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埋怨,不一时鹅毛片片,乱舞梨花,好大雪,怎见得?
  
  潇潇,密密层层;潇潇洒洒,一似豆□(左“禾”右“皆”)灰;密密层层,犹如柳絮舞。起初时一片两片,似鹅毛风卷在空中;次後来千团万团,如梨花雨打落地下。高山堆叠,獐狐失穴怎能行;沟涧无踪,苦杀行人难进步。刹时间银世界,一会见粉砌乾坤;客子
  难沽酒。苍翁苦觅梅。飘飘荡荡裁蝶翅,叠叠层层道路迷;丰年祥瑞从天降,堪贺人间好事宜。
  
  鲁雄在军中对费、尤曰:“七月秋天,降此大雪,世之罕见。”鲁雄迈年,怎禁得这等寒冷。费、尤二人亦无计可施。叁军都冻坏了。且说子牙在岐山上,军中人人穿起棉袄,带起斗笠,感丞相恩德,无不称谢。子牙问:“雪深几尺?”武吉回话:“山顶上深二尺,山脚下风旋下去,深有四五尺。”子牙复上台去,披发仗剑,口中念念有词,把空中彤云散去,遂现出红日,当空一轮火伞。刹时雪都化水,往山下一声响,水去的急,聚在山凹里,子牙见日色且明。有诗为证:
  
  “真火原来是太阳,初秋积雪化汪洋;玉虚秘授无穷妙,欲冻商兵尽丧亡。”
  
  话说子牙见雪消水急,滚涌下山,忙发符印,又刮大风。只见阴云布合,把太阳掩了,风狂冻冽,不亚严冬。刹时间把岐山冻作一块汪洋。子牙出营,来看纣营,尽倒,命南宫、武吉二将:“带二十名刀斧手下山进纣营,把首将拿来。”二将下山,迳入营中。见叁军冻在水里,将死者且多。又见鲁雄、费仲、尤浑叁将在中军;刀斧手上前擒捉,如同囊中取物一般,把叁人捉上山来见子牙。不知性命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第四十回四天王遇丙灵公
  
  
  
  魔家四将号天王,惟有青云剑异常;弹动琵琶人已绝,撑开珠伞日无光。莫言烈能焚毙,且说花狐善食强;纵有几多希世宝,丙灵一遇命先亡。
  
  话说南宫、武吉将叁人拿到辕门通报,子牙命:“推进来!”鲁雄站立,费、尤二贼跪下。子牙曰:“鲁雄时务要知,天心要顺,天理要明,真假要辨。方今四方知纣稔恶,弃纣归周叁分有二,何苦逆天,自取杀身之祸?今已被擒,倘有何说?”鲁雄大喝曰:“姜尚!
  尔曾为纣臣,职任大夫,今背主求荣,非良杰也。吾今被擒,食君之禄,当死君之难,今日有死而已!又何必多言?“子牙命:”且监於後营“复到土台上,布起罡斗,随把彤云散了,现出太阳。日色如火一般,把岐山脚下冰,即刻化了。五万人马,冻死叁五千,馀者逃进五关去了。子牙又命南宫往西岐城,请武王至岐山。南宫走马进城,来见武王。行礼毕,武王曰:”相父在岐山,天气炎热,陆地无阴,叁军劳苦。卿今来见孤,有何事?“南宫曰:”臣奉丞相令,请大王驾幸岐山。“武王随同众文武,往岐山来。怎见得?有诗为证:
  
  “君正臣贤国日昌,武王仁德配陶唐;漫言冰冻擒军死,且听台城斩将亡。祭赛封神劳圣主,驱驰国事仗臣良;古来多少英雄血,争利图名尽是伤。”
  
  话言武王同文武往西岐山来,行未及二十里,只见两边沟渠之中,冰块飘浮来往。武王问南宫,方知冰冻岐山。君臣又行七十里,至岐山。子牙迎武王。武王曰:“相父邀孤,有何事商议?”子牙曰:“请大王亲祭岐山。”武王曰:“山川享祭,此为正礼。”乃上山进帐。子牙设下祭文;武王不知,今日祭封神台,子牙只言祭岐山。排下香案,武王拈香。子
  牙命:“将叁人推来。”武吉将鲁雄、费仲、尤浑推至,子牙传令:“斩讫报来。”刹时献上叁颗首级,武王大惊曰:“相父祭山,为何斩人?”子牙曰:“此二人乃成汤费仲、尤浑也。”武王曰:“奸臣理当靳之。”子牙与武王回兵西岐不表。且说清福神将叁魂引入封神台去了。话说鲁雄残兵败卒走进关,逃回朝歌。闻太师在府,看各处报章,若叁山关邓九公报大败南伯侯。忽报汜水关韩荣报到,令接上来,拆开看时,顿足叫曰:“不料西岐姜尚,这等凶恶;杀死张桂芳,又捉鲁雄,号令岐山,大肆猖獗。吾欲亲征,奈东南二处,未息兵戈。”乃问吉立、余庆曰:“我如今再遣调何人伐西岐?”吉立答曰:“太师在上,西岐足智多谋,兵精将勇;张桂芳况且失利,九龙岛四道者,亦且不能取胜。如今可发令牌,命佳梦关魔家四将征伐,庶大功可成。”太师听言喜曰:“非此四人,不能克此大恶。”忙发令牌,又点左军大将胡升、胡雷,交代守关将令发出。使命领令前行,不觉一日,已至佳梦关,下马报曰:“闻太师有紧急公文。”魔家四将,接了文书,拆开看罢,大笑曰:“太师用兵多年,如今为何颠倒?料西岐不过是姜尚、黄飞虎等,割鸡焉用牛刀!”打发来使先回,弟兄四人点精兵十万,即日兴师;与胡升、胡雷交代府库钱粮,一应完毕,魔家四将辞了胡升,一声炮响,大队人马起行。