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裴文靖,赦
免本罪!吾见世民一体供明。”秦王与裴文靖俱当驾谢恩。

高祖含嗔病染身,万花殿内少宫嫔。
秦王每日煎汤药,伏侍生龙长凤人。
整守七朝皇病可,帝令太子转宫门。
储君辞父离皇殿,正值瑶天皓月明。
凤目仰观神宿位,龙睛遥视紫薇星。
逍遥举步投前进,忽听笙歌绕禁门。


秦王行至分宫楼,只听得弹筝拨阮,舞袖歌喉。秦王心中自想:“父皇病体

才好,是哪一宫,不念君父之疾,忘背朝廷,擅动音乐?”
父病在宫还未愈,何人欢饮竟忘君。
听来却是西宫里,笑语声喧恣意行。
秦王划破纱窗看,观见无端四个人。
张尹二妃排喜宴,建成元吉饮杯巡。
并肩促膝无高下,谑语胡言乱大伦。
秦王一见心中恼,意下踌躇自忖论。
待叫恐防难见面,含容实是败人伦。
父皇若奏愁添病,恨杀冤家怎处分?

秦王伫足想了一会,解下腰间玉带,挂在宫门上,待他明日见了,只教他改

过前非也罢。
腰间解下白玉带,挂在蟠龙彩凤门。
举步自回西府去,五更钟动又天明。
龙楼拆散鸳鸯侣,凤阁分开比翼群。
两个娘娘忙打扮,一双太子整衣襟。
二人相别离宫院,开放金钉玉户门。
猛见雕龙白玉带,谁知西府殿中珍。
建成唬得痴呆了,元吉无言半晌昏。
张尹二妃微微笑:“二王你且放宽心,


自须稳便回王府,我到朝前见主人!”
二妃送别英、齐二王,进入宫内,把玉带边镶,割断了几处,商议停当,径
来到万花殿,启奏高祖。

自须稳便回王府,我到朝前见主人!”
二妃送别英、齐二王,进入宫内,把玉带边镶,割断了几处,商议停当,径
来到万花殿,启奏高祖。

高祖开言时启问:“二卿到此有何因?”
张尹二妃流痛泪,花言巧语对皇论:
“秦王昨夜更深后,醉闯西宫戏妾门!”


高祖说:“你又来胡奏!朕染病在此,秦王日夜不离左右侍奉,朕今小愈,
见他连日辛苦,令他回宫将养,去时才近黄昏,怎么说更深大醉闯宫?他却
在何处吃酒来?这事分明又是诬陷他!”二妃说:“我主!妾等拿住了秦王,
要与他同来见驾,奈力不能及,被他挣脱去了,只把他玉带夺下,在此为证!”

“若是我王全不信,秦王玉带现今存!”
金盘托过白玉带,高祖观瞻疑且嗔:
本欲不听妃子语,缘何此带在他门?
冤家岂不循伦理,肯学荒淫无道君!


高祖说:“这事真有蹊跷!我待信了,去时才晚,又没酒;待不信,这玉带
从何而来?”难以定夺,着近侍官传旨,到西台御史衙门,令萧瑀、褚亮、
张道源等,公同会问秦王闯宫情由,明白奏闻。萧瑀等领了旨意,同进衙门
会问。褚亮摆下香案,供着圣旨,请秦五朝香案跪着。萧瑀、褚亮、张道源
站在两边,问说:“殿下!闯宫之事有无?”秦王正色,欲言又止。萧瑀说:
“殿下!如今只具个略节情由,待臣等好复圣上!”秦王说:“取纸笔过来。”
侍臣捧过纸笔。秦王止写下“家丑”二字,放在香案上。褚亮请过圣旨,送
秦王出了朝门。萧瑀、褚亮、张道源同进朝门,直至金銮宝殿,见了高祖递
上具由。高祖看罢问说:“怎么是‘家丑’二字?”萧瑀说:“古云,家丑
不可外扬。但禁宫之事,臣等不敢与闻;秦府奉万岁旨意,不敢明言,又不
敢分辨。实无闯宫情由,合从宽宥!”高祖说:“依卿所奏,赦免秦王!”
传旨退朝,散了文武。

神尧无法处诸男,致使同胞怨恨衔。
既晓秦王存孝义,如何屡听二妃谗?



第六十回烧夜香秦王明祷告遣刺客元吉暗行谋

第六十回烧夜香秦王明祷告遣刺客元吉暗行谋

扰扰劳生,待足何时是足?据素性,随家丰俭,何劳拘束。得意浓时休进步,提防世事多
翻覆。等闲白了少年头,空碌碌。谁不愿千钟粟?谁不爱黄金屋?奈五行,不是这般题目。枉
使身心多计较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不须采药往蓬莱,但寡欲。

休题论俗闲词赋,再整伤伦古传文。

话说秦王,自从二妃诳奏妄诬,高祖怀疑之后,闷闷在宫,每日只在西
书院内,观二典三谟。一日寝睡间,却得南柯一梦。梦至荒郊旷野,只见亡
人死马,不知其数,向秦王伸冤啼哭。秦王梦中惊醒,问宫官什么时候。宫
官答应说,“三更时分。”秦王分付记着天明圆梦。到了次日,秦王升聚事
堂坐下,召李淳风近前。秦王说:“我夜来三更时分,梦中行至旷野荒郊,
有许多亡人死马,围住我啼哭伸冤,不知主凶主吉?我想起来还是不祥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