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鬼,我我逃走。”唐寅道:“二位公子,休出此言,华安好端端的在这里伺候公子,怎说是鬼?”二刁道;“妻有此理!妻有此理!唤你搬饭,饿我们一顿。你基(知)罪么?”唐寅笑道:“二公子忘怀了,中缮已经用过,怎说饿你们一顿?”
  大踱遭:“不不错啊!我我们的肚皮都吃饱了。”二刁道:“老冲,你又要和调了,吃饱肚皮,不其(是)他搬给我们吃的,其我们做了巡食御史,其(自)己去寻来吃的。”大踱道:“照照啊!吃吃饱肚皮,不不和你华安相干。”二刁道;“妻有此理?你搬的饭呢?你去了大半天,为什么空手回来?”唐寅知道瞒不过呆公子了,便道:“不瞒二位公子说,方才华安搬了一桌饭菜,打从备弄里经过,谁料雄纠纠气昂昂来了四位……”二刁道:“喜(四)位其(是)谁?”唐寅道:“便是公子们的好友,一见了碗中莱肴,不问情由抢来便吃。被他们吃个干净。”二刁道:“我没有这般的朋友,看来其(是)老冲的朋友罢。”大踱道,“我我也没有这这般朋友。”唐寅道:“那便奇了,分明都是公子们的朋友。”二刁道:“半仙,你说给我们听,喜(四)位朋友怎样打捞?唐寅道:“公子听着:
  第—位朋友本姓黄,头上至脚上,处处都是黄,
  既不是黄面佛也不是黄鼠狼。看来生过一场黄疽
  病,吃过几斤生大黄。盘中一碗四喜肉。被他吃
  得精打光。”
  大踱道:“我我想着了,这这黄头黄脚的一一定是当今正德皇帝。听听得他要下江南,莫莫非先到我们家里?”二刁道:“老冲,你真正其(是)个踱头,说出这般踱头踱脑的话。
我推(猜)一定不其(是)正德皇帝,要其(是)正德皇帝,他有龙肝象肉吃,为什么来抢喜(四)喜肉?
  半仙啊,第一位朋友我们推不出,还有第二位朋友怎生打扮?”唐寅道:“第二位也是很奇怪的:
  第二位朋友本姓白,头上至脚上,处处都是
  白。既不是白蛇精水漫金山,也不是白日鼠来吃
  白食。他头上好像弹过棉花,他身上又像遇着大
  雪。盘中一碗三鲜汤,被他喝得没一滴。”
  大踱道:“大大叔,他他的帽上可可有‘一见生财’?”二刁道:“老冲,又要瞎三话四了,青天白日那有白无常出现?第二位推不出,第三位怎么样?”唐寅道;“那便益发奇怪了:
  第三位朋友本姓花,头上至脚上,处处都是
  花。既不是花和尚大闹山岗,也不是花蝴蝶前来
  采花。这位朋友花头多,逢人匣要掉枪花,盘中
  一碗狮子头的大肉圆,被他一个肉圆一口侉。”
  二刁道:“身上都其(是)花,我们没有这般的朋友。”大踱道:“看看来是妈的朋友,穿穿得花花绿绿。”二刁道:“妈的朋友都其(是)标标致致的,樱桃小口,吃虾仁都是一粒一吃,怎会一个肉圆一口侉?不对不对,第三位推不出,快说第四位。”唐寅道:“提起了第四位,好不怕人:
  第四位朋友本姓黑,头上至脚上,处处都是
  黑。既不是黑炭团尉迟恭转世,也不是黑旋风李
  逵作贼。这个朋友良心黑,逢人便要黑吃黑,盘
  中一个大铜锅,被他一撞便打瘪。”
  大踱道:“不不好,只只怕是强强盗山上黑黑面大王。”二刁道:“老冲,又要搠霉头。
不其(是)说鬼便其(是)说强盗。”大踱道:“大大叔,你可曾请教他们的姓名?”唐寅道:“请教过的,第一位姓汪,单名一个‘寒来暑往’的往字。”大踱道:“原原来汪汪汪,往往往。第第二位呢’T唐寅道:第二位也是姓汪,单名一个‘银烛辉煌’的煌字。”大踱道:“原原来汪汪汪,煌煌煌。第第三位呢?”唐寅道:“第三位也是姓汪,单名一个‘捕获叛亡’的获字。”大踱道:“原原来汪汪汪,获获获。第四位呢?”唐寅道:“第四位也是姓汪,单名一个‘布射僚丸’的丸字。’大踱道;“原原来汪汪汪,丸丸丸。汪汪汪,这这四位。都都不认识。”唐寅道,“大公子你把这四位朋友的姓名合在一起了读,管教你知道四位是谁。大踱道:“汪汪汪,往往往;汪汪汪,煌煌煌;汪汪汪,获获获;丸丸丸。”二刁道:“老冲你上了他的当咧,他叫你扮狗叫,你便叫个不止”大踱道:“大大叔,可可恶,你你把四只狗算算我们的朋友。”二刁道:“妻有此理!妻有此理!今天二公子一定请你吃一个瞎夫偷精(黑虎偷心)!”说时,捏一捏拳头,吹一口气,向唐寅当胸打来。唐寅早已闪在华文背后,把华文推向前去做挡箭牌,道—声:“大公子救救小人!”这一下黑虎偷心却打在华文胳膊上。华文道,“阿阿二,打打痛了我。”唐寅又是一溜烟的跑往对面,大踱便祭起他的随身法宝,唾一口浓浓的涎沫,直向唐寅的面部扑来。唐寅又把华武一拉道:“二公子救救小人!”这涎沫又是二刁接受去了。这时候两个踱头——齐怒气冲天,一个提着戒尺,一个拉着门闩,非得把书僮痛打一顿不可。唐寅道:“二位公子且请息怒,小人可以带罪立功,将功抵罪。”二刁道:“你要带罪立功,立的其(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