏子李同知其意,说平原君曰:“今君之忧惧秦兵之强,君诚能令夫人以下编于士卒之间,而家之所有尽散以飨士,王当危苦之时,方可拒秦。”于是,平原君从其计,得敢死之士三千人,李同率其众出战,设计退秦兵三十余里,平原君收兵在城外屯住,秦兵亦莫能进寇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丽泉诗曰:歃血捧盘一语中,因人成事岂能通。
  平原门下三千客,谁似毛生自荐功。

  第一○九回信陵君符救赵秦蒙骜兴兵伐魏

  却说赵先使人往魏来救,魏公子无忌者,魏安厘王异母弟也,封为信陵君,贤而好客,是时,有隐士曰侯嬴年七十,为大梁夷门监者。公子闻之,往请,欲厚遗之,不受。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,宾客坐定,自从车骑,虚左而迎侯生。侯生知其来,衣敝衣冠相见,公子请生上车,生不让,欲以观公子之色,公子见其不让,执辔愈恭。侯生又谓公子曰:“臣有客在市屠中,愿枉车骑过之。”公子从其请,引车入市,侯生下见其客朱亥,睥睥,故久立与其客语,微察公子颜色愈和。当时,魏将相宗室,宾客满座,待公子至,举酒望而未至,及市人皆观公子执辔从骑,窃骂侯生,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,乃谢客就车。
  至家,公子乃引侯生坐上坐,遍赞宾客,宾客皆惊,酒酣公子起,为寿侯生前,侯生谓公子曰:“今日嬴之为公子足矣!嬴乃夷门抑关者也,而公子亲往车骑自迎,不宜有所过,故过之,然欲就公子之名,市人皆嬴为小人,而以公子为长者,能下土也!”侯生又谓公子曰:“臣所过屠中朱亥,此乃贤者,世莫能知,公子可往请之。”于是公子往数请之,朱亥故不辞谢而不之至,于是罢会。
  次日,赵使至,见魏王,说平原君求救之事,魏王听从,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前来救赵,兵至邺,秦王闻知,使人告魏王曰:“诸侯敢救赵者,已释赵必移兵先击之!”魏王恐,使人止晋留军壁邺,又使客将军新垣衍,间入邯郸为探,因见平原君引见赵王。赵王闻魏不来救,心里忧闷,当日新垣衍谓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